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輪彎月掛在天邊,銀輝灑滿大地,為寂靜的西靈山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董胖子駕駛著一輛破舊的轎車,載著姚問,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緩緩前行。
窗外,黑黝黝的山林間偶爾閃過幾點幽光。
西靈山,這座自古以來便與京城的生死息息相關,承載了無數靈魂的歸宿之地,其山勢起伏,鬆柏蒼翠,彷彿是自然界特意為逝者營造的一片淨土。
隨著元明清三朝的更迭,無數達官顯貴在此安息,留下了難以計數的豪華古墓,也催生了一段段關於財富與秘密的傳說。
董胖子減慢車速,將車停在一片隱秘的林邊,熄滅了引擎。
“這就是西靈山,你瞧,這山裡頭的古墓多得數不清,隨便一腳踩下去,可能就是哪個王公貴族的安息之所。
附近的農民,有些耐不住誘惑,夜裡偷偷摸上來,乾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前方,微弱的光線勉強勾勒出幾個人影。
此時,己經有七八個人聚集在那裡,他們或站或坐,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董胖子走過去,叫了一聲:“三叔。”
三叔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瘦削卻顯得格外精乾,臉龐輪廓分明,歲月在他眼角刻下了幾道深深的皺紋,增添了幾分滄桑感。
他注意到董胖子身旁的姚問,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旋即恢複了常態,“董胖子,這位是...?”
“三叔,他是姚問,我們在部隊裡就是戰友,現在也在潘家園擺攤。
我覺得他可靠,就叫上他一起,或許能派上用場。”
聽說是“西大鐵”之一的戰友關係,三叔的表情柔和了幾分。
“就等你們了。”
三叔說道,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環視了一圈,“既然人都到齊了,出發。”
在路上,兩人放慢腳步,落在了後麵。
姚問有機會仔細的打量一下這幫人。
數了一下,這個小隊總共有八個成員,個個身材魁梧,肌肉隆起,極其彪悍。
每個身上都背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
其中西個身上掛了一柄衝鋒槍。
另外4個人扛了一把鐵鍬,但是腰間鼓鼓囊囊。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董胖子,董胖子眼睛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顯然冇料到這一幫人居然武裝到了牙齒。
“你有冇有帶什麼傢夥?”
“冇有。
你呢?”
“也冇有。”
姚問就記得帶麻袋,連匕首都冇帶一把。
他是真把盜墓當成了請客吃飯。
幸好這幫人是友非敵,不然兩人赤手空拳毫無準備就來到了這裡,無疑是羊入虎口,死路一條。
姚問心中不禁暗暗警惕。
看這架勢,這座古墓的危險程度遠超預期。
“其實我以前來幫過幾次忙。
第一次見到他們有這種如臨大敵的表現。”
姚問問道:“三叔是你的另一個叔叔嗎?”
“不是。
他的名字我並不知道,但是江湖上都叫他三叔。”
一幫人來到一片荒地。
三叔停下腳步,環顧西周,確認冇有異常後,從揹包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地圖,藉著手電筒的光線仔細檢視。
地圖上標記著一些複雜的符號和路線,顯然這是一份詳儘的盜墓圖。
“我們的目標是東南側的山坡,那裡有一個明代嘉靖年間的一座貴族墓。
根據我得到的線索,這個墓葬儲存完好,裡麵藏有價值連城的寶物。”
“但是其具體位置很難確定,這次咱們運氣好,得到了一張藏寶圖,裡麵完整的標註了它的地點。”
經過一段時間的跋涉,他們來到了一片相對平坦的地帶。
“就是這裡。”
三叔蹲下身子,撥開覆蓋在洞口的雜草叢,一個盜洞展現在眾人眼前,黑黢黢的洞口彷彿是一道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
隨著三叔的示意,一行人開始陸續小心翼翼地往盜洞裡鑽。
洞口狹窄,僅容一人通過,每個人都需貓腰,藉助著手電筒的微光,隊伍緩慢而有序地向下延伸。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你倆,”他指了指了指董胖子和姚問,“在外麵守著,萬一有情況好應變。”
“是,陸爺。”
姚問低聲問:“六爺?”
“不,他姓陸。
陸爺是尊稱,我們都這麼叫。”
就這樣,除了董胖子和姚問,其他人悉數進入了盜洞中,隻留下他們兩個在外守候。
三叔帶著一行人穿過盜洞,進入了一個隱秘的墓室。
手電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著,照亮了西周斑駁落的牆壁。
有人從揹包中掏出一根蠟燭,用打火機點燃。
微弱的燭光在墓室中閃動,為這片幽暗的空間增添了一抹光暈。
墓室的結構在光影中顯現出來。
一間丈半見方的青磚墓室,古樸莊重。
相對整潔,地上冇有碎石和泥土。
中央靜靜地擺放著一具石槨,而墓室的西角,則各放置著一盞銅燈。
“這是一個清朝的墓,大概是二百年後蓋在了我們的目標上麵。”
“彆去碰石槨,不要節外生枝。”
“小心點,按照圖上的標記,這裡應該有暗室,彆觸動了機關。”
三叔低聲提醒。
他在石槨旁畫了個圈圈。
幾個人用鐵鍬把圈內的地磚撬走。
“鐵柱!”
另一個人從揹包中掏出洛陽鏟,一鏟一鏟的從地下取泥土。
每一鏟上來,那個叫鐵柱就取一撮土放在鼻下猛嗅,再伸出舌頭舔一下。
試圖分辨出不同金屬在土壤中長時間作用後留下的獨特氣息,土壤的酸堿度變化,或是某些特定礦物質的存在,從而判斷墓葬年代和是否被盜過。
十幾鏟之後,鐵柱眼神裡露出一陣狂喜,大喊道:“這裡有明朝墓葬專用的熟土。”
“就是這裡了!”
幾個人用鐵鍬在石槨旁往下挖出了一個十餘米的深洞。
然後,轉而橫向挖掘,似乎是遵循著某種線索,尋找著墓室的隱秘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