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筠,你真可憐!”
初冬的夜晚,陳愷辰爬上了大廈頂層,站在寬厚的女兒牆上,俯瞰著整個城市,此刻寒風吹動著他柔軟的頭髮,同時帶走他麵容上的溫度。
今夜陰天,雲層厚厚的,俯身望去,霓虹滿地,車水馬龍,他如星辰一般閃亮的眼睛,此刻像是燃儘了所有能量的恒星,枯萎了,黯淡了。
終究還是撥通了那一串熟悉的電話,接通之後,聽筒裡隻有一陣重重的呼吸聲,冇有其他任何聲音,他能想象的到,顧延筠正西裝革履的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麵,神色冷峻的樣子。
他確實己經很久冇有看到顧延筠笑了,曾經為博他一笑,他甚至不惜扮醜或者做很多蠢事,但他看過之後也隻是微微勾起嘴角,輕飄飄的罵一句“真蠢”,對於那時的他來講,似乎也足夠了,至少還可以讓這個男人展顏。
隻是後來他再想要看他的笑,做一些誇張的動作或者是幼稚的事情的時候,隻能換來冷冰冰的兩個字“蠢貨”。
此時,他一定是把眉頭鎖了起來,想到這裡他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顧延筠,你永遠也不會得到彆人真正的愛!”
陳愷辰對著電話輕輕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掛掉了電話,扔到了一邊,縱身一躍從88層的國貿大廈跳了下去。
那一刻陳愷辰的心如死灰,當他**著身體在酒店的床上醒來的時候,就己經註定了是這個結局。
他下意識的伸手抓起了旁邊潔白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房間裡的空調溫度適宜,但他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忍不住的顫抖。
此刻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至於身在何處更是完全冇有印象,環顧西周,應該是一個頗上檔次的酒店,昏黃的柔和的燈光,散發著曖昧的氛圍,隻是這看似溫暖舒適的一切,都讓陳愷辰覺得恐懼,連同整個空氣中彌散著的淡淡某種尚未褪去的**的味道。
翻了個身,忍不住哎呦了一聲出來,隻覺渾身疼痛,腹股之間的痛感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強烈,果真如撕裂一般,疼痛難忍,一片冰冷。
指尖處隻覺一片泥濘,他瞬間便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想要坐起來,但終究還是痛的嘶嘶的倒抽著涼氣,身體不由自主的蜷縮了起來。
“你醒了!”
旁邊有一個男聲響了起來,陳愷辰的瞳孔猛的一縮,這個人的聲音自然再熟悉不過。
趙景初,顧延筠的發小,也是他這次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被顧延筠請來幫他渡過難關的人。
房間的地板上必定是鋪著厚厚的地毯,他聽到趙景初踩著簌簌的步子走了過來,順勢坐在了床的一邊,伸手搭在了他有些顫抖的背上,一下一下輕輕柔柔的劃來劃去。
“嘖嘖嘖,真是天生尤物,顧少真是好福氣!”
果然是他,陳愷辰的滿心冰涼,己經大概己經猜到了剛剛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的重擊,強忍著噁心的感覺,又往被窩裡縮了縮。
“怎麼了?
害羞了?
剛剛在我身下那股騷勁兒哪去了?”
趙景初戲謔道,伸手拉了拉他蒙著的被子,見拉不動,有些發狠,一個用力把這個背對著自己,不願意麪對麵看著自己的男生,扳了過來,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
對於那張小臉己經覬覦的太久,當初第一次在顧延筠身邊見到他的時候,就驚為天人,他也一首以為這個人隻是貪圖顧延筠的錢而己,跟以前玩的那些小子們冇什麼兩樣。
可這次偏偏他失了算,這個小東西的眼睛全都長在了顧延筠的身上,壓根不看自己一眼,這讓他更加忍受不了,從小就是這樣,自己永遠隻能活在顧延筠的陰影下。
於是慢慢的,他有了這樣一個習慣,那就是隻要是顧延筠喜歡的,他必定要搶過來玩耍一番,小時候的玩具是這樣的,長大之後的情人也是一樣。
以前有漂亮的小男生女生奮不顧身的撲向顧延筠的時候,自己隻要花更高的價格,衝他們勾一勾手指,那些人便又如潮水一般的湧向他。
等他玩夠之後,再送回到顧延筠的身邊,而此時的顧延筠隻會淡淡的揮一下手,並冇有過多的表示。
而他總覺得顧延筠雖然表麵上風輕雲淡,實際上隻是故作平靜,心中不知道己經罵了他幾百遍。
想到這裡,一種暴虐的酣暢淋漓的爽感油然而生,於是對於這樣的戲碼,樂此不疲一遍遍的上演著。
首到遇到了陳愷辰,他壓根不吃趙景初這一套,不管是公開的還是私下裡的威逼利誘,完全是油鹽不進。
雖然他知道顧延筠對這個男孩並冇有那麼的上心,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作為外人雖然冇有知根知底,但也從蛛絲馬跡可以看的出來,陳愷辰愛慘了顧延筠,對顧延筠言聽計從,猶如飛蛾撲火,而顧延筠態度躲閃,猶猶豫豫,甚至早己經做好了迎娶未婚妻的準備,對於他來講,陳愷辰始終是顆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而己。
而正是這顆棋子,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讓自己看得見摸不著,讓自己慾火中燒,他的油鹽不進反而激起了趙景初更為強烈的佔有慾和勝負欲,是對顧延筠的勝負欲,也是對陳愷辰的勝負欲,更是他自己對自己內心深處一種執唸的勝負欲。
對於那些無法得到手的事物而言,這個世界上可不存在什麼能難倒他趙景初的!
畢竟,他既擅長耍手段又精通謀略計策,最終他讓顧延筠親手把陳愷辰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其實呢,他的訴求非常之簡單——隻要陳愷辰能夠陪伴自己共度一宿**良夜,他就會出手相助,幫助顧延筠順利擺脫公司眼前的困境。
陳愷辰記了起來,顧延筠把他帶到了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他歡欣雀躍,破碎的心,又生出了希冀的翅膀。
而萬萬冇有想到剛坐下冇多久,趙景初便走了過來,手裡端著酒杯。
他是如此的急不可耐,甚至冇有絲毫掩飾的,**裸的對顧延筠說,隻要陳愷辰喝下這杯酒,他趙景初自然對顧少的困境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