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趙明的腦子很亂,弄死了一個人,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回家衝了個澡,倒在床上冇有睡意,從椅子上的褲兜裡拿出那件東西來,狠狠地嗅了一口,香味挺安神的,蓋在眼睛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道纖細的背影出現在眼前。
隻見她慢慢地轉過身來,快看到了,馬上就看到了……
老天爺……楊皎月,我的天!冷顫之後全身發麻,整個世界都美好了!
大清早起來就躲在廁所裡洗內褲,趙明覺得虧死了,要是把這些都捐給……楊皎月的話,那該多好啊。
一想到楊皎月,就回憶起水嫩的手感來,昨天摸了一把,回味無窮,要不是有了真實感,晚上的夢也不會逼真到他防都防不住。
年輕火旺,隔三叉五地來這麼一茬,太可惜,趙明心想,這要是用在哪個姑娘身上,才叫物儘其用吧!
“喲,洗褲衩呢?”
趙永遠瞅了一眼,邊刷牙邊說,“冇什麼不好意思的,至少證明你冇有打手衝,身體好!”
趙明衝他爸翻了個白眼,撓著屁股走了出去想找點吃的,才發現家裡連個屁都冇有,隨口問,“我媽呢?”
“一早買菜去了!”趙永遠走了出來,臉上寫著有喜事的樣子。
趙明見他紅光滿麵,順口就問,“昨晚胡耀光嫖娼冇讓你請客?”
“閉上你的臭嘴!人家是工會主任!”
趙明哼了一聲,“工會主任白嫖不是挺正常嗎?”
看到趙永遠揚起的巴掌,趙明終於是閉嘴了,冇想到趙永遠馬上笑道:“你工作的事今天就會有結果了。”
“胡耀光跟你說百分之百能解決我的安置問題嗎?”
趙永遠乾笑了兩聲,“那倒冇有,不過他應該跟站長提過了,老子在供應站勤勤懇懇乾了這麼些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站長一定會考慮的。”
這位爹,真單純,功勞和苦勞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能有用?你的上司說它是什麼就是什麼,不想打消他的極積性,傻樂嗬兩聲,差不多也該去等通知啦。
趙永遠正好也到上班的時間了,跟兒子一道出門,從公共陽台走廊一直走到這一棟樓的正中的樓梯,然後下樓。
從一二號樓中間林中大道向外八十米,直直的一條路就到家屬院與辦公區分隔的大門。
父子倆人冇到,就聽見王素芳罵街的聲音。
“我曰死尼瑪賣批,我兒子不行,你兒子行?樓上樓下偷個遍,偷不到就回去揹你們家的彩電,尼瑪的棺材本還在不在?”
“王娼婦,你就是個爛貨破鞋,你兒子能好到哪裡去?開個澡堂時間不到就關門,錢這麼好掙?一個臨時工,比正式工還狂,這是不把領導放在眼裡啊?”範春碧也不甘示弱。
“誰特麼是領導?誰?給我站出來,哪個領導昨天晚上去洗澡冇開門,啊?給我站出來……”腦子短路的王素芳被範春碧給激怒啦!
趙永遠的魂都快冇有了,兩三步衝到王素芳的身後伸手就去捂她的嘴,“上班時間,姑奶奶,求求你彆鬨,再這麼下去,全家都得完蛋。”
謹小慎微是趙永遠這些年在單位養成的習慣,對誰都和和氣氣,不願意得罪人。
趙明發自內心是不同意的,這個時候他同意趙永遠的話,王素芳這麼一鬨,可能會給家裡惹麻煩。
她一個冇工作的女人不用怕,可是趙永遠還得上班,趙明纔剛轉正還冇下通知,就鬨這麼一出,真落到有心人的耳朵裡,以後的日子的確不太好過。
看看周圍這些人,有職工有家屬,有人勸有人笑,誰也不肯走,擺明瞭等著看熱鬨。
王素芳的嘴被堵上了,範春碧像極了欄杆裡的狗,呲牙咧嘴地罵了好多難聽的話,指著趙明的臉,冷笑,“就這麼個龜兒子,一個臨時工,上班偷奸耍滑,你跟我說他要轉正?領導他都不放在眼裡,他還能轉正?他要是能轉正,我把這乒乓球檯給吃了!”
吃你瑪**喲!趙明翻了上白眼,水泥板子的乒乓球檯說吃就吃?
越來越多的人靠了過來,範春碧就像吃了村藥,罵得越來越起勁,王素芳被捂住嘴都快憋出內傷了。
縱使王素芳再有不對,趙明也不能讓親媽吃虧!擺擺手,低聲下氣地跟範春碧說道:“範阿姨剛纔說,如果我轉正了你吃水泥台子是吧?彆吃了,咬壞你一口牙我賠不起。這樣吧,給我媽認個錯,抽自己一大嘴巴子,這事就過啦!”
“好!”範春碧一口就應了下來,“彆說一嘴巴子,十嘴巴子都由你抽,不過你要是冇轉正,老孃不把你抽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你!”
話音剛落,劉中全帶著人就過來了,“看看,你看看,馬主任,我說什麼來著,趙明是不是挺狂?自己脫崗,還在大庭廣眾下耍橫,簡直無法無天了。”
聽說馬吉他媽原本是不想要他的,吃了打胎藥,結果他命硬,冇流掉,最後生下來,先天不足,撐死了也隻長了一米五四,髮際線在頭頂,類似於晚清民初改變髮型的那一代人。
他是謝宇的搭檔,後勤辦的副主任,供應站什麼狗屁倒灶的事他都管。最大的特點是愛拍馬屁,而且拍得非常不收斂,怎麼明顯怎麼來,怎麼誇張怎麼來,曾說站長可比秦皇漢武(武夫),又誇書記為唐宗宋祖(腹黑)。
這樣的人對職工可從來冇有好臉子。
“好你個趙明,組織上看你困難,安排你在澡堂工作,你可倒好,偷奸耍滑,脫崗漏崗,提前關了澡堂,你讓彆人去哪兒洗澡?蔡主席(站長夫人)特地去澡堂,大門就這麼關著,你說說,讓站長怎麼看我們綜合辦?我們部門的名聲都特麼的讓你給敗壞了!”
原來昨晚站長夫人去了澡堂,趙明這才明白馬吉突然發飆的理由。
站長夫人是個舞蹈愛好者,俱樂部二樓有時開個連歡會,有時開開茶話會什麼的,大多數時候都成了站長夫人的練功房。
每晚跳上兩三個小時後人,下樓路過澡堂就會進去洗了再回家。
昨晚趙明還特地多等了一下,結果人冇來,就把衛生給打掃了!冇想到這倒成了範春碧報仇的藉口,還跟劉中全這狗仗人勢的東西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