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華殿。
殷壽坐在首位,左右兩列分彆是文臣和武將,而申公豹暫時位於文臣首座,代替了之前商容的位置。
每人身前都放著一個漆紅色案幾,青銅盤中放著各種肉類和素食,每人身後立著一位侍者,他們是來伺候每一位大臣,在需要的時候出手幫忙新增食物的。
殷壽決定還是按照劇本的安排,將申公豹封為大商國師,因為申公豹確實有過人之處,他可以為大商帶來更多的截教中人,甚至是將截教聖人牢牢的綁在大商的戰船之上。
封神一戰最主要的還是要依靠那些神仙之流,凡人之間的戰鬥毫無懸念,勝負的走向就在於聖人。
所以對於西岐的反叛到現在為止他也就是下了一道旨意,再無其他動作。
今日申公豹紅光滿麵,他正處在人生的高光時刻。
想想當年在玉虛宮時,自己修煉做事都要強於那薑子牙,可是師傅就是看不到他的存在,眼中隻有那薑子牙。
再看看現在自己一出山就被殷壽奉為上賓,成為了大商人皇的國師,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何等的風光。
薑子牙不過是小小西伯侯的宰相,姬發認他做亞父也是情勢所逼,不情不願,兩人貌合神離。
他要證明給玉虛宮看,自己要遠遠比那薑子牙強得多,師傅的眼光看錯了。
“來,申國師請滿飲此杯。”殷壽舉起手中的酒杯向申公豹示意道。
“多謝大王。”申公豹忙站起身來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國師不必如此客氣。”殷壽忙說道。
這申公豹倒也是個妙人,向來那神仙之流看不起人間帝王,但是申公豹卻是個例外。
他對於所有的人間禮儀,甚至比朝堂之上的大臣們還要熟悉,殷壽的每一次舉杯他都會站起來迎合,以示對紂王的尊敬。
殿中的大臣們對於申公豹的表現也是十分的滿意,如此平易近人的神仙中人倒是難得,更難得的是他對所有人都是平等對待,並冇有那高高在上的姿態。
“國師乃是神仙中人,朕不知道國師是吃素還是食肉,所以國師身前各放一盤,還請國師自取即可,千萬不要客氣。”殷壽對申公豹說道。
“多謝大王,我食素即可。”申公豹再次感動了。
作為人皇,竟然能夠注意到自己的小小飲食細節,說明在殷壽心中自己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大王視臣如手足,臣必以死報之。
這個人皇能處。
“大王今日設宴款待微臣,臣無以為報,現願取來三山五嶽的奇珍異果,回報大王款待之恩。”申公豹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
“國師竟然還有此種能力,那朕倒是想要見識一番。”殷壽一臉迫不及待的說道。
這種法術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殷壽都不曾親眼目睹,現在遇到了自然是要見識一下。
這兩句話也引起了殿中所有文武的好奇之心,一時間殿中鴉雀無聲,目光都集中在申公豹的身上。
申公豹也不露怯,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隻見他單指一劃,透明的空氣中似乎多了一道看不見的口子,接著他把右手伸入其中,轉手一掏,收回手時,手中多了大串的葡萄。
“這是西番的紫晶葡萄,獻給大王。”
他親自將這葡萄捧到殷壽麪前。
殷壽努力的瞪大了眼睛,也冇有看到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殿中大臣們的眼珠子現在都盯著自己,殷壽拿起一顆葡萄放進了嘴裡。
“好,這果然是西番的紫晶葡萄。”
這種葡萄就是以殷壽之尊,一年也難得見上一回。
麵對殷壽的肯定,大殿之上的大臣們看向申公豹的眼光更火熱了。
之前說的再多,但是申公豹到底有什麼本事,眾人都是一無所知,現在在他們親眼見證之下,這一手隔空取物的本領,是真的征服了他們。
“大王喜歡就好,我再為大王取來其他水果。”申公豹滿臉的得意。
殿中大臣們的表現他自然是看在眼中,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現在實在是因為在大殿之中,如果不是害怕過於血腥,他都能表演一個飛頭術,那樣會取得更好的效果。
“這是南疆的仙瓜,這是北域的仙桃,......還請陛下一一品嚐。”不一會申公豹就把水果擺滿了大殿。
大臣們從好奇到變的麻木,即使現在申公豹取出一個大活人來,他們都覺得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似乎這位國師無所不能。
“國師好本領,朕果然冇有看錯國師,隻是今日在這大殿之上你們君臣中唯獨少了聞太師。”說著殷壽眼中一暗說道。
“大王果然勤政愛人,聞太師之名臣也是早有耳聞,就是不知今日聞太師身在何處,是否需要微臣前去接來?”申公豹說道。
“國師還要這種本領!”
殿中的目光再次火熱。
“我本就是仙神中人,自然是可以朝遊滄海暮蒼梧,隻要大王一句話,我現在就可以去接回太師。”申公豹肯定的說道。
“暫時還是不用了,現在的太師還在北海平叛,怕是會影響軍情。”
“不知太師去了幾日?”申公豹再次問道,眼中有著躍躍欲試。
申公豹剛到朝歌,如果能夠幫助聞太師平叛,倒是大功一件。
“已有三月之久。”
“不如臣下明日啟程前往北海幫助太師平叛如何?”
這句話一出,大殿之上再次安靜。
這申公豹急於立功的心情大家可以理解,但是這樣做卻有搶功之嫌,大家都在等著殷壽的回答。
殷壽知道現在的聞太師是被困在了北海,袁福通有西方教的支援,所以聞太師才遲遲不能打敗他,現在既然申公豹主動請求,他自然是高興還來不及。
這大殿之上突然安靜,申公豹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這纔想到是自己有點急功求利了,隻是話已出口,卻是無法在改變,現在隻能等殷壽的決定。
“國師有所不知,現在北海情況特殊,有那西方教在背後慫恿,如果國師願意前往,還是需要做萬全的準備纔好。”
聽到這裡,大臣們的心中這才知道,為何向來戰無不勝的太師這次遲遲不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