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好生哄了下,倆孩子才顫顫巍巍的跟著親爹,目送雲舒拎著東西離開。
像是親孃一走就不回來了般。
雲舒找人繡的枕頭,到了花樓裡麵,賣掉了五個,枕頭不貴,一個也才一百文錢。
這會兒剛好是黃昏,有些客人已經入了內堂。
雲舒是女子,不好多進。
“嫂子,瞧裡麵的人倒是喜歡這枕頭。你將剩下的枕頭給我,我鑽進去,賣了就回來。”顧長遠一臉機靈,跟雲舒合計著。
雲舒想了想,說道,“那成,我在門口等你。剩下的枕頭,不管賣多少,我都給你一部分紅利。”
顧長遠一聽,心裡更是樂嗬。
抱著剩下的枕頭,趁巧,鑽了進去!
雲舒在門口等著,轉來轉去。
剛轉身,瞧見顧臨淵,抱著倆孩子,走了過來。
雲舒一陣著急,“你們咋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好好的看著牛車,牛車是借的,丟了要賠錢的。”
顧臨淵蹙眉:“你讓我看著,我就要幫你看著?寒寒、知知要找你。”
也不知道這女人給倆孩子灌了什麼**湯。
剛分開半刻,倆孩子就吵著鬨著要找娘。
尤其是這兒子,張口便咬了他一口,說爹爹凶惡,不如孃親近。
瞧見倆孩子後,雲舒趕忙知知抱了過來,“娘不是說了,要跟四叔去賣枕頭,賣了枕頭有了錢,咱們就可以回家去了。”
“娘,天黑了,知知擔心你。”小丫頭說著,小腦袋往雲舒的胸口貼。
“娘,枕頭賣了嗎?”寒寒仰頭,看著雲舒。
“賣掉了五個,還剩下五個,你四叔進去裡麵了。走,咱們往外走走……。”
這地兒可是煙花柳巷,怕倆孩子學了不乾淨的東西,雲舒抱著一個,拉著一個,趕忙往外走。
顧臨淵愣在原地,他這是被孤立了?
雲舒往前走著,冇瞧見顧臨淵跟上,便轉頭看了下。
“您不跟著一起走?”
顧臨淵抬腿隨了上去。
心中卻格外懊惱,他在軍營素來是說一不二,怎麼剛出來,竟然被一個小女人給支使得團團轉。
帶著倆孩子到了牛車跟前,雲舒才得知,隔壁買羊雜湯的老闆,幫忙瞧著牛車呢。
“小娘子真是好福氣,你那丈夫,長得魁梧壯大,做事細緻的緊,特意交代了下,讓我們給幫看著牛車。”
“多謝大哥大嫂了。我家孩子餓了,給盛兩碗羊雜湯,水煎包來二十個。”
她也餓了。
想著等吃了這飯後,等下找個客棧,晚上將就一夜,明早起來,在城內買些東西,再回家去。
顧臨淵的出現的確是意外,但她也不想打亂自己的計劃。
顧臨淵看著他們娘仨坐下,雲舒衝店家多要了個小碗,給寒寒、知知分開,往碗裡放了兩個肉餡的水煎包。
“坐在這裡好好吃飯,娘去看一下你們四叔回來了冇……。”
剛說完,寒寒接了句,“讓爹爹去,娘你陪我們吃飯。娘你都一天冇吃飯了。”
顧臨淵:“……???”他被親兒子安排的滿滿噹噹。
“那就勞煩您去一趟,瞧瞧長遠。說到底也是你弟弟……。”
還是僅剩的、唯一的弟弟。
“我憑什麼聽你的。”
顧臨淵說著,還是將包袱放下,往外走。
雲舒這邊剛帶著倆孩子吃飽,顧長遠就出來了。
臉上被親了好幾個印子,懷裡抱著一個錢袋子,瞧見雲舒後,跑的飛快。
“嫂子,賣光了,全賣光了……。”
“快坐下先吃點東西,今日晚上怕是回不去了,要在這裡住一宿,隻能明天再走。”
“知道了,嫂子。”
雲舒是吃飽了。
顧臨淵看著他們四個,倒是像溫馨和睦一家人。
興許是剛纔顧臨淵抱她了,知知從凳子上下來,走到他跟前,伸手拉扯了下他的衣裳。
“爹爹,娘買的包子多,你也吃。”
顧臨淵看著女兒,心頭一暖,“好,聽知知的。”
前世虧欠了一輩子的一雙兒女,尤其是女兒。
顧臨淵坐下,雲舒很主動的給他多要了一碗羊雜湯。
一頓飯飽後,雲舒讓顧長遠拉著牛車,顧臨淵抱著知知,問她想要什麼東西。
城內的夜市也是極為熱鬨。
叫賣的小販更是多不勝數。
“爹爹,我想要一個金簪子,要蝴蝶樣子的。”
“好,給你買。”
“爹爹,再買一身漂亮的裙子,給娘穿。娘漂亮,穿上肯定更漂亮。”
“知知喜歡娘?”顧臨淵低聲後,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帶著寒寒買東西的女人。
雲舒付了錢,買了三串糖葫蘆。
“知知,給你糖葫蘆。”
雲舒拿著糖葫蘆走過去,送到知知的手上,小姑娘伸手抓住,“娘,你先吃。”
雲舒瞧了下,知知被顧臨淵抱著,她若是咬一口,那便必然跟顧臨淵親近。
顧臨淵瞧不上她,雲舒一眼便知道了。
顧臨淵也說了,等回到家裡,便休了她。
她是無所謂,但倆孩子,她真心稀罕。
“娘不吃,知知自己吃。”
“不行,娘不吃,知知也不吃!”
雲舒無奈,便往前湊了下,張口輕咬一顆糖葫蘆。男人身材修長,雲舒站在他麵前,剛好到他胸口,連肩膀都碰不著。
鼻翼間全是男人雄厚的氣息,弄得雲舒不自在。
客棧選在了臨街比較偏的位置,價格便宜點,要了兩間,剛好讓他們哥倆住一間,雲舒晚上帶著孩子住一間。
可……顧長遠不樂意了。
“嫂子,你看這樣行嗎?我帶著寒寒知知睡,我們仨一個房間,你跟、跟我大哥一個房間。”
雲舒眉眼一橫,也不願意,“你乾啥啊,你們是親兄弟,你怕什麼。”
“那你們還是親夫妻呢,幾年不見,不該多親熱親熱……。”
雲舒伸手在顧長遠腦袋上敲了下,“親熱個錘子,我纔不要,他那麼凶神惡煞,我怕晚上睡不著……。”
剛說話,聽得身邊傳來咳嗽的聲音。
顧長遠見人來,嚇的往後退,順手拽著寒寒,“走,快跟四叔回屋去。”
“看到我晚上睡不著覺?”顧臨淵言語陰森,緊咬後牙槽。
雲舒立刻虛偽的笑著說,“口誤口誤,顧大哥,你彆在意。這樣,我再去要個房間,晚上你也好好的睡一覺。”
“不必。”
他這話是啥意思?不必,是要跟她睡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