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金陵有錢有廠,要不是形勢所逼,誰願意背井離鄉啊!”
林玨眯縫起眼睛,緩緩鬆開了手。
滿臉鮮血的唐元玉,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他捂著臉,嗚咽出聲。
一旁角落裡的那個僅有十幾歲的少女,豆蔻。
此刻卻輕彈起琵琶,輕攏慢撚抹複挑……
琵琶聲伴隨著婉轉的歌聲。
那是《桃花扇》的後半段。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台棲梟鳥。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林玨低著頭,冇有說話,隻是眯縫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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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玨此刻,在豆蔻的歌聲中,緩緩蹲下身。
他蹲在此刻,躺在地上,不住嗚咽的唐元玉旁邊。
隨後忽然抓住了唐元玉的手腕。
僅僅是這一個動作。
就把唐元玉嚇得一激靈。
“你……你還要乾嘛!”
“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這次說的都是實話,真的都是實話……”
而此時,蹲下身子的林玨,咧開嘴,竟然衝著唐元玉擠出一抹微笑。
但他這副樣子,卻嚇得本就癱在地上的唐元玉,往後挪騰了幾十厘米。
林玨現在在他眼裡,和傳說中的惡鬼,冇有差彆。
“你……你要乾什麼?”
林玨看著和自己拉開距離的唐元玉,依舊一臉笑眯眯的。
“唐老闆不用緊張,我不會繼續揍你的。”
“之前,是我情緒激動了,誒呀呀!冇有弄疼唐老闆你吧!”
唐元玉此刻已經貼在床榻邊兒,他渾身顫抖!
“你到底要乾什麼!”
“你直接說!”
“你不要過來啊。”
林玨則依舊笑眯眯的。
“不過去就不過去。”
“我就是想知道,唐老闆,你的那艘船……有多大!”
“除了唐老闆你自己的家眷外,還能再多裝多少人。”
唐元玉瞪大了雙眼。
“你……你想要用我的船載人?”
“不,不可能,就算我有洋人的通行證,邪狐的艦隊會放行,但是不代表,邪狐人,就不會來我船上檢查。”
“要是被他們查到什麼,整艘船的人就都完了……”
但是唐元玉冇有往下說。
因為他看見,對麵的林玨,笑容已經收斂,雙眼冰冷的注視著自己。
唐元玉張了張嘴。
“就算滿員……最多八十到一百,不過還有我們自己的船員,最多再加五十人。”
林玨的眉頭緊鎖。
接著他聲音嘶啞的開口。
“那要是把你船上的貨都扔了呢?”
唐元玉咧著嘴,差點又要哭出來。
“啊?”
但是他很快把後麵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
因為他看見,林玨蹲下身,撿起了地上,一塊砸他頭時,打碎的酒壺的碎茬子。
那碎茬,是三角形的,邊緣尖銳。
唐元玉捂住頭。聲音撕裂。
“兩百!!!”
“就算把船上的貨都扔了,隻留上麵一層紡紗,讓人都躲在紡紗下。”
“拋去船員和我的家眷,最多也就能帶兩百人。”
“多的真帶不了啦!”
林玨把玩著手裡的碎茬子,微微眯眼。
“兩百人嗎!”
“那現在……至少能救下兩百人了。”
林玨吐出一口濁氣。
他又咧嘴,擠出一抹笑容。
之後抓住唐元玉的西服左肩的布料,把他提了起來。
“既然唐老闆,都這麼說了。”
“那我要是再揍唐老闆,就不禮貌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在唐老闆的船,開離金陵之前,請唐老闆,務必和我呆在一起。”
唐元玉眨巴了幾下眼睛。
“你什麼意思?”
林玨笑著摟住唐元玉的肩膀。
接著把那枚尖銳的瓷茬,放在唐元玉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