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後一道菜肴,是一碗羹,羹湯清亮,蕭寧冇有認出來是什麼。
“這羹什麼來曆?”蕭寧問道。
李純道:“奴婢不知,不過這羹味道極其鮮美,不遜色於宮中禦廚。”
蕭寧聞了聞,果然很香,他現在正處於長身體的時候,餓得快,飯量也大。
正當蕭寧夾起一道冷修羊腸時,房門被敲響。
李純打開房門,發現是燕晴月。
“殿下,我準備了一些點心。”燕晴月捧起手中的飯盒,雙眸笑成彎月。
蕭寧點了點頭,讓她進來,並道:“坐吧。”
燕晴月坐下,打開食盒,隻見裡麵是一種油炸麪食,上麵粘著黑芝麻。
“這是何物?”蕭寧問道。
燕晴月笑道:“此乃巨勝奴,是把蜜和羊油置入麵中,外沾黑芝麻油炸而成。”
巨勝就是芝麻,奴是小的意思,這個巨勝奴就像是後世的小麻花。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蕭寧問道:“你吃了嗎?”
“冇有。”
燕晴月眼巴巴看著桌上的美食,並道:“這是魏縣令特地為殿下準備的,這桌美食價格不菲,其他人可冇資格享用。”
“你這話裡有話啊,怎麼個冇資格享用,說來聽聽。”蕭寧立即聽出了她的話外意。
燕晴月便道:“殿下,其他五道菜倒是冇什麼,價格最高的是這道羹。”
“說來聽聽。”蕭寧一邊吃,一邊讓她繼續說。
燕晴月繼續道:“此羹名叫甘露羹,是用上好的何首烏、人蔘、鹿血、鹿筋熬製,味道如其名,宛若甘露,味道極其鮮美,並且還有奇特的食療,可以讓人的頭髮由白轉黑。”
“這麼厲害嗎?那你也嚐嚐,能讓你的毛髮更亮。”
蕭寧索性給燕晴月盛了一碗。
燕晴月嗔了一聲,什麼叫毛髮更亮,自己的頭髮又濃又密又亮好吧。
她也不客氣,用湯勺舀起,喝了一口,味道果然鮮美,讚道:
“這道羹用的何首烏絕對名貴,魏縣令為了讓殿下吃好喝好,真是下了血本啊。”
蕭寧目光一閃,對著李純揮了揮手。
李純識趣退下,並把門帶上。
屋內隻剩下兩人,蕭寧才道:“燕姑娘話裡有話,何不明說。”
燕晴月故作驚訝:“啊?有嗎?殿下一定是誤會了,我隻是說這道羹難得。”
蕭寧看她一直打迷蹤拳,便繼續用餐,並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不說,那本王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明日繼續趕路。”
燕晴月點了點頭,乖巧道:“殿下太厲害了,什麼事都瞞不住殿下。殿下,我昨日就來到了安業縣,聽說安業縣的這位縣令大老爺家中有一尊金佛,並且平時生活極其闊綽,像這道甘露羹,是他家中的家常便飯,比長安城二三品的大員都會享受。”
蕭寧挑了挑眉,問道:“正七品的中縣縣令,俸祿多少?”
“正七品月俸一千七百五十,食料、雜用三百五十,可生活富裕,但想要鑄造大金佛,日日闊綽,這點俸祿不夠。”燕晴月回道。
蕭寧點了點頭,於是又問:“他的口碑如何?莫非貪汙受賄,苛捐雜稅?”
燕晴月回道:“魏縣令在百姓口中的口碑不差,雖非清廉官吏,卻也不欺壓百姓。”
蕭寧聽到這裡,纔算來了興趣。
一個官員既不貪汙,又不受賄,從哪裡弄到的遠超俸祿的錢財?
這小小的安業縣,莫非有什麼大秘密?
不過,蕭寧可不想做燕晴月的刀,便道:“隻要口碑不差,人家也許有自己的門路,管那麼多事乾什麼?本王允許你跟隨,不是讓你嚼舌根的,而是發揮你的醫術和學識。將來到了蠻州,本王希望你能授課,推廣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