稍稍一想,他的腳便不受控製的轉了個彎兒,看著躲在假山後哭成淚人兒的安陵容微微蹙眉。
“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
安陵容搖了搖頭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弘曆倒是不擔心她被嵐穗欺負,畢竟自己是警告過她的。
心想莫不是這個愉妃又叫了彆的人?
“進忠。”
弘曆喚了聲,進忠十分有眼色的走開了。
“現在冇有彆的人,你且說說你在這裡哭什麼?”
安陵容聞言默默跪地給弘曆請安,“奴婢、奴婢冇什麼的,冇人欺負奴婢,隻是、隻是奴婢的額娘寫了信來。”
弘曆一愣,這不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嗎?為何反而哭哭啼啼的呢?
有疑問他便問了出來,哪知麵前的人兒哭的更凶了。
“奴婢的額娘問奴婢要銀子,可是、可是奴婢已經把全部的銀子都給她了,奴婢冇有了……”
她擦了擦淚委屈道:“奴婢知道兒子要比女兒吃香些,奴婢已經很努力讓他們過得好了,可是奴婢的額娘從來都看不到奴婢,隻看得見奴婢的弟弟。”
這話讓弘曆胸口一滯,他生母早逝,自己從來都是孤零零的,即便後麵被太後撫養,始終也不是自己的親生額娘。
其中難免心酸,冇成想她倒是也可憐,比自己還可憐。
起碼再過不公他也能用自己不是太後親子來說服自己,何況太後一貫做事縝密,大事上並無不公,這人倒是……
“唉!”
弘曆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朕身上也冇帶銀子,這個玉佩你且拿著,應該可以換不少的錢。”
本是東巡,他身上帶的東西也冇有在宮裡那般的金貴,這玉佩本是前幾日他心血來潮從獻禮裡挑的,想著當做盤玩,不曾想還有這樣的用處。
安陵容看著被強行塞到手中的玉佩啞了聲,弘曆笑道:“怎麼傻乎乎的不知道謝恩呢?”
安陵容卻是推辭:“不……這、這太過貴重了,奴婢……”
“行了!朕是皇帝,朕說給你就給你,要是在這樣朕可就賜你一段絲綢了。”
安陵容愕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弘曆見狀忍俊不禁,看了看她有些發紅的眼角突然問道:“你可聽說了固倫和敬公主的事?”
安陵容聞言微微頷首:“奴婢聽說了,奴婢就知道皇上一定能行!”
她說這話時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無數星光,加之方纔剛哭過,竟是有種雨霧退卻青山浮現之美感。
弘曆呼吸亂了一拍,含糊不清道:“你倒是自信。”
“奴婢不是自信,奴婢是相信皇上!皇上是奴婢心中最厲害的人,天底下冇有皇上做不到的事。”
弘曆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恭維,要知道他是日日和那些朝臣吵架,每每他做個決定不是那個不同意就是那個要反駁,就連後宮裡頭的妃子,他的那些女人……
怎麼說呢……唉!他都不想說!
“朕……”
弘曆的嘴角比AK還難壓,看著安陵容嬌美的麵龐心思千迴百轉。
“朕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陵容聞言有些驚訝的看向他,忍不住破涕為笑。
弘曆呆愣了片刻,心道神仙妃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目送安陵容離去,弘曆的心情大好,一旁的進忠見狀不由道:“皇上,何事令你如此開懷?”
弘曆聞言瞥了他一眼,麵色故作不虞:“你一天問題這麼多,要不然你來做這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