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降雨了！”

女守夜使伸出手；

彷彿要抓住從天降落的雨水。

帝一眸光激動，望著淅瀝瀝降落下來的雨水；

身軀不自覺的輕顫。

此刻的王仙芝，鬆了一口氣；

這次施展神通；

較之上一次輕鬆了許多，不複之前那般勞累。

旋即從天穹飛落；

來到帝一等人身邊。

“十萬塊靈石的活，我乾完了。”王仙芝淡淡道。

帝一愣了下來；

他要是冇算錯，此次降雨，涵蓋範圍僅有十裡。

昨夜給了王仙芝十萬靈石；

因而他要降雨二十裡大地，纔算是乾完了活。

“難道這傻鳥不會算術？”

這般想著；

帝一滿含笑意，道：“十萬靈石，你需降雨二十裡；”

“如今才降了十裡；”

“怎麼能算是乾完活了呢？”

王仙芝翻了個白眼；

“前些日子那十裡地，你打算白瞟嗎？”

之前給望泉村降雨；

剛好也是十裡地。

帶上今天的，一共二十裡地，恰好十萬塊靈石。

帝一目瞪口呆；

“那…那次降雨，不是你自願的嗎？”

“為何要算在裡麵。”

他瞬間覺得；

這黑鳥一點都不傻，鬼精鬼精的，很會坑人。

“誰跟你說不算了？”

王仙芝語氣轉冷：“我說了嗎？你提起過嗎？”

“我怎麼不知呢——”

一聽這話；

帝一明白，這黑鳥準備坑自己靈石了。

但他又拿這傢夥冇轍；

整個朝廷之中，能解旱僵之禍的，他隻遇到了這鳥玩意兒。

除他之外；

再無任何辦法。

隻能咬著牙，忍氣吞聲道：“降雨持續多長時間？”

“此次降雨，有多大量？”

“量管夠！”

王仙芝回道：“你說降多少，我便給你降多少。”

畢竟拿了高薪；

如果活乾不好，下次人家估計不請自己了。

口碑這方麵；

得提早樹立起來。

聽到這，帝一心裡纔算舒服點。

接下來，三人兩鳥等了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

下方乾枯的地麵，已經變得泥濘，地麵上的雨水；

已經往地底浸透。

四方高處的雨水，也開始往盆地彙聚；

一片汪洋大河逐漸形成。

“夠了，停吧！”

帝一連忙說道。

現在這個降雨量剛剛好，如若再不停止；

周圍就得水澇了。

話音落下；

王仙芝心念一動，瞬間收起神通。

原本烏雲籠罩的天空；

頃刻間碧空如洗。

熾熱的太陽，依舊高高掛起，為大地灑下溫暖。

做完這些；

王仙芝準備回去了。

如今蛻變成玄鳥，得回去開始造蛋大業；

不能因為瑣事；

耽誤了自身大道。

就在這轉身離去之際，帝一突然開口：“你先等等！”

“何事？”

王仙芝詫異的問。

帝一臉色略顯遲疑，深吸了一口氣後，道：

“真的不能賒賬嗎？”

昨夜回去後；

他連夜給南蠻眾諸侯國寫信。

然而，五百萬靈石不是小數目，縱使周圍的諸侯國；

也難以短時間內湊齊；

原本計劃的三天，硬生生推遲了兩天；

增加至五天之久。

對南蠻旱情來說，多推遲一天，來日收割莊稼的時候；

產量就會減少一大批。

“小本經營，概不賒賬；”

王仙芝撇了撇嘴，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帝一催促守夜使，連忙跟上王仙芝；

“你若給我賒賬，來日我多給你兩萬靈石，如何？”

王仙芝概不搭理。

纔給兩萬塊靈石，看不起誰呢？

自己是差兩萬塊靈石的鳥嗎？

這般想著，雙翅揮的更加用力，企圖甩開身後的帝一；

可這傢夥；

跟狗皮膏藥似的，緊跟著不放。

“咚咚咚……”

就在這時；

沉悶的鼓聲從下方傳來，其中還夾雜著歡呼聲。

他循著聲音看過去；

一座破落的村莊中，彷彿在舉行什麼盛典；

家家戶戶都聚集在村子中央。

一座巨大的擂鼓，杵立在人群一側，一位壯漢手持木錘；

一下下擊打在鼓麵上。

不過，這都不重要；

讓王仙芝驚訝的是，村中央一處高台上；

捆綁著九男九女；

十八人周身堆滿了柴火。

除此之外；

不遠處有一座供台，上麵擺放了兩座雕像；

村裡的男女老少；

都跪在供台前，‘砰砰砰’的磕著響頭。

“這是要乾什麼？”

見到這一幕，王仙芝暗暗猜測。

恰好這時，帝一追了上來，也發現了下方的情況；

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這些賤民，又在行人祭之禮，簡直就是無知。”

“人祭之禮？”

王仙芝聞言，驚訝的問：“祭祀不是宰豬宰羊嗎？”

“他們為何要用人祭祀？”

他還頭一次聽說；

祭祀不用六畜，反而是要殺人的。

帝一聞言，神色驚訝；

他此刻已經確定；

王仙芝是真的生活白癡，居然連人祭都不知道。

“人祭在整個天下都在盛行；”

“你居然會不知道？”

“還有你說的六畜，此等畜生，怎會被用於祭祀；”

王仙芝瞬間覺得；

自己的世界觀被打破。

自睜眼以來，他接受了修仙，接受了統子的存在；

卻唯獨……

被這所謂的人祭震驚。

繼而問道：“他們祭祀的是何人？”

“當然是行雲布雨，呼雷放電的修仙者。”帝一回道。

說完後；

一指周圍的環境；

“你看此地，雨過天晴，不就是你方纔降雨的範圍；”

“然而他們卻以為；”

“這場雨，是那些高高在上，不知人間疾苦修仙者所降；”

“因此殘殺同族；”

“以祭祀他們這些仙道蛀蟲。”

王仙芝瞧了眼周圍；

可不就是自己降雨的地方嗎？

冇成想，自己一番勞累，卻被彆人竊取了成果；

他雖然看不上這些；

但下麵這些村民，著實有些眼盲，分不清好壞。

“這隻是一偶！”

帝一繼續道：“整個天下，都在行人祭之禮。”

“三天一小祭；”

“一月行一次大祭。”

“逢年過節的時候，更是要舉行年祭。”

“你可知，一年要死多少人？”

聽著帝一的敘說；

王仙芝瞬間覺得，這個時代真尼瑪操蛋。

所謂的人祭之禮；

到底是哪個斷子絕孫的狗東西發明的。

帝一最後的問題；

他根本就回答不上。

不過他能料想到，一年下來，死去的人絕對不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