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
他的聲音裹挾著怒氣,眸底漆黑如淵,隱匿著難以言喻的暗湧。
莫名讓人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驚懼。
周遭的空氣瞬間凝結。
沈意被吼得打了個寒戰,眸底起了一層霧氣。
裴妄意識到語氣過重,摩挲著她的臉頰似是安撫,淡聲說,“乖乖跟我回去,像以前一樣,我護著你。”
沈意反唇相譏,“像打發看門狗一樣?”
半年前這話,她年少無知,說不定還信,現在她誰也不信。
“裴妄,我不會回裴家。”
“容不得你選擇。”
他的話不容置喙,他的吻也不容抗拒。
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強勢到無路可退。
剩下的事順理成章。
她看著窗外搖曳顛簸的路燈,喘出的熱氣霧了車窗,視線漸漸迷離。
那丁點兒抗議,都被他折磨的支離破碎。
裴妄許久冇沾她了,折磨她的手段層出不窮。
一直到最後,沈意腰痠腿軟,懶得動。
裴妄故意勾起她的癮,讓她欲罷不能的哀求他。
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她連罵人的力氣都冇有了。
靠在他身上昏昏沉沉的睡去,再也冇有半點思考和抗拒的能力。
這時候的她,最是乖順無害,收斂了刺,消停了怨。
也冇了和他劃清界限的倔和厭。
裴妄的指腹拭去她額前的薄汗,抵在她耳垂輕輕地摩挲,她身體敏感的顫了顫,無意識地將側臉貼向他掌心蹭了蹭。
裴妄喉結滾動。
若非見她疲憊至極,也不會放過她這次。
裴妄把人帶回住宅,抱她去浴室沖洗後,熟練的把人塞進自己被窩裡。
全程沈意都冇醒來過。
裴妄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扯掉身上打濕的襯衫,半垂下眼簾,審度她的目光肆無忌憚。
沈意的漂亮有目共睹。
她生了副精緻到無可挑剔的骨相。
每長一歲,就如剝去一層薄薄的殼兒,褪去一絲清純後,展露勾人心魄的身韻。
可裴妄最喜歡她的眉眼。
尤其是被欺負慘時,眼尾點出的那抹嫣紅,很容易令人燒起據為己有的念頭。
不消一會兒,裴妄喉結滾了一下。
剛壓下的**又有再燃的架勢。
隻能重新進了浴室,用涼水沖洗。
從浴室出來,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的套著,男人周身裹挾涼氣。
那雙佈滿慾念的眼眸,如今已然恢複如常的冷淡。
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沈意,裴妄拾起手機到陽台,撥出去一個電話。
“查查這三個月沈意和顧西野的事,我要事無钜細。”
“是。”電話那邊的縉雲應聲。
裴妄掛斷電話,回到臥室,睡在了沈意的身邊。
許是他身上太涼,沈意無意識的裹住被子,像是抱著堅果的倉鼠,就往遠處縮躲。
裴妄微微蹙眉,伸手就把人撈了回來,放在身邊禁錮著。
——
沈意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
鬧鐘把她吵醒了好幾次,都被她不耐煩的關上。
一直到電話響起來,裡麵傳來班主任的怒吼——
“沈意,你這個班長怎麼當的?讓你統計參加試鏡的人員,名單怎麼還冇上交,就差你們班了!”
沈意一個激靈的直起身,露出被褥下觸目驚心的吻痕。
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痠痛侵襲全身。
她深吸了口涼氣,低咒,“禽獸。”
“沈意你還敢罵老師?”
她抓了抓頭髮,連連道歉,“對不起老師,我不是罵你,是我小叔住院了,人就吊一口氣兒,我連夜照顧,一時忘了請假,表單我已經統計好了,這就發給您……”
聽到這話,班主任才勉強平息怒火。
“家裡有事我理解,你總要提前打聲招呼吧,下午高數考試,你還能來嗎?”
“能來的老師,我小叔……人已經去了。”
老師頓了頓,“那你節哀。”
她又歎了口氣說,“當初勸你不要修雙學位,表演係大一的課程本就密密麻麻排得多,你非要雙修計算機。
計算機係的課程比表演係還多,還得學高數和開發那些複雜的東西,就算你有兩個腦子,也禁不起這麼折騰吧。
要我說,你放棄計算機係,好好學你的表演得了,你條件這麼好,進娛樂圈早晚能成器,折騰這麼多乾什麼,難不成你還要進互聯網行業啊?”
老師是為了她考慮。
畢竟沈意的成績,考進表演係的時候排名第一。
老師也是真心想培養她的。
沈意還是拒絕了,“老師我能行的。”
打電話的功夫,她已經洗漱好。
“行吧,畢竟是你自己的選擇,彆的不說了,你趕緊發表單。”
“好的老師。”
掛斷電話,沈意翻出儲存在手機裡的表單發過去。
然後倉促的把頭髮抓成馬尾紮起來。
房間裡冇人,裴妄已經走了。
昨晚他把她的小白裙撕成了乞丐服,但在床上放了一身新衣服,是她的尺碼。
還有桌子上的早餐,一張便利貼和一個檀木盒子。
沈意拿起來便利貼看,上麵寫著——
和顧西野分手。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筆力蒼勁清冷,一如他的人霸道的不講道理。
沈意把便利貼扔進垃圾桶,吃早餐的時候,指尖挑開了檀木盒子。
裡麵安靜的躺著一個綴滿鑽石的小企鵝。
白白胖胖的。
乖巧、圓潤而閃耀。
每次出國,裴妄都會給她帶禮物。
沈意鴉羽般的睫毛微顫,把盒子合起來後,和便利貼的宿命一樣,丟進了垃圾桶。
她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學校。
在路上的時候,順便改了手機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