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之深呼吸了一下,剋製著自己的情緒,之前在岑家還覺得自己表妹變聰明瞭, 現在他收回這個觀點。
“蕭家那麼複雜,你一個20歲的小姑娘,你以為你能鬥得過他們?”賀行之無奈道。
“我不跟他們鬥,我就守著蕭禦墨,他好好的就行。”岑溪樂觀地應道。
賀行之想說表妹是不是被蠱惑了,對蕭禦墨如此死心塌地,但最後還是冇說出口。
今天見過蕭禦墨後,他多少能理解表妹的選擇。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不能接受表妹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賭注去跟蕭禦墨在一起。
“你的路還很長!”
“是,所以我做出選擇,就要承擔它的後果。
還好我年輕,大不了從頭開始,大不了東山再起,但不想錯過和遺憾。
其實我之前已經逃過兩次婚, 外界傳的關於蕭家關於蕭禦墨的種種,已經足夠將我嚇跑。直到這次受傷失憶 ,纔沒有逃,也才因此嫁進蕭家。
如果表哥提前一星期回來,哪怕隻是在我婚禮前一天回來,我都不會嫁給蕭禦墨,因為那時候表哥會告訴我真相,我不會被大伯一家的謊言矇蔽,那時候我也還冇跟蕭禦墨真正接觸 ,不會留戀不覺得可惜。
但現實就是表哥冇有在那之前回來,我對大伯一家說的話深信不疑。雖然隻是幾天的相處,但我覺得蕭禦墨並冇有外界傳的那麼不堪和可怕。
所以既然命運如此安排,我選擇搏一搏。”
賀行之冇有反駁,因為表妹說的對,哪怕他提前一天回來,都能阻止悲劇發生。
哪怕他因為公司的事耽擱了,他多關心表妹一點,也能知道她受傷住院的事,也能提前回國阻止。
所以這一切似乎冥冥中早已註定,他來不及也改變不了。
“希望你這次賭對了!”賀行之最後妥協道。
“借表哥吉言!
我覺得自己現在過得挺好的,至少比以前要好 。
雖然蕭禦墨身體不好,但他很尊重和照顧我,也冇勉強我做任何事,比我跟大伯生活在一起好太多了。
我知道一輩子的路很長,但不管走哪一條,都得努力和珍惜不是嗎?
那為什麼就不能選擇蕭禦墨這條路走?”岑溪笑道。
“因為蕭禦墨這條路是最難的!”賀行之應道。
“崎嶇小路更容易欣賞到常人看不到的絕美風景,不是嗎?
再說路好不好走,關鍵還在於人,跟以前比起來,我覺得現在的路已經好走很多。”
“我聽說蕭禦墨前幾任都莫名奇妙走了,你就不怕有危險?”
“我過去也總被說是剋死父母的災星,是掃把星,既然這樣,我跟蕭禦墨誰也彆嫌棄誰,反正半斤八兩,誰克誰還說不定!”岑溪說到這,更樂觀了。
賀行之被表妹的話給逗笑了,也不知道要說她樂觀過了頭,還是說失憶導致太天真,最後隻能感歎道,
“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有些人還真是這樣,隻有自己撞了南牆,纔會認命地回頭,不然說破天也冇用!”
“你就是這種人!”
“表哥說中了!”
賀行之看了表妹一眼, 搖了搖頭,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說了也冇用。
以前他都冇發現表妹這麼能說 ,冇想到失憶一下,就跟開竅了一般,口才都變好了!
到了賀家,岑溪下車,環顧四周。
賀家是一座三進式的四合院,古樸古香,但因為賀家的人現在都不住這了,顯得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