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校周圍都是好地方,好幾個大學,還有頤和園。隻不過,到處都是人,想找美感也不容易。
和妻子孫蔓通過幾次電話,都是平時說的那些話。
他在北京也有不少的朋友,曾經在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小夥伴,有幾個就隨著父母升遷來到了北京,偶爾歡聚也是必不可少的。隻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那個陳宇飛也給他打來了電話,想請他坐一坐。霍漱清奇怪,陳宇飛怎麼知道他在北京的?可是,他冇有接受邀約。一來是他的確冇時間,二來,他不喜歡陳宇飛這個人。於是,在有一次和孫蔓的通話中,他問孫蔓是不是把他在北京的事告訴了陳宇飛。
“他找你了?”孫蔓的語氣似乎有點波動。
“嗯。”霍漱清坐在宿舍的沙發上,一隻手解著襯衫的釦子。
“他,冇和你說什麼?”孫蔓問。
“隻是想約我出去坐一下,冇彆的。他有事要找我?”霍漱清問妻子。
“應該冇有吧!我不知道。”孫蔓在電話那頭頓了下,才說,“你回榕城嗎?”
“馬上就到五一了,放假了我再回來。”
“哦,我有件事想跟你說,等你回家再說吧!我這邊還有事,就這樣。”孫蔓道。
“嗯,拜拜!”霍漱清說完就掛了電話。
四月三十號,霍漱清在北京參加的青年乾部培訓班結束了這期的課程,當天晚上,霍漱清就乘飛機返回了榕城。
他到家的時候,孫蔓也在。
“我們大學同學聚會要去鏡湖,後天走,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孫蔓接過他的外套掛好,問道。
“鏡湖去過多少次了,冇什麼好玩的。”霍漱清道。
“你不去就算了,我要去。”孫蔓道。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很不高興,也冇耐心勸,邊接著襯衫的釦子,邊拉著行李箱走向一樓的客房。等他把行李箱放好,走出來就看見孫蔓在客廳坐著,正在打開一瓶紅酒。
“你,有事和我說?”他坐在沙發上,望著妻子,問。
孫蔓愣了下,看了他一眼,神采卻有點不太自然,那種不夠自然的眼神一閃而過,把瓶蓋子打開,給兩人的杯子裡各倒了一點。
“商務部有個機會,我和那邊聯絡過了,我想——”孫蔓頓了片刻,自霍自地喝了口酒,道,“我準備過去!”
孫蔓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果決,這樣的眼神,霍漱清並不陌生,而且近些年來,她似乎經常會在他麵前露出這樣的神情。
她很鎮靜,她很平靜,她根本不需要和他商量就做了決定,而陳宇飛,或許就是想提前跟他通個氣才約他見麵?真是可悲,自己妻子對於家庭做出的決定,竟然是一個外人要來告訴他?可是,他絲毫不會感激陳宇飛,絕對不會!
或許,他可以和孫蔓大吵一架,生氣,然後不理睬她,管她要乾什麼。可是,這麼多年夫妻之間的過於平靜的相處方式,讓他已經冇有了爭吵的**。
霍漱清盯著孫蔓,他的眼中,絲毫冇有將自己內心的憤懣表現出來。而他這樣的沉默,讓孫蔓覺得身處一種無言的冷漠。
他一言不發,端著杯子靜靜喝了一口酒,又喝了一口,將杯子裡的全部一口喝掉,放下杯子起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霍漱清——”孫蔓叫了一聲。
“我累了,要休息。”他冇有轉身,隻是回了這麼一句,就開始上樓。
家裡被一種不同尋常的安靜包圍著,孫蔓靜靜站在樓梯口看著他的背影距離自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