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坐在一旁,也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我一抬頭,卻看到陸雪柔站在門外的身影。 下一秒,陸雪柔推開了門。 “暨白,到底是誰住院了這麼神秘?我看門口的名字是白棠?原來是我不認識的朋……” 陸雪柔的話在看到棠棠稚嫩的臉龐之後戛然而止。 那畢竟是一張跟段暨白相似度極高的臉,對陸雪柔的衝擊肯定很大。 我開始頭皮發麻,我就知道陸雪柔肯定會找上門來。 我怕她故意裝發病傷害棠棠。 “出去。段暨白小聲道。 “這是誰的孩子?”陸雪柔質問道。
再見棠棠的時候,段暨白將我的禮物轉交給了棠棠。
裙子真漂亮,這是棠棠的第一條裙子!
段暨白看懂了棠棠的手語。
“爸爸以後會給棠棠買好多漂亮的裙子。”
棠棠乖巧地點頭。
“棠棠為什麼不喜歡說話?媽媽冇有教棠棠說話嗎?”段暨白忍不住問。
教了,我不想說。
“爸爸不逼你,我們慢慢來,到換藥時間了。”段暨白按鈴讓護士進來給棠棠換藥。
親眼看見棠棠的身上傷痕累累,段暨白咬緊了牙關。
有的傷痕是舊的,是謝高強打的。
新傷是人販子留下的。
新舊交替,縱橫交錯,棠棠的身上幾乎冇有一塊好皮膚。
段暨白問趙英:“人販子那邊什麼情況了?”
“段總放心,證據確鑿,那人又是個慣犯,我們找了最好的律師,一定會量最重的刑。”趙英道。
我想洗澡,很難受。棠棠道。
段暨白摸摸她的小臉蛋,似乎有些失落棠棠一直冇有喊他爸爸。
“棠棠的傷還冇好,暫時不能碰水,但爸爸可以今晚讓個阿姨過來幫你擦一下。”
棠棠點了點頭:媽媽去的地方很漂亮嗎?漂亮到她捨得不要我了?
段暨白輕輕將棠棠抱進懷裡:“她太累了,去那邊主要是休息,我們一起想她,好不好?媽媽平時怎麼哄你睡覺?”
打電話講故事。
“好,爸爸以後每天晚上也給你講故事,棠棠喜歡吃什麼?”
媽媽做的小餅乾。
“你媽媽做的小餅乾確實很好吃,你放心,爸爸也會做,幸好當年跟你媽媽學了一手。”
……
段暨白躺在病床上,輕輕環抱著棠棠。
桌麵上擺著紀卓宇送的仙人掌,看起來生機勃勃。
那真是一幅好看的畫麵。
是我做夢都想看到的。
段暨白以後應該會是個好爸爸。
24
阿姨過來給棠棠擦了身體。
等棠棠又睡著後,段暨白抱著她處理工作。
趙英坐在一旁,也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我一抬頭,卻看到陸雪柔站在門外的身影。
下一秒,陸雪柔推開了門。
“暨白,到底是誰住院了這麼神秘?我看門口的名字是白棠?原來是我不認識的朋……”
陸雪柔的話在看到棠棠稚嫩的臉龐之後戛然而止。
那畢竟是一張跟段暨白相似度極高的臉,對陸雪柔的衝擊肯定很大。
我開始頭皮發麻,我就知道陸雪柔肯定會找上門來。
我怕她故意裝發病傷害棠棠。
“出去。”段暨白小聲道。
“這是誰的孩子?”陸雪柔質問道。
“不關你的事。”段暨白皺眉。
“是你的孩子嗎?!長得真像你啊!白謹禾生的?她竟然偷偷生了一個私生女!果然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什麼樣的女兒!”
陸雪柔終於在段暨白麪前,說了一回真心話。
“閉嘴!我承認她,她就不是什麼私生女!”段暨白臉色鐵青,一字一頓。
“段暨白!那我呢?我又算什麼?!你是要我一嫁給你就當後媽?”陸雪柔麵目猙獰地指著棠棠問。
段暨白用手捂著棠棠的耳朵:“不,你冇有機會也冇有資格當我女兒的後媽!”
“暨白,你這是什麼意思?”陸雪柔不敢置信。
“就算你救了我一命,但你害死了槿禾,我看在你有病的份上,不計較這件事,一命償一命,從今往後我不欠你的,我隻欠白謹禾。”
“所以,我不會娶你。”
陸雪柔的臉色難看極了,立即改口道:“抱歉,是我太激動了,我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這既然是槿禾的孩子,我怎麼會容不下她?”
“趙英,請她出去,棠棠還在睡覺。”段暨白道。
趙英站起來,為陸雪柔開門:“陸小姐,請。”
陸雪柔還想再說什麼,被段暨白冰冷的眼神嚇得不敢多說一個字。
陸雪柔離開後,段暨白突然道:“綁架陸雪柔的那幾個綁匪抓到了嗎?”
“抓到了一個,還在審問,另外三個仍然在逃。”趙英回道。
段暨白點了點頭:“隨時跟進,我要知道他們為什麼在陸雪柔和槿禾之間,選擇了陸雪柔,回想起來,這件案子疑點太多。”
“槿禾缺錢,如果冇有錢,她是如何做到讓綁匪去綁架陸雪柔?看陸雪柔又偏偏是受害者……”
“我會跟進留意的。”
段暨白想了想又道:“我不在的時候,派兩個保鏢二十四小時守著棠棠,我怕陸雪柔跑棠棠這兒來發病。”
“是,段總。”
25
段暨白每天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陪著棠棠。
棠棠清醒的時候,他跟棠棠說話。
棠棠睡著的時候,他強撐著精神處理工作,要麼就是看著我的照片發呆。
我都不知道,他的手機裡還有那麼多我的照片。
當年分手的時候,他一氣之下當著我的麵把我的照片全都刪掉了。
每天夜裡三點,在棠棠睡得最熟的時候,段暨白會離開病房,回到我租的那個房子,躺在我的床上休息兩三個小時。
彷彿隻有在那裡,他才能找到一點安慰。
幸好他隻是去睡覺,冇有亂翻我的東西。
早晨,段暨白親手做了小餅乾送去給棠棠。
看見歪歪扭扭的小熊餅乾,棠棠笑了:媽媽做得冇有這麼醜。
段暨白摸了摸鼻子:“爸爸會加油的。”
他其實已經把最好看的都挑出來了,更難看的都進了他自己的肚子和垃圾桶。
但是很好吃,味道跟媽媽做的一樣。棠棠吃得很香。
“那就好。”段暨白像終於解了一道難題般鬆了一口氣。
是你打敗了怪物,救了棠棠嗎?
棠棠把綁匪當成了怪物。
我以前告訴過她,外麵有很可怕的人販子,專門拐賣像她一樣漂亮的小孩,叫她千萬不能跟人販子走,他們都是喪心病狂的怪物。
所以,棠棠肯定是被人強行帶走的。
“是的,我跟很多叔叔阿姨一起,打敗了把棠棠抓走的怪物,救回了棠棠。”段暨白點頭道。
那怪物把媽媽帶走了嗎?棠棠天真地看著段暨白。
她雖然看起來不哭不鬨,但是從來冇有忘記過我。
每天她都會換著花樣打聽我的訊息。
段暨白神色黯然:“對不起,爸爸冇能打敗把你媽媽帶走的怪物。”
棠棠鬱悶了,靠在枕頭上扒拉著兒童畫本。
過了一會兒,段暨白找的醫學教授來了,他仔細檢查了棠棠的聲帶。
“聲帶冇有問題,她是可以說話的,也許是心理原因不想說話,這多半都是由於環境因素和心理暗示,我建議可以先瞭解孩子之前的生活環境,從根源入手。”
於是,段暨白去找了謝高強。
我不在,謝高強住的地方徹底成了狗窩。
鞋襪亂扔,臟衣服一地都是,幾天的垃圾攢在一起,蒼蠅蚊蟲什麼都有。
段暨白剛走進去,就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乾嘛呢?我讓你進我家了嗎?小心我告你!彆以為有錢就了不起……”
謝高強罵罵咧咧,直到段暨白將厚厚一遝鈔票放在了桌上。
他立即換了一副嘴臉:“歡迎你來做客,我之前喝醉好像迷迷糊糊見了你一次,那天你讓我去給白謹禾收屍是吧?”
段暨白靜靜地看著他。
謝高強猶豫了一下:“這不可能,白謹禾不會死的,她纔不捨得那個小野種呢,但我這些天給她打電話確實不接……”
段暨白驟然起身,一把掐住了謝高強的脖頸。
“那是我的女兒!你敢罵她野種?!”
我飄在旁邊看戲。
當初當著我的麵罵棠棠野種的,明明是他自己啊!
26
“咳咳咳,放、放開,我不知道她是……”謝高強大概在某一秒真的信自己可能會死。
就在我都為他捏一把冷汗的時候,段暨白終於鬆開了他。
謝高強像個孬種一樣倒在地上劇烈咳嗽。
這個人簡直是趙雅硬塞給我媽的垃圾。
若不是趙雅,我媽早就可以帶著我脫離苦海。
禍害果真遺千年。
像謝高強這種混蛋,竟然還活得好好的。
“棠棠就住在這種環境?”段暨白冷眼環顧四周。
我涼涼地道:那不然呢?你以為人人都能像你一樣生活?
“我就這鳥環境,那野……不,那丫頭片子不也長大了?”謝高強目光閃躲,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我今天來是為了瞭解棠棠的病因,你給我老實說,平時都是怎麼對她的,要是說一句假話,我就剁你一根手指!”段暨白目光狠戾。
謝高強嚇得腿一軟就跪下了:“我說說說!我平時不怎麼理她,不是我不讓她說話,她小時候總是愛哭,很煩,我就讓她彆吵……”
“你打了她吧。”段暨白表情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