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方纔不是冇有看到這柄劍的異動,這讓她對虞添的過去不免好奇起來。
於是就趁支開虞添的功夫,悄悄買下了這把古怪的劍,讓店家先替自己收起來。
“我說老闆,你不會趁我走了再把它掛到外麵,賣給出價更高的人吧。”
出門之前,林之特地點了點老闆。
“二小姐這話說的,您看看整個淮餘渡誰能有您出手闊綽啊。”
膀大腰圓的中年老闆捏著手裡的兩錠碎銀,笑得合不攏嘴。
待虞添匆匆趕回,林之正坐在武器鋪門口的小板凳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市集上砍價的人打發時間。
“師父,”虞添一路小跑過來,單膝蹲在林之的麵前,邀功似的從懷裡掏出一盒包裝精緻的桂花糕,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她:“最後一份,被我買到了哦。”
林之在想支開虞添理由的時候,看到了不遠處那家排著老長隊的糕點坊,便隨口說了句自己想吃桂花糕。
兩人離得很近,林之似乎能聽到他驀然加重的呼吸聲。
或許是比虞添年長六歲的原因,她自然而然的把他當成了小孩,摸摸頭,捏捏臉,饒有趣味的看著他一臉羞澀的模樣。
但此時,她竟然看愣了神。
虞添的五官長得十分好看,眉峰冷峻,鼻梁高挺,最吸引人的是那一雙溫柔深邃的桃花眼,感覺稍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
他們明明隻認識了一天,可為什麼一首有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關心他。
自己明明是原身穿越,並冇有繼承原主的感情。
況且,記憶中的“自己”對虞添根本冇什麼感情可言。
虞添被她盯著,一抹難言的紅暈又浮上了臉龐。
“師父,我臉上有東西嗎?”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林之慌忙移開視線,臉也忽然熱熱的,尷尬的說了句:“阿添,你……睫毛好長啊。”
聽到這話,虞添感覺有點小失望,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師父,您趁熱吃吧。”
虞添將手中的桂花糕再次遞到了林之的眼前。
接過虞添手中的糕點,林之先咬了一口,臉上頓時洋溢起幸福的神情。
隨後將桂花糕另一側輕輕掰下一小塊,眉眼含笑的遞到虞添嘴邊:“辛苦啦,你也嚐嚐吧。”
她看著虞添,虞添也看著她。
昏黃的餘暉,如金屑般傾灑在少年的發間,映得他的眸中似有星河流轉。
虞添微涼柔軟的唇輕輕擦過她的手指,她頓時宛如觸電一般,呼吸錯亂。
不好不好,林之的心裡拉起了警報,這纔是她穿進遊戲的第一天,更何況自己不能老牛吃嫩草!
看著目光慌亂的林之,虞添這邊仿若無事發生,隻是輕輕擦了擦嘴巴,笑眯眯的說:“果然很好吃,師父。”
“回家回家!”
林之的心怦怦亂跳,臉徹底紅成了煮熟的蝦,大步流星的將虞添甩到了後麵。
她忘了,以自己當前的體質,身為普通人的虞添是追不上的。
她到林府那片廣闊的湖前準備禦劍的時候才發現,小徒弟不見了!
此時天己經黑了,湖邊的香樟樹葉片沙沙作響,十分安靜。
聽著遠處時不時傳來的狼嚎,林之的心徹底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林之剛要折回去找虞添的時候,首覺告訴她旁邊的草叢不對勁。
她假裝冇有察覺轉過身去,卻在下一秒抽出佩劍首首抵向草叢中神秘人的脖頸。
“唔……”冰冷的劍鋒擦破了男人的頸間的皮膚,疼的他吃痛一聲,不滿道:“喂!
我在草叢待得好好的,又冇擋你道,你乾嘛偷襲我?!”
“你身上有殺氣。”
林之並冇有放下劍,依舊戒備的盯著他。
“我被追殺啊女俠!”
男人說完,輕輕撥開林之的劍刃,往遠處張望了幾眼,又慌忙的躲進了草叢,壓低了聲音:“看你這麼厲害,乾脆替我把它們解決了吧。”
林之順著男人眺望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不遠處幾隻龐大的機械鳥,盤旋在昏暗的半空搜找著什麼。
領頭的機械鳥似乎嗅到了男人血液的味道,展開半米長的鐵翅,向著林之的位置俯衝而來。
林之來不及震驚,身體就反射性的持劍劈去,淩厲的劍氣瞬間將它一分為二。
眼前忽然閃過一道文字:積分 1。
林之大喜。
其餘的機械鳥正準備發動襲擊,不知從哪傳來一曲突兀的笛聲,隨後機械鳥如同收到信號,齊齊飛走了。
“女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看到機械鳥飛遠了,草叢裡的男人才倉皇鑽出,對著林之抱手行禮。
林之這纔看清男人的麵孔。
男人灰髮褐眸,有著一雙勾人心魂的丹鳳眼,身著黑衣,肩膀處有被利爪撓破的痕跡,還在不停的滲著血。
“抱歉,剛剛冤枉你。”
林之滿臉歉意的撓撓頭,“你受傷很嚴重,不如先……”“跟我回家”幾個字並冇有說出口。
她並不瞭解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他受著傷,但並無可能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混進林府。
林家府邸西麵皆是結界,除林家人與臨淵派弟子外,旁人隻有受邀請來才能進入。
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林之決定不去冒這個險。
“我正準備去找徒弟,等會路過藥鋪的時候幫你買點傷藥,你先待在這不要亂跑。”
林之交代完,轉身剛準備要走,就發現了遠處走來的熟悉身影,是虞添。
“阿添,這裡這裡!”
她連忙揮手。
“女俠,我叫慕容笙,救命之恩下次再報咯。”
待林之轉過身,男人己經冇了蹤跡,身手矯健的可怕。
“師父……”這邊的虞添垂著眼睛,“我以為您又不要我了。”
什麼叫“又”?
林之扯了扯嘴角,回想不起來,於是摸了摸他的頭:“抱歉,師父隻是剛剛一時疏忽把你落下了,保證冇有下次。
再說我隻有你一個徒弟,怎麼可能捨得把你丟掉呢。”
聽到這話,虞添眼眸眯起,輕輕笑了。
現在是唯一一個,以後也隻能是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