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朱由校睡的很香甜。
精神恢複的很飽滿。
翌日,被一眾宦官宮女,服侍著洗漱、更衣的朱由校,平靜的享受著,在這個吃人的時代,皇帝就是最高高在上的。
萬惡的封建王朝,還真叫人迷戀啊。
朱由校伸著手,在幾位宮女的服侍下,換上了明黃色龍袍,佩戴好玉鑲金玉帶,卻見到姍姍來遲的王安。
這老奴又乾什麼去了。
朱由校眉頭微蹙。
看著捧著一摞奏疏的王安,好心情莫名被破壞了。
作為內廷的大太監,王安做什麼,他這個大明天子,都不知情,那這大明究竟誰纔是天子?
“皇爺…此乃司禮監所收,科道、院部寺大臣的彈劾奏疏。”
在朱由校的注視下,王安走近後,微微欠身道:“多是些彈劾方從哲的,言大行皇帝駕崩,是方從哲和李可灼他們密謀所致。”
來了!
朱由校一甩袍袖,身邊服侍的宮女,低首向兩旁退去。
自己這纔剛剛登基,崔文升、李可灼他們,皆被魏忠賢所掌禦馬監控製,外朝的一些大臣,就開始不安分了。
東林黨啊東林黨,你們搞黨爭這一套,還真是夠嫻熟啊。
王安,你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壓著心頭怒意,朱由校緩步走上前,從王安所捧奏疏,拿起一份,便沉默的打開翻閱起來。
“簡直是一派胡言!!”
在王安剛想起身,卻聽朱由校厲聲喝道,手中奏疏,被猛摔在地上,“大行皇帝駕崩一事,與方從哲有什麼關係?
一個個放著真正的元凶不查,卻將火引在外朝,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嗎?
可笑!
狂妄!
荒謬!!!”
說這些的時候,朱由校一封封的打開奏疏,又一封封的摔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叫王安心裡微顫起來。
先前性情溫和,至孝的天子,為何突然間,會變得這般暴怒,為何天子這般袒護方從哲?
麵對朱由校表露出的怒意,殿內眾宦官宮女,紛紛跪倒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多喘,生怕觸怒天威,慘遭杖斃。
在這等級森嚴的內廷,每年不知有多少宦官宮女,死於非命。
“皇爺息怒~”
王安拱手作揖,勸道:“朝中的大臣,向皇爺呈遞奏疏,乃為社稷,是出公心,縱使真有不實之處,皇爺……”
“夠了!”
朱由校冷芒一閃,盯著王安,揮手打斷道:“這些呈遞的奏疏,純粹是臆想之言,他們果真瞭解真相嗎?
大行皇帝自龍體有恙後,你是常伴左右的。
具體是怎樣的情況,難道王大伴的心裡,果真不清楚嗎?
李可灼敬獻仙丹時,司禮監不決,特將此事傳到內閣,方從哲是內閣首輔不假,那劉一燝、韓爌都是擺設嗎?
朕纔剛剛登基,一個個就呈遞彈劾奏疏,將火引到方從哲身上,想以此拉下內閣首輔。
這是出於公心?
這是為了社稷?
隻怕並不是吧!!
事實真相都冇搞清楚,就靠風評彈劾,怎麼?這是打算叫朕當昏君嗎?!”
紅丸案。
死的是泰昌皇帝,打擊的是大明皇權,但最終得利的卻是東林黨。
崔文華和李可灼,這些最該懷疑和審查的嫌犯,最終一個發遣南京,一個被遣戍,都冇有死!
方從哲請辭內閣首輔之位。
葉向高問鼎內閣首輔。
這標誌著東林黨掌控內閣,也代表著東林黨掌握主動,在之後的數次爭鬥中,憑藉政治優勢,打擊齊楚浙黨,還有諸多小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