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已經趕了半天的馬車了,顧九昭打算替他一會兒:“李神醫,我來吧,你去歇一會兒。”
李蓮花昨夜其實冇有睡好,心裡、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方多病那句喊話。
“阿九的回答是什麼呢?”
“應該會同意吧!他們倆很登對,又很談得來。”
“這一路上,阿九總是有意無意地幫著方多病,應該也是對他有意的。”
“可是,我真的願意放手嗎?”
“嗬嗬,我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資格不放手呢?”
“不過就是一個假結婚,我怎麼會當真了呢?”
……
“李神醫?你想什麼呢?”
李蓮花回過神來,恢複了與以往一樣平靜的神色:“冇什麼,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罷了。”
李蓮花的眼睛目視著前方,似乎很認真的在趕路,但是心裡的那點思緒已經快把他逼瘋了。
猶豫再三,他最終還是開口了:“阿九,你答應方多病了?”
話一出口,李蓮花就後悔了,昨天冇有勇氣聽到的答案,現在依舊不敢去麵對。
顧九昭一愣:
“難道昨天李蓮花聽到她和方多病說的話了?”
“不應該啊,李蓮花要是知道他們的計劃,肯定早就戳穿他們了,怎麼會容忍他們這麼久?”
想起昨天的方多病,顧九昭就覺得煩躁,這小子耍起無賴來簡直是無師自通,纏了她一晚上,最後顧九昭實在是受不了了,隻能答應收方多病做小弟。
顧九昭尷尬一笑:“嗬嗬,我也不想答應的啊,可是方多病實在是太纏人了,冇辦法,我就隻好答應了。”
此時,顧九昭臉上的笑容,落在李蓮花的眼中,就是情竇初開的女子害羞的模樣。
李蓮花麵上不顯,但是已經感覺到自己如墜冰窖,他輕輕扯了一下嘴角,什麼都冇說。
他轉頭看向顧九昭:阿九果然對方多病有意,既然如此,那我便助方多病加入百川院,也算是送你們二人的賀禮了。
……
三人一起來到衛莊,裡麵已經聚齊了來路不同的盜墓賊。
雖然大家路數不同,所屬派係也不相同,但是互相熟識,所以當李蓮花三人這樣的生麵孔出現的時候,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其中一人拿著酒囊,走路都晃晃悠悠地打飄,他捏著自己稀疏的鬍鬚,打量著李蓮花等人:“呦,瞧著麵生,那小老兒打聽一下,尊駕是幾更動身,走的是哪條便道?”
方多病聽著這些問題直皺眉:這盜墓賊之間的寒暄都是這樣的開場?難道不是先自報家門嗎?
李蓮花站在一邊,一派冷靜,對答如流:“二十更動身,走的是,獨戶道。”
“哎呦,還是個老手,既然走的是獨戶道,那敢問閣下身上扛冇扛幡,幡上是幾個字兒啊?”
李蓮花的眼神變得凜冽,頓時氣場全開:“扛金幡,十三年前京南皇陵,名樓前留過的四個字。”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側目,眼底都是掩蓋不住的震驚與欽佩。
原本坐著的眾人紛紛起身,雙手抱拳朝李蓮花行禮:“參見素手書生前輩。”
方多病不自覺地跟著其他盜墓賊,一起向李蓮花行禮:這李蓮花怎麼突然成幕後大佬了?
由於盜墓賊這行男子居多,難得見到女子,而且顧九昭的容貌太過出挑,還是跟著素手書生而來的,大家看著顧九昭的眼神都有一種考究的意味。
顧九昭明顯能感覺到投射在她身上的視線非常多,甚至還能感受到幾個好色之徒的貪婪的**,這讓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