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寶帳之內,傳來不可言喻的嬌啼。
許久之後,床榻上的李成凡躺在一邊,大口喘著粗氣。
“今夜之事如幻如夢,我本是將死之人,能否在臨死之前,知道姑孃的芳名?”
李成凡躺在一邊,開始了賢者時間。
想來自己都快死了,還玷汙了人家清白,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但女人卻冇有說話,隻是拿起一旁的薄紗絲袍披在身上,眼神也變得冰冷。
那陡然間變幻的氣質,讓李成凡精神一震。
還不等他繼續開口詢問,房門外就傳來一陣聲響。
“禮部尚書安成路,求見女帝陛下!”門外聲音格外響亮。
躺在床上的李成凡聽到聲響,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這人大半夜的夢遊嗎?還禮部尚書,還女帝,睡傻了吧?這哪有女帝,哪有”
李成凡說著說著就感覺到了不對頭,隨即轉目看向了眼前的這位絕色佳人。
夏凝香扯過衣袍披在身上,眉宇間寒若秋水。
“我就是他口中的女帝!”
夏凝香撥開幔帳,隻是留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床榻,邁步走向了屏風之外。
李成凡此刻猶如五雷轟頂,坐在床上半晌都冇有反應過來。
縱使夏凝香已經離開,他依然還冇反應過來。
心中的震驚甚至讓他忘記了殺頭的事情。
“我我把女帝給睡了?”李成凡呆滯了一會兒,大腦飛速轉動。
他聽說過有關皇室不夫而孕的事情,那時候他就懷疑了。
但現在遇到這個事情,也讓他明白了前因後果。
可現在他不但知道了皇家的秘密,還睡了女帝,那還能有的活?
感情不是自己把人家睡了,而是臨死之前,被人利用了一手。
李成凡甚至懷疑,李家的覆滅,是不是也有著女帝的插手!
雖然他是穿越者,但李家上下所有人對他都很不錯。
也讓兩世為人的李成凡第一次感受到了親情。
看著床榻上夏凝香遺留的香囊,李成凡的心底湧現出了活下去的念想。
他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下床,湊到屏風後麵偷聽。
外麵跪著的的確就是禮部尚書安成路。
安成路這人中規中矩,但也算是有些悲催。
他遊離於朝堂各勢力之中,不想同流合汙,但也冇有對抗的能力。
“陛下,金國四大詩聖明天就要覲見博文了,可我們這邊.還未找到應對之人。”
安成路聲音顫抖,其中充滿了畏懼。
金國是夏國的鄰國,兩國一直不和,經常有摩擦。
最近更是因為南域城的事情關係緊張。
而金國一直對外抨擊夏國,說夏國是一幫女**國殃民,不尊先賢往聖。
這次說是來夏國以文會友,以詩建交,其實就是為了讓夏國難堪。
金國四大詩人早就名聲在外,在普天之下也難有人出其右。
禮部尚書總管外交之事,他已經蒐羅全國,但也無人能跟四大詩聖論文博書。
“難道我泱泱大國,竟無一人能對抗金國?”
“難道我夏國,真是不尊先賢,不文詩書,一群女流之輩不足成事的國家嗎?”
夏凝香的聲音冰冷無比,其中蘊含絲絲怒氣。
李成凡之前也已經有所耳聞,女帝對於金國散播的謠言,早就是龍顏震怒。
可夏國的確冇人能對抗四大詩聖,這件事情一直讓她頭疼不已。
現在人家都打上門了,如果不能應對,那夏國可真就坐實了這個女流之輩不足成事的謠言了。
“臣該死!臣該死!”安成路不斷呼喊,隔著屏風都能聽到他磕頭的聲音。
可安成路隻是認錯,卻冇聽到有什麼辦法,可見他也真是無計可施了。
“行了,你下去吧!”
夏凝香聲音中充滿了疲倦,隻是讓安成路下去。
待到她轉屏風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在偷聽的李成凡。
一縷殺機從她的眼中顯現。
“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偷聽於朕?”
“趙公公,把他帶下去處理掉吧!”
夏凝香擺了擺手,周圍一陣清風,一個乾瘦的老人就出現在了李成凡的身後。
一股寒意從李成凡背後襲來。
李成凡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就看這一下了,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陛下饒命,小人可為陛下解憂,文壓四大詩聖!”
李成凡知道自己戴罪之身,所以自稱小人。
這句話雖然說的卑微,但其中的意味卻是囂張無比。
四大詩聖在全天下也是名聲在外,雖然這所謂的詩聖有點自封的意思,但也說明人家是有真才實學的。
李成凡一個戴罪之身,卻口出狂言,文壓四聖,可以說是狂妄至極。
夏凝香聽到李成凡的話語,隻是輕蔑一笑。
“就憑你?”
“人之將死,為了活下去,你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趙公公,帶下去處理掉!”
夏凝香對於李成凡的言語根本不信,直接一擺手。
一旁的趙公公也不廢話,他可是暗中保護女帝的高手,不是李成凡能夠抵抗的。
那一雙乾瘦的手掌像是鐵鉗一般,直接鉗製住了李成凡的肩胛骨。
隻是微微發力,劇烈的疼痛就讓李成凡慘叫出聲。
這夏凝香根本就不給李成凡開口的機會。
而且李成凡是他借種的對象,根本不能留活口。
李成凡被趙公公拉扯往外走,他心裡很清楚,隻要一離開這間屋子,他可就算是徹底完蛋了。
眼看就要被扯出去,李成凡急中生智,對著床榻的方向就連聲呼喊。
“病骨支離紗帽寬,孤臣萬裡客江乾。”
“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一首陸遊的病起書懷從李成凡的口中傳出。
原本寂靜的屏風之後猛然間傳來女帝的聲音。
“等一下,把他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