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恪臉色雖然蒼白,神情卻顯然放鬆了下來。
出來後,他先是皺著眉頭朝周浩看了一眼,嚇得周浩雙腿又發軟。
隨後,他又朝沈雲峰點了點頭。
見沈恪放鬆的模樣,沈雲峰著急道:“小恪,你爺爺莫不是已經救好了?”
“爺爺暫時冇事了!”沈恪神色疲乏的對沈雲峰揮了揮手,低聲道:“我先去休息一下!”
說完之後,沈恪直接朝樓上走去。
沈雲峰苦笑著搖頭,打算去臥室裡瞧瞧沈穆。
不過他纔剛踏進臥室,突然哢嚓一聲,屋內的海碗突然爆出無數的裂痕,直接就在他麵前碎了一地。
“這,這是怎麼回事?”
跟在沈雲峰後麵的周美雲也愣了一下。
這些海碗看起來分明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碎裂?
沈言和周浩,更是嚇了一跳。
周浩原本就被沈恪給嚇破了膽,此刻在門外看到這些海碗無故碎裂,又被嚇得朝後麵退了兩步,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這房間裡還藏著什麼嚇人的東西。
沈雲峰避開地上的碎瓷片,走到床邊。
雖然沈恪說老爺子目前已經冇事,不過眼見為實,他還是得過來看看才能夠安心。
此時,沈穆雖然依舊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但他的呼吸卻是平穩有力,臉色也紅潤了許多,與之前油儘燈枯的樣子比起來,完全是天上地下。
“咦!看起來爸的臉色真的比剛纔強多了,小恪到底怎麼做到的?”
哪怕是周美雲這樣完全不懂風水秘術的人,看見沈穆此刻的樣子,都忍不住驚撥出聲。
……
沈恪站在二樓,憑欄遠眺,看著玉屏山重巒疊翠的風景。
他剛纔勉強以七星燈驅使種生基的秘術,眼下體內元氣流散,正是遭受天道反噬的征兆,臉上血色褪儘,神色也是疲乏至極。
不過想到羅盤中那篇練氣法門,他卻是強振作起精神。
移步盤膝坐在床上,他按照法門所述開始試著入定。
入定隻是修煉的第一步,唯有入定,才能夠催動法門,吸引天地間的元氣彙聚。
沈恪試了數次,卻是心事繁雜,根本無法入定。
隻要閉眼,就會想起這些年來與爺爺相處的畫麵,再想到爺爺此時壽元無多,就有種心如刀絞的感覺,根本不能入定下來。
他睜開眼,悠然歎了口氣,從口袋裡將那神秘的羅盤取出。
這麵由桃木製成的羅盤,是沈家祖傳之物。
這麵羅盤在砸到自己之後,就彷彿靈性甦醒,沈恪甚至能夠感覺到,羅盤中隱隱有雷芒流轉的氣息,讓他與羅盤接觸,就產生有如同碰到針尖的觸感。
而且藉助手中羅盤,沈恪能夠清晰感應到身邊數十米之內的靈氣流轉。
之前他憑著爺爺傳授的秘法,大概的分辨出陰宅陽宅的風水,但絕不可能看得如現在這般清晰。
此時風水生氣運轉,彷彿如一幅律動的水墨畫一般,在他眼前浮現。
“莫非這麵羅盤乃是與雷擊木製成,若是如此,那可是了不得的寶物,桃木本身就可辟邪,加上又遭雷擊,最能剋製各種邪煞!”
先前他嗬斥周浩的一聲,正是帶有這羅盤上的雷意,能輕鬆在室內佈下七星燈,抵擋秘法的反噬,也正是因為這羅盤。
握著羅盤,沈恪隻感覺自己的心境居然慢慢沉靜下來。
他心中一動,手握羅盤,再次試著運轉練氣法門,看看能否入定。
隻是一瞬間,他的心神就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之中,四週一切似乎都能夠感應得到,彷彿心神已經由本體中抽離出來,正在俯瞰眾生似的。
元氣也不斷凝聚,湧入到了沈恪的體內,猶如一道火線般的熱流,往四肢百骸散去,彷彿活物一樣,遊走於經脈之中。
這灼熱感,瞬間就讓沈恪精力一盛。
而且他還感覺到,在精力灼燒般的劇痛過後,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湧來猶如重獲新生般的舒暢感覺,似乎這絲絲熱流,正在以一種神秘的方式,改變著他的身體。
這種運轉一直持續著,一小時後,沈恪才從修煉中清醒過來。
此時,窗外夕陽斜照,陽光昏黃溫暖,充滿了質感。
錯落的狗叫雞鳴,外麵的鳥語花香,一時間紛遝而至,湧入到沈恪的眼,耳,鼻,每一次個層次都清晰無比,彷彿在他的五感之中,還原了這世界的真實。
沈恪從床上下來,隻感覺身上彷彿被一種粘膩的油泥覆蓋,他趕緊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出來後隻感覺自己彷彿煥然一新,清爽了許多。
“哥,爸喊你下去,好像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這時候,沈言推門進來,看見沈恪之後,卻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