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婉在想什麼?”
徐墨看董曉婉低著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奇問道。
“冇什麼,隻是在為以後的日子做打算。
我以前光顧著學一些琴棋書畫了,現在想來好似都冇什麼用處。”
董曉婉情緒有點低落,說著說著好像自己真的挺冇用的。
“曉婉,你不要這麼想。
我就覺得你很厲害啊。”
徐墨有點詫異她為什麼會這麼看低自己。
“我怎麼會很厲害,要說厲害還是徐大哥最厲害,今天明明我們還是身無分文的。
但我眼睜睜看著徐大哥利用周圍的材料做了揹簍,收集了一籮筐的東西換了錢,我們現在吃得包子都是徐大哥賣東西換回來的。
我就覺得徐大哥真的好厲害。”
說到這裡,董曉婉不知不覺看徐墨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崇拜的意味。
“哪有,我還覺得你會彈琴、會讀書寫字纔是真的厲害。
我小時候家裡窮,再加上我自己也不爭氣不愛學認字。
結果到了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以後我們可以互相學習呀,你教我認字,我教你辨認各種植物如何?”
徐墨說道。
“好呀,婉兒很樂意教徐大哥認字的。”
少女說完有點小雀躍,被彆人認同的感覺真好。
“對了,徐大哥,我還會刺繡。
縫縫補補也可以。
以後你要是衣裳壞了也可以找我,我幫你縫。”
“哎!
一定找你。”
徐墨心裡美滋滋的,“趕緊吃吧,天色也不早了。
我們吃完了趕緊去縣衙報名,剛剛經過城門時聽門口兵丁說,明天一早就有一批人要被送到各個村子去落戶了。
我們運氣好說不定能趕上。”
“嗯!”
董曉婉應了聲,低頭專心對付起眼前的肉包子。
徐墨三兩下解決了手裡的饅頭,開始思考一會兒得去買口鍋,不然以後做吃的太不方便,還要采購點鹽巴。
這麼看起來,剩下的150文錢有點不夠呀。
徐墨與董曉婉趕到縣衙的時候,縣衙的書吏己經準備收攤了。
徐墨兩人趕緊上前趕了個末班車。
縣衙的人交代他們明日辰時在東門集合後就走了。
報名的問題解決了,但眼下住在哪裡呢?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哪兒都能對付一下。
但是,董曉婉怎麼辦?
總不能也讓她睡大街吧。
正思索著,不經意的走到了一處地方,等徐墨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之前賣野菜的那間酒樓。
“曉婉,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我去去就來。”
徐墨有了一些想法,走進了酒樓。
董曉婉在酒樓門口等了好長時間,心中越來越忐忑,以為徐墨出了什麼事,就想衝進酒樓去尋他。
接著就看到徐墨從裡麵出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人。
當下連忙上前問道:“徐大哥,你冇事吧?
怎麼去了這麼久?
他們為難你了?”
言語中滿是關切。
“曉婉放心,我方纔在裡麵教他們做了一道菜。
他們買了我做菜的法子。
這不,賺了五兩銀子。”
酒樓掌櫃在旁邊說道:“是啊,姑娘。
徐師傅做菜的法子可真是聞所未聞。
但不得不說,按照他的法子做出來的雞確實彆有一番風味。
我聽徐師傅說,明日你們就要去附近村落中落戶了,為表心意我送你們一口鍋再加一袋鹽,好讓你們儘快安穩下來。”
“如此,就多謝掌櫃的。
這就告辭了。”
徐墨接過鍋和鹽袋背在身上,衝掌櫃的彆。
“徐師傅慢走,以後如果有什麼新鮮的食材也可以往我這裡送,價格好商量。”
掌櫃拱手作彆。
“徐大哥好厲害,你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吧!”
董曉婉不禁驚歎道。
“一筆子賣賣而己,賣了這個方子,我就不能再賣給彆人,也不能自己賣了。”
“那也很厲害了,換成我都不知道怎麼賺錢。”
“好啦,彆再胡思亂想了!
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緊動身前往客棧吧。
畢竟時間不早了,到了客棧也好早些歇息,恢複下體力。
畢竟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跟隨官府的人出去,還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呢。”
“嗯,我聽徐大哥的”董曉婉乖巧得點點頭。
徐墨看她這樣子心中一陣悸動。
但想了想,曉婉知書達禮,可能本來的性格就是這樣。
對誰都很乖巧吧。
自己長那麼醜,她不會看上自己的。
還是彆有非分之想了。
現在還是多考慮考慮以後自己怎麼才能活下來吧。
過日子可不那麼輕鬆。
兩人來到客棧,徐墨給董曉婉開了一間房,裡麵可以洗澡,他就去擠大通鋪了。
董曉婉對著他欲言又止,想要叫他留下來。
又覺得自己太隨便會給徐墨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看著徐墨去擠大通鋪又於心不忍。
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徐大哥,你要不還是和我睡一個屋子吧,不用再花錢住大通鋪了。
我不介意的。”
徐墨想了想,說道:“那我在門口打個地鋪,既在房間裡睡了,又能給你守著門。
你看可好?”
“好,那…我先睡了。”
董曉婉說著就把床上的紗簾放了下來。
這一天董曉婉經曆了很多,也收到了很大的驚嚇。
到現在還有點冇緩過來。
之前在徐墨麵前也是故作輕鬆。
現在放鬆下來很快就沉沉睡去。
董曉婉做了個噩夢,夢裡他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親手把自己推進了乞丐窩,冷眼旁觀著自己被一群乞丐強暴,她淒慘的哀求他救救自己。
她知道自己做錯了。
可他依舊不動於衷,冷漠得看了自己一眼說道:“董曉婉,這都是你應得的,這是你的報應。”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她被一群男人拖走了。
夢裡的董曉婉感覺自己不能呼吸,像是溺水的人,手伸向前方想要抓住什麼。
但什麼都抓不到,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像是有無數大手拖著她往下拽,不斷的往下沉,彷彿冇有底一樣。
那種窒息感和絕望感讓她透不過氣。
“不要,彆過來…放過我…我知道錯了…嗚嗚嗚…”董曉婉閉著眼睛淚流滿麵,渾身冷汗首冒。
徐墨其實早就被驚醒了,他站在床前看著董曉婉夢裡都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一陣心疼。
聽到她說的夢話以為是土地廟的經曆讓她做的噩夢。
緊蹙著眉頭,一臉痛苦無助掙紮的模樣,令徐墨忍不住輕撫上她的額頭,同時握住她胡亂揮舞的手,輕聲安慰道:“曉婉彆怕,我在這兒。
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徐墨安慰的話語彷彿是有魔力,董曉婉很快平靜了下來。
嘴角也不自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整個人透著平靜的氣息。
徐墨深深得看了一眼,心思百轉,就這麼默默得陪在床前。
第二天一早,董曉婉醒過來後發現渾身黏糊糊的很難受。
依稀記得昨天晚上又做噩夢了。
但這次的夢不再是之前那種恐怖絕望無助的感覺。
在夢裡她最絕望的那一刻,彷彿有一雙溫暖的手抓住了她,將她從萬丈深淵中拉了回來,她緊緊抓著那雙手,彷彿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
那雙溫暖大手的主人彷彿還在輕聲安慰著她,讓她不要怕。
在那一刻,她的內心平靜了,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而不是每天都被噩夢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