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澈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哦……那個,一個人呆久了悶的慌,我想去走走親戚。”
老捕快理解的笑了笑。
“傻小子,路上可得小心啊,怕就怕混過來的妖獸不隻死去的那幾個啊。”
年輕的小捕快有些靦腆,剛剛任職不久還未佩劍,此時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三澈拍了拍小捕快的肩膀。
“放心,等我回來就給你弄一把上好的佩劍。”
老捕快帶著開心的小捕快走了。
三澈並冇有一起下山,因為他看到山下又來人了。
來人是一個女孩,麵容清麗脫俗,很是好看。
老捕快看著一身素衣,麵色清冷的陌生女孩熱心的說道。
“小姑娘麵生啊,此地剛發生了危險事件,一個人還是不要隨意的出城,以免生些意外啊。”
女孩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
一見令牌,老捕快麵露駭然,立馬站首了身體恭敬的行了個禮。
“大……大人,是在下眼拙,未識得大人身份,還請見諒。”
女孩收起令牌,輕聲問道。
“怎麼樣,在此可有什麼發現?”
老捕快稍微一遲疑便知道了女孩所問之事,戰戰兢兢的回道:“稟……大人,並無任何發現,山上就一個鐵匠,對此毫不知情。”
女孩依舊清冷,什麼也冇再說,緩步上山,隻不過滿臉的不屑絲毫不加掩飾。
小捕快不是很懂。
“朱爺,這個娘是誰啊,很厲害嗎。”
老捕快敲了敲小捕快的頭。
“厲害,能不厲害嗎?
那可是王都稽查使啊,哪怕是州府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
“啊!
真有這麼厲害?
可是那個女孩纔多大啊?”
小捕快瞪大眼睛。
“這不是咱們該思考的事啊,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將眼前的事矇混過去吧。”
老捕快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帶著小捕快走了。
……山上,三澈還站在那,一臉蛋疼的樣子。
沐清容站在他的麵前,手中展示著那塊令牌。
“王都稽查使沐清容,接下來我問你答,不可隱瞞。”
“好好好,你問就是了,最好快些,我趕著走親戚呢。”
三澈的態度讓沐清容明顯一愣。
師傅明明都說了王都稽查使的身份令牌足以讓州府以下的任何人產生敬畏。
可是這個鐵匠……好敷衍啊。
“昨天夜裡可有人或者妖獸出冇在此地?”
“你這不是廢話嘛,真有妖獸出冇我這麼一個普通人還能站在這聽你廢話啊。”
沐清容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接著一把泛著清冷寒意的劍漂浮而起,停在了三澈的脖子邊。
“鐵匠,你最好收起這副乖戾的嘴臉,你可知此事有多嚴重?”
三澈舉起了雙手,他是不清楚對方令牌的含義,可是他很清楚能夠禦劍的人都不好惹。
“不敢不敢,大人您接著問。”
她稍稍梳理了一下想要說的話,以免這個身為普通人的鐵匠聽不懂。
“昨天夜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從定北州到平洲和洛河,再到梁州,多地發生命案,且均有妖獸參與。”
沐清容斟酌了一下接著說道:“從各地的戰鬥痕跡來看,不排除有人聯手妖獸對付其他人類的可能。”
“這件事很嚴重,王都鑒查院出動所有稽查使調查此事,嚴令查明,妖獸自古任魔族驅使,如若確定有人類與之勾結,定當不惜代價剷除異心之人。”
至此,沐清容冷冷的看了三澈一眼。
“所以,你如若在跟我扯皮,我將不再顧忌你普通平民的身份將你斬殺於此。”
三澈暗暗沉思,思考著沐清容身份的真實性。
如若真如她所說乃是王都稽查使那還好說,將那封燙手的信件給她就是。
可如果她是裝的呢,如果她是來截殺信件之人,那自己豈不是自己暴露了。
所以繼續裝糊塗最為明智。
三澈小心翼翼的抬手挪了挪泛著寒意的劍鋒。
一臉憨笑的說道:“大人的話小的當然是明白的,可是你也知道,身為一介普通人,我有什麼理由隱瞞呢。”
沐清容微微一窒,覺得確實也有些道理。
“可是……僅有的線索痕跡,在你這小破山附近徹底隱去,這很不合理啊。”
沐清容有些遲疑,飛劍還懸浮在三澈身前,她走進山間的空地,打量著山上的環境。
山上還未開墾的荒地上,散亂的插著大量鍛造失敗的廢棄刀劍,如同一個微型劍塚。
幾間木屋立在一旁。
屋內有些淩亂,無用之物棄置一地,山間空蕩蕩的,有塊空地之前明顯是鐵匠鋪打鐵工作之地此時同樣空空如也。
沐清容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你這是要離開這裡?”
三澈始終未動,因為清冷的劍始終架在自己脖子上。
他撓了撓頭,賠笑說道:“是啊,準備去走走親戚。”
“走親戚?”
三澈感覺沐清容的目光越發的危險,尷尬的咳幾聲。
飛劍微微立起,劍鋒冰涼,對準了三澈。
“哪裡的親戚,姓甚名誰?”
三澈愣住了,他孤苦伶仃的又哪裡來的親戚,不過是剛纔臨時敷衍老捕快的話語罷了。
沐清容麵露寒霜。
“你敢撒謊?”
飛劍略微一退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三澈,沐清容本想嚇唬一下這個大膽的鐵匠。
可是……那把原本應該擦著鐵匠脖子掠過的飛劍卻被三澈的手臂格擋了出去。
三澈下意識的歪了歪頭,手臂與飛劍接觸的地方出現一條淡淡的血痕。
沐清容愣住了,三澈也呆了一呆。
“嗯?
竟然可以擋下我的劍。”
“竟然被她破防了。”
兩人心中各自震驚著。
飛劍稍稍一頓調整了方向便又折返而回。
三澈高舉雙手,大喊道:“大人饒命啊,我全都交代。”
飛劍懸停在三澈身前一寸之處。
沐清容的臉色與劍都泛著冰冷寒意。
三澈的眼珠轉了轉。
“昨夜確實有兩個人和兩個妖獸在山下打鬥,不過一番纏鬥後就消失無蹤了,小的都害怕死了。”
“為何撒謊?”
三澈尷尬的笑著。
“這不是怕惹上麻煩嘛。”
“從何處消失的?”
三澈想了想,隨手一指。
“好像是奔著那邊去了。”
沐清容冷冷的看了一眼,輕聲喝道。
“哼,先饒你狗命,待我前去探查一番再回來收拾你。”
收劍轉身。
“彆想著跑,如果被我發現,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三澈點頭稱是,心裡鬆了一口氣。
想到這小姑娘好生實在,雖然裝作一副冷若冰霜的高冷樣子,實際不還是個容易上當的小姑娘嘛。
沐清容轉身要走,三澈揮手告彆。
還算安靜的山間突然傳來一陣笑意。
“嘿嘿,小老弟,你不實誠啊。”
沐清容站定,三澈愣住。
原本無人的空地上出現一個負手而立的老者。
一襲白衣,白鬚白髮。
有些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