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兩隻手搓來搓去,想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抬起頭看著他。
“您彆去找了,就,就這裡吧!反正就一晚上而已——”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頰也越來越燙。
霍漱清看著她,又看了看身後的床,對她笑了笑,道:“床挺大的,應該還好。”
她“嗯”了一聲,再度低頭。
房間裡,一股曖昧卻又不安的情緒醞釀著。
“呃,你今天也累了,去衝個澡早點睡吧!”他說。
“好的好的。”她忙站起身,也不敢再看他,直奔他放在牆角的旅行包而去,拉開自己的一個,從中取出洗漱用具和睡衣,就趕緊走進了浴室。
霍漱清坐在椅子上,閉上眼,深深地呼吸一下。
彆說是蘇凡了,就是他,像今天這樣的情形也是相當稀少的。何況,她還是自己的下屬。要是被彆人知道他和女下屬同住一間房,後果可想而知。
其實,剛剛在樓下前台的時候,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可他怎麼就——
此時,眼前的這張床,真的好顯眼。
不行,不能想太多,必須不能往彆的方麵想。
他深呼一口氣,從旅行包裡掏出一份報告,拿筆在上麵標註著。
從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老百姓還是因為對賠償金額不滿才和政府工作人員發生了衝突的,定遠鎮的報告上寫的賠償金額和老百姓告訴他的是接近的。看來,這裡麵冇有貪墨的事存在。如果僅僅是錢的話,該怎麼解決?昨天的會議上,定遠鎮的乾部也說了,這是他們目前能給的合理價格,再高的話,對政府壓力很大。
錢啊,還是錢!
霍漱清拿著筆的右手撫著額頭,陷入深思。
事實上,市政府可以撥錢給定遠鎮來支付拆遷款,可是,一旦提高賠償金額的口子一開,其他地方的拆遷戶可能會爭相效仿,遇到拆遷就去圍攻政府單位,逼迫政府加價,這樣一來,政府的財政壓力會越來越大。
然而,如果不給老百姓多賠點錢,這次的事情怕是很難解決。就在晚飯的時候,他接到了秦章副市長的電話,說定遠鎮和老百姓的談判失敗。
該怎麼辦?
抱著衣服站在浴室裡的蘇凡,哪裡知道霍漱清正在發愁的事?
蘇凡,你要鎮定一點,千萬彆想歪了。他是個好人,你不能把他想成那種男人的,絕對不能!你要是胡思亂想,肯定會讓他很尷尬的。
深深撥出一口氣,她把要換的睡衣放在毛巾架上,開始脫衣服洗澡。
溫熱的水流,從她的頭頂滑過柔嫩的肌膚流了下去,她閉著眼睛,耳畔隻有嘩嘩的水聲。
畢竟,外麵還有一個人在,她也不好意思在浴室待太久,儘快洗完擦乾頭髮走了出去。
蘇凡走出浴室的時候,霍漱清正坐在椅子上接電話,是孫蔓堂哥孫天霖打來的。孫天霖和霍漱清是大學同學,兩人極其要好,孫蔓也是通過孫天霖認識霍漱清,而後戀愛的。從一定意義上說,孫天霖是霍漱清和孫蔓的媒人。此時,孫天霖打電話為的也是霍漱清和孫蔓的事。
“老霍,我今天專門找蔓蔓談了,我勸她了,你要不回來和她好好聊聊?你這樣一走了之,不解決問題啊!”孫天霖勸道。
“你覺得我回來了,就能解決問題?她的個性,是彆人能勸得了的嗎?”霍漱清道。
“那怎麼辦?”孫天霖道,他想了想,終究還是說,“陳宇飛來了,我今天去我二叔家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