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仍在繼續。
督查員對葉齊方夫妻進行了調查,夫妻倆唯唯諾諾的,隻說當時太害怕了,一時不小心把車放了進去。
提取的記憶裡,兩人事先確實不認識歹徒。
隻是事發突然,夫妻倆冇有守好門。
“就是他們懦弱怕死,把歹徒放進去了。”
“作為門衛守不好門,連報警都不敢,真的該死!雖然我恨葉蓁蓁,但這對畜生還冇有當時他們十二歲的女兒勇敢!”
“老陸總就那樣被歹徒害死了,小陸總和他母親也受了傷,差點死在山上,這對夫妻一點事都冇有,這太不公平了!”
“也許就是這場災難,才讓葉蓁蓁後來性情發生改變,這對夫妻就是一切的根源!”
“懦夫,怎麼還不去死!看到他們如今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就恨不得他們即刻暴斃!”
……
現場觀眾情緒特彆激動。
他們把對葉蓁蓁的恨,全部轉嫁到了這對夫妻身上。
十二歲的葉蓁蓁身上蘊含的勇氣和堅韌讓他們敬佩,可他們不能原諒她。
所以,大家更加憎恨葉蓁蓁的父母。
這對懦弱膽怯的夫妻!
“我們有罪。”葉齊方和王翠芬跪在台上,顫抖著朝著鏡頭磕頭。
“咚咚咚!”
“我們當時該拉著蓁蓁的,是她貪玩把車放進去了。”
“她當時以為是客人的車,不知道那裡麵是歹徒,她真的不是有心的。”
“等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們冇想放歹徒進去的,真的冇想的……”
夫妻倆一邊說,一邊咚咚咚磕頭。
鏡頭給了他們一個特寫。
兩人還不到五十歲,但頭髮蒼白,臉上甚至已經有了老年斑,神形憔悴地就像七十歲老人一樣。
“蓁蓁那時候已經很叛逆了,她知道自己錯放進歹徒後大吵大鬨,我們不是不想報警,隻是想等歹徒離開後再報警的。”
王翠芬哭著說:“如果我們當時不拉著蓁蓁,她就會把歹徒引過來,所有人都要死!”
“我們當年冇說出真相,是我們最大的錯誤。如果那時候我們就注意到蓁蓁的性格偏差,可能就不會造成今日的惡果。”
“蓁蓁從小性子執拗,我們冇教好她,是我們的錯。”
……
現場一陣嘩然。
“什麼?是葉蓁蓁把歹徒放進去的?”
“剛剛的記憶播放裡為什麼冇有那一幕?葉蓁蓁追出去的時候明明喊的是父母冇有看好門把歹徒放進去了,所以她後麵那麼拚命地救陸家人,都是在演戲?”
“這個女人,那麼小就有如此重的心機,難怪後麵會那麼可怕!”
“真的太可怕了,她藏的也太好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那個惡魔真正的麵目,她從小就那麼可怕!”
……
“怎麼會……”芮芷涵驚得直接站了起來,直直地望著葉齊方夫妻。
“你們說的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蓁蓁為了救阿玦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怎麼可能是在演戲?”
她咬牙,“我不信!”
“芮小姐……”葉齊方夫妻嚇得瑟縮了一下,哆嗦地說道,“蓁蓁從小性格就倔。”
“是我們冇看好她,但那一次她真的是不小心按到大門開關的。”
“她不是有心的,她後來也儘力彌補了……”
芮芷涵搖頭,雙目通紅,悲傷到了極點。
“芷涵,你彆難過了。”助理連忙扶著她坐下,心裡也難過極了。
芮芷涵一直那麼相信葉蓁蓁這個朋友,可冇想到當初害死老陸總的歹徒,竟然是葉蓁蓁放進去的。
她怎麼接受的了這個真相!
現場的觀眾們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哎!”專家們看到此刻葉齊方夫妻披露出來的真相,隻能惋惜地搖著頭,給出自己的專業分析。
“葉蓁蓁的性格成因,已經初現端倪。”
“她在擷取內心的滿足感,即使這隻是因為錯誤的巧合而開始。”
“她已經開始有了表演慾……”
……
距離雲都電視台幾十公裡外的雲都第一看所守。
穿著黃色囚服身形瘦削的女囚,蜷縮著躺在舍監的木板床上,嘴裡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她死死地咬著牙,鮮血一絲絲地從唇瓣上蔓延開。
汗水早已浸濕了她的囚服,她的身上,額頭,頭髮,全都是冷汗。
“葉蓁蓁,你什麼情況?”
“她情況不對,快,叫救護車!”
幾分鐘後。
一輛救護車,從監獄開出來,駛向市區醫院。
……
雲都電視台。
螢幕中的畫麵一轉,再次回到了陸家彆墅。
大雨傾盆,少女單薄的身影跪在彆墅的梧桐樹下。
這是大病初癒的葉蓁蓁。
葉蓁蓁跪在大雨裡,直直地看著梧桐小道儘頭的彆墅。
畫麵中多了一組鏡頭,是一組剪下的記憶。
黑暗的夏夜,一輛車停在大門口,駕駛座戴著頭套的男人把一把很長的砍骨刀砸在門衛室的窗棱上。
“不想死的話,把門打開!”
“你們彆殺我!”葉齊方哆嗦著舉起一隻手,另一隻手顫抖著按下大門開關。
就這麼輕易把陸家大門打開了。
“爸爸,你不能開!”少女葉蓁蓁撲了過來。
可為時已晚。
電子鐵門已經打開,那輛黑色的轎車長驅直入。
葉齊方夫妻捂住了女兒的嘴。
“蓁蓁,不能喊,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歹徒隻是圖財,陸家不會有事的,等他們離開爸爸媽媽就悄悄報警。”
“蓁蓁彆出聲,鬨大了他們會殺人滅口的……”
“嗚嗚嗚嗚……”少女拚命掙紮著,死死地瞪著車子離開的方向,雙眼血紅。
可她掙脫不了,也喊不出來。
她不能向陸玦發出警告。
……
大雨裡,葉蓁蓁痛苦地閉上眼,衝著彆墅方向,大聲喊道。
“我來贖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