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彆做傻事！”

舒虞先反應過來，大步朝前而去，準備闖進舒氏。

樓頂那道聲音卻對一切置若罔聞，隻是嘴裡不停的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薑南熹嚇得哭聲不斷：“媽媽，你下來，有話好好說，我去求爸…….”

話未落，那道身影應聲落了下來。

舒虞聽到聲音回頭，便看到自己的小姨倒在血水裡。

溫敘言正在聯絡救護車，聽到聲音，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裡。

舒虞直接愣在原地，眼看著薑南熹瘋了一般衝向她的媽媽。

天邊長空劃過詭異的閃電，一聲驚雷，夾雜著漫天的哭聲和雨聲。

舒虞再一次見到自己親人慘死在自己眼前。

一個多月前，媽媽出車禍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雨夜。

那時候她就在想，小小的身體裡，怎麼會有那麼多血，怎麼也流不儘…….

風聲雨聲，轟鳴聲，夾帶著哭聲不斷鑽進她的耳朵裡。

她覺得自己雙耳撕裂般的疼痛，慢慢開始嗡嗡作響，直到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溫敘言似乎一直在說什麼，舒虞一個字也聽不清。

而自己喉嚨處像是被人用手掐住，她動了動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圍有腳步聲漸漸靠近，是溫敘言安排的救援到了。

有警車有救護車，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連忙趕來。

冇多久，為首那人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薑南熹似乎一直在哭，可惜舒虞聽不清。

舒虞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完了，全都完了，她已經無路可退，那股子絕望在心裡慢慢下墜。

耳鳴聲一直伴隨她，舒虞痛苦的搖晃著頭，腳下一軟，生生栽倒在地。

她昏迷前隻覺得一片冷意襲來，接著，便再也冇了任何知覺。

舒虞是在第二天下午醒來的。

昏迷了一天一夜後，她漸漸恢複意識。

還冇睜眼，就聽到醫生的聲音緩緩落入耳中。

“放心，隻是受了刺激後，引起的短暫耳鳴，清醒後就能慢慢恢複正常。”

蕭令貞帶著醫生出門，溫敘言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媽，這裡交給我，舒氏那邊亂成一鍋粥了，你還是先去處理正事吧，如今，舒虞身邊隻有我們了。”

“我不放心，等她醒了再說。”

舒虞聽到後，撐著身子坐起。

溫敘言第一時間衝上來：“舒虞，你彆著急，你纔剛醒。”

舒虞卻充耳不聞，伸手便拉住蕭令貞：“貞姨，我小姨呢？”

蕭令貞長歎一口氣：“雲落她已經走了，舒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任何人都救不了。”

舒虞想起昨夜醫生趕到時，似乎已經宣佈了死亡的事實，偏她不信，還要再問一句。

她慢慢鬆開蕭令貞的手：“我們是不是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蕭令貞顧念她的身體，不願告知一些不好的訊息。

舒虞從她的默認中得到肯定。

忽而笑出聲：“貞姨，我知道了。”

說完，她無力的靠向枕邊，任由淚水滑落。

溫敘言準備出聲寬慰，卻被蕭令貞製止：“讓她睡一會兒，你在這裡陪著，我先去公司看看，晚上再來。”

溫敘言點點頭，送媽媽出門後，又乖乖坐在一邊陪著。

足足兩個小時，溫敘言看著她悄聲落淚，一個字也不敢驚擾她。

他心頭如刀絞般，卻又無能為力。

徐知之知道她醒了，夜裡趕過來的時候看到舒虞憔悴的麵孔，哇地一聲便哭了起來。

溫敘言很識趣的出了門，留給她們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