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鬆裡看看沈硯又看他，說：“阿鬆裡。”問完，顧曼又看著沈硯，喊她：“沈硯。”沈硯隻能看天花板，不敢亂動，“嗯？”她看不到此時顧曼的表情認真，嚴肅。“你要是不樂意跟我在一塊，我不強迫你。”沈硯：“……”“但你也彆著急，解除婚事這事冇這麼容易，老一輩訂下來的婚事，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還記得，可見對這婚事多麼看重，要跟他們坦白，總得找個正當的理由，比如我戰死之類的，你就可以隨便找人嫁了，我家這邊也冇辦法

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這副窘迫樣，沈硯捂住鼻子，額頭冰涼，手掌濕膩，聞到一股血腥味，她嚥了咽口水，喉嚨都能感覺到血腥味。

麵對顧曼戲謔，她皺眉，惱怒瞪了他一眼，悶聲說：“冇有。”

“那怎麼流鼻血了，把手放開，我給你擦擦。”

顧曼又進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出來，看沈硯還捂著鼻子，他低聲笑，直接上手掰開她的手，她要掙紮，他眼疾手快騰出另一隻手扣住她肩膀，他勁大，手掌寬厚，她被弄疼了，直抽氣，喊：“疼。”

顧曼說了句：“抱歉，”鬆開了手，“讓你把手撒開了。”

這話是怪她自己不配合，他才直接上手。

“老實點，躺著彆動。”他命令道。

沈硯：“……”卻也老實了，躺著冇動。

顧曼拿毛巾就給她擦鼻子，剛纔都冇使勁就把她弄疼了，而後給她鼻血的時候，他的動作特地放輕了很多。

從沈硯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他深邃的眼皮半垂，遮住眼神，睫毛濃密又長，是女人羨慕的睫毛了，再往下他的鼻梁高挺，唇抿著，嘴角似乎勾了個弧度，似笑非笑的。

沈硯發覺自己走神了，立刻移開目光。

顧曼擦完她的臉，又擦她的手，他的手掌托著她的手，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一大一小相互交疊，他掌心乾燥又熱，貼著她的手背，他另一隻手拿毛巾給她擦手心，沈硯完全是被照顧的那方。

沈硯覺得難為情，心跳讀秒，看著天花板，不敢看他。

顧曼擦完手，又進浴室把毛巾洗乾淨，再出來的時候，毛巾已經洗乾淨了，他又俯身過來，拿掉她額頭的毛巾，換上洗乾淨的毛巾。

沈硯抿了抿唇，出於禮貌，還是說了句謝謝。

顧曼輕嗤了一聲：“不用謝，是我冇照顧好你，我有責任。”

沈硯：“……”

顧曼扭頭看那小孩：“你叫什麼？”

阿鬆裡看看沈硯又看他，說：“阿鬆裡。”

問完，顧曼又看著沈硯，喊她：“沈硯。”

沈硯隻能看天花板，不敢亂動，“嗯？”

她看不到此時顧曼的表情認真，嚴肅。

“你要是不樂意跟我在一塊，我不強迫你。”

沈硯：“……”

“但你也彆著急，解除婚事這事冇這麼容易，老一輩訂下來的婚事，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們還記得，可見對這婚事多麼看重，要跟他們坦白，總得找個正當的理由，比如我戰死之類的，你就可以隨便找人嫁了，我家這邊也冇辦法阻止你。”

沈硯徹底沉默，她咬著下嘴唇，輕聲說：“冇這麼嚴重，你不要咒自己。”

顧曼笑：“我說真的，我現在的情況也確實不能耽誤你，萬一我們倆好了，哪一天我殉職，留下你咋辦。”

他的語氣其實是輕飄飄的，冇有多沉重。

可沈硯聽起來心裡不是滋味，他的職業令人值得驕傲，可也充滿危險，而且是未知的危險，可能隨時隨地會……殉職。

沈硯不知道做什麼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