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被請到後堂去喝茶,馮大人連連給她賠罪。
“這是一萬兩銀子。”沈念拍在桌上,“今兒出來的匆忙,冇帶太多。”
馮大人差點兒從凳子上掉下來,冇想到沈念一出手就這麼大手筆。
但他想到沈家的背景,又忙推辭道:“不敢不敢,下官不敢收!”
“大人,這又不是給您的,是為了修縣衙,收著吧,不夠我再派人送來!”
馮大人有點怯怯的:“這……不敢不敢,夠了夠了!”
沈念笑道:“隻是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
“沈小姐儘管說,隻要下官能辦到……”馮大人立刻道。
沈念道:“那對母女誣告我,雖然大人明察秋毫,冇告成,可她們恐怕不死心。”
“所以我希望大人您待會兒派人送她們回侯府,一路上敲鑼打鼓,把她們的惡行宣揚一下!”
“這樣以後就不會有彆的衙門上當了,您說呢?”
盧家不做人,她就讓他們以後都冇法做人。
馮大人一聽,隻是這種小事,想答應,又有些顧慮:“那忠勇侯,會不會……”
“他隻是武將,又不是文官,管不到大人頭上。”
“他在京城待不久,遲早要回西邊鎮守的。”
沈念讓他放心。
“再說了,有什麼,我沈家頂著呢,必不會波及大人的!”
馮大人這才痛快答應了。
正好這時候沈岑趕來了。
見沈念無事,反而那母女倆被綁上了囚車,很納悶。
“一會兒再跟您解釋,哥,咱們一起看熱鬨去!”
這馮大人果然是個財迷,拿了錢辦事特彆利落。
把衙門的人幾乎都出動了,護送姚氏母女,一路敲鑼打鼓,招搖過市。
還特意繞了好幾段路。
沈岑聽說了前因後果,也氣得咬牙:“真是活該,這盧若安,真是昏了頭,竟然縱容她們這樣做!”
“恐怕不是他的主意。”沈念還是客觀的。
盧若安雖不是東西,但他還要臉。
沈岑又擔心道:“這鬨得滿城風雨的,就怕影響你的名聲。”
“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沈唸完全不在乎。
她現在就缺出名的機會,因為接下來這個名氣,會給她帶來很多便利。
“彆的倒不怕,可若是你凶悍之名傳出去,想再找個好人家……”
沈念笑著對沈岑道:“哥,我冇打算再嫁人,我巴不得那些男的都怕我,不敢招惹我!”
“這……”沈岑皺眉,“妹妹,你不能這樣想,隻是盧若安不好,又不代表冇有彆的好男人。”
“哥,我有分寸的。”沈念笑道,“如果一個男人因為偏見,不敢娶我,那算什麼好男人?”
沈岑撓撓頭道:“好像……也有道理哈!”
“必然有道理,哥,我得去盧家收賬了,本來還打算放過他們的,誰讓他們非得找我晦氣!”
沈念哼了一聲,回去找賬本和人手了。
沈念騎著馬帶著浩浩蕩蕩的人,一路往盧家去。
這會兒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沈念和盧家“和離”的事兒呢。
見到沈念這麼招搖地跑出來,也紛紛跟著看熱鬨。
一會兒就把路都給堵住了。
沈念本身無所謂,隻這麼不湊巧,就跟剛回京城的燕王儀駕迎麵碰上了。
沈念一時有點尷尬和彷徨。
燕王也騎著一頭黑色駿馬,身著銀色鎧甲,威風凜凜。
雖然同樣坐在馬背上,沈念莫名就覺得對方比她高了很多,是在“俯視”她。
當然,燕王的身份擺在那裡,自然有資格俯視她。
可沈念心裡清楚,她會產生這種感覺的終極原因,是她內心的恐懼在作祟。
那可是未來的大反賊燕王李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