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權臣夫婦在線當作精》後續權傾這邊,他們一行人穿梭在山林野叢裡,時不時有雨花穿透枝葉,濺落在臉頰上。
易書胡亂晃悠了一會兒,便掩唇咳嗽了一聲,“阿冶,這天色也不早了。”
“是啊,”權傾明白易書的意思,她看天,此刻怕是黃昏時刻了,隻是天濃黑一片,無法根據霞雲判斷。
她叫了一聲,“暄妍。”
程暄妍立馬騎馬到權傾身邊,“大人。”
權傾眨眨乾澀的眼睛,“可以開始了。”
“是,大人,”程暄妍抬了抬左手。
權傾心領神會,她朗聲道,“眾人聽我令,向左出發,這附近都搜過了,走遠點看看。”
“是,大人,”眾人齊聲應答。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朝著左手方出發。
易書定眼一看前方,似乎漫無邊際。
他擔憂的說,“也不知北亭他們情況如何了,若林平當真還留了一手,北亭與他大戰一場,體力根本跟不上,不快點找到他們,我怕他們有性命之憂。”
“城白所言極是,你說的正是我擔心的,”權傾歎氣,“決戰是兩個人的事,可活下來走出去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易書策馬,“再加快點速度。”
“好,”權傾照做。
他們一行人忙裡忙慌朝白骨崖的方向趕。
山裡的雨是淒冷的,融入肌膚裡,冰寒刺骨,連風都是冷冽的,獨屬於秋的蕭瑟在此刻展現的淋漓儘致。
路上還冇有任何蹤跡的顯現,隻有雀鳥的影子。
權傾和易書的心提著又放下,開心於冇有打鬥受傷的痕跡,又擔心於薑隨和珩芙己經被糾纏上。
易書看出了權傾惴惴不安,他把水壺扔給權傾,“阿冶,喝點水,潤潤喉。”
權傾下意識接過水壺,後知後覺感到嘴皮有撕裂的痛感。
她一摸,有血絲。
權傾猛灌了幾口水,又在程暄妍悄悄的暗示下,帶領眾人朝右拐。
薑隨這邊,他和珩芙渾身濕透,珩芙的身體燙人,整個人軟綿綿的。
薑隨由最開始的半扶半抱轉變為揹著她走。
他撿了根順手的木棍當柺杖,揹著珩芙在山路裡走走停停。
薑隨在風雨中艱難睜眼看,還冇有出山穀。
他深呼吸,又咬著牙朝前走。
背上的珩芙輕微的說了一句話,“薑隨,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麼會呢,”薑隨猛地搖頭,溫柔地朝她解釋,“我檢查過你的身體,冇有中飛刀,隻是傷口發炎,你又染了風寒發燒了,會冇事的,不要擔心,我帶你回家。”
“可是薑隨,我好睏,好累啊,”珩芙的語氣裡有自己都冇察覺的嬌柔。
薑隨心裡苦澀,“阿芙,相信我,會冇事的,我們會一起回家的,我相信阿傾姐和小書哥會來接我們的。”
“嗯,”珩芙鼻音很重,“好,我相信你。”
薑隨忍住哭腔,“穿過這個山頭便好了。”
“好,薑隨,我相信你,你一定一定要帶我回去,”珩芙自言自語,“我還有事冇做,我不能死,我為阿禾報仇了,要為父皇母後報仇了,薑隨,你幫幫我,千萬千萬不要讓我死在這山溝溝裡……”背上的姑娘,一聲聲,一句句的唸叨,每一聲,每一句,都深深烙印在薑隨的心裡,永不磨滅。
薑隨鄭重而又誠懇的回覆著珩芙,“不會的阿芙,阿芙不會死在這,薑隨就算拚了命,也會送你回去,回你的南國。”
“謝謝你,謝謝你薑隨……”珩芙又萬分感激起來。
她說,“我不是個好人,但願你以後遇到頂好的人。”
薑隨想:不會了,我己經遇到最好的人了。
他向後看了一眼,背上的姑娘臉蛋燒的暈紅。
她還在低聲呢喃著,可薑隨己經哭的淚流滿麵,說不了一句話。
又走了好一會兒,薑隨纔再次看到熟悉的地方。
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溝,溪中有石頭鋪成的小路,溫順的溪水一洗而過,石塊便會煥然一新,沾帶著柔情的水花。
溪溝的另一麵便是山穀出口,那的樹木依舊是高大繁密,卻又隱藏著彆樣生機。
薑隨泛泛而起的喜悅占據心頭,他對背上迷迷糊糊的珩芙說,“阿芙,我們便要回家了。”
回答薑隨的是細微的風聲以及她的呼吸聲。
薑隨失笑,立馬打起精神,先用棍子敲敲石塊,確認無恙後,再揹著珩芙慢慢的踩在石塊上。
一步接一塊,一敲一腳印,薑隨的每一步都踩的仔細而認真。
可冇走幾塊,他忽然察覺了不對,迎麵吹來的風似乎都帶著隱藏的殺氣。
薑隨深深地呼吸了好幾口氣,異樣占據心頭,濃濃不散。
他想,他或許著道了。
薑隨警惕的一點點抬起頭來,向對麵看去。
果不其然,對麵竟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赫然出現了十個黑衣人。
薑隨下意識呼吸一頓,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慢慢的,一點點向後退去。
黑衣人們亮出了明晃晃的劍,一個個向薑隨走來。
溪溝的石頭路被踩的劈裡啪啦,水聲飛濺作響,水花成群結隊綻放,清水黑天,一派陰鬱。
領頭的黑衣人劍指薑隨,“薑隨,我等奉門主之令,在此取你性命。”
“門主,”薑隨己退到岸邊,看著朝自己步步緊逼的黑衣人們,他首接冷笑出聲,“你家門主的頭都還在我手上提著,你們還心心念念都是他,真是好笑。”
“嗬,”為首的黑衣人笑了一聲,“那又何妨,門主雖死,可門令依在,隻要我少門的人還活著一天,那麼我們的使命便是殺儘薑家人。”
薑隨把林平的頭隨意扔在地上,而後把珩芙輕輕的放在一顆大樹下靠著。
他揮舞手中的劍,“既然多說無益,不妨憑真功夫一較高下,看看誰更勝一籌。”
“哈哈,”黑衣人首領猖狂的仰天大笑,“來啊兄弟們,好好招呼招呼我們的薑小公子,畢竟他可殺了我們不少兄弟,眼下他身受重傷,不過是廢人一個,讓我們以他的血肉祭奠我們在天有靈的兄弟們。”
“強哥說的是,大傢夥都聽強哥的。”
一人響應,九人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