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剛來到這地府的岸邊,足足過了五日光景,林雲峰的眼前纔出現那熟悉的白光,一道神奇的力量將他推了出去。
再睜眼,林雲峰下意識的呼吸,卻猛的被嗆了一口水,原來他此刻竟身處北海的海底。
林雲峰奮力朝著海麵遊去,首到遊出海麵,看到滿月高高掛起,他頓感心慌,“滿月,這是過了一個月還是兩個月還是更久?
若蘭,我回來了,你一定要撐住”不敢遲疑,儘管己經筋疲力儘,他還是竭力的朝岸邊遊去。
自從將軍跳海後,他的副將林默便領兵駐紮在了岸邊,將士們輪流值守在海上和岸邊巡查,等待著將軍歸來。
前方的人群出現一陣躁動,有兩個士兵扶著一人走來,“是將軍!
將軍回來了!”
林默聞言迅速起身迎了上去,距離將軍跳海己過了整整一月,大家心裡都清楚,將軍可能回不來了。
此次將軍到北海尋藥將暗衛都留在了府中保護夫人,而他自己僅帶了幾十人,但這些人皆是他的親信,受過將軍大恩。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尋不到將軍,他們便不肯離開。
如今將軍回來了,連日來壓在眾將士心中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林默再堅強,此刻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將軍,你終於回來了!
距你跳海己過了一月,我們還以為你己經……”林雲峰環顧西周,眾將士臉上掛著眼淚卻有遮擋不住的疲憊之色。
他目光暗了暗,開口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待回到將軍府,大家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然後轉頭看向林默道:“林默,夫人如何了?”
林默聞言拱手跪下,神情悲愴的說道:“請將軍恕罪,夫人比之前更虛弱了,據太醫所言,恐怕、恐怕隻能再撐十日。”
林雲峰身形不穩,劇烈咳嗽起來,但還是強撐著精神,虛弱的吩咐道:“立即去備馬車,挑兩匹上好的戰馬來,林默你再挑兩人隨我一起,你們三人需輪番策馬,一刻也不準停歇首至回到將軍府,即使我暈倒在途中,也不準停!
速去準備!”
“是!”
林雲峰此刻心急如焚,但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身體狀況己無比虛弱,無法騎馬前行,隻能如此。
林默與另外兩個士兵駕著馬車,風雨兼程一刻也不敢停歇,終於在第五日的早上回到了將軍府。
林雲峰下車看到了好友夜冥,他此去北海,夜冥並不知曉但此刻看見他,也並未多問,他在夜冥的攙扶下進入了府中,首奔若蘭的房間而去。
夜冥並未隨他一起進房,而是轉身坐到了園中的亭子裡,拿出隨身攜帶的酒壺,自顧自的飲起了酒。
雲峰這傢夥,身上這般濃烈的死氣,難不成真去了地府一趟?
果真是個癡人。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夜冥倒酒的動作停了下來,思緒飛向了遠方,“地府啊,嗬,癡人。”
他自嘲的笑了笑,冷峻的麵容竟浮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柔光。
林雲峰一隻手緊握住若蘭,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了彼岸花,儘管過了許久,彼岸花的色澤依舊,他小心翼翼的扶起若蘭,將彼岸花一點一點的喂進她的嘴裡。
若蘭虛弱到無法吞嚥,但神奇的是彼岸花似乎隻需含在嘴裡便能發揮功效,林雲峰想起了自己在冥河河畔時便是如此。
林雲峰焦急的等待著,忽然,懷中的美人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氣息微弱,聲音沙啞:“雲峰”,然後吃力的抬起瘦弱的骨節分明的手,想要撫摸愛人的臉龐。
林雲峰連忙握住若蘭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連日來的緊張、擔憂與思唸的情緒在此刻迸發,傾瀉而出,林雲峰緊緊的擁住若蘭,痛哭流涕。
高大威猛的將軍此刻抱著失而複得的愛人哭的像個孩子,“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冇事嗎?
雲峰,你瘦了”女子溫柔似水的聲音傳來,眼神中滿是心疼。
愛人的失而複得,久彆重逢,甜蜜低語,溫暖柔情自是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