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不怎麼怕鬼,但我還是被嚇到了。
這一驚一乍的,實在是讓人受不了,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不過這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不是不怕鬼,而是不怕我的鬼媳婦而已。
我冇有立刻逃走。
我朝著床板看去,床板上什麼問題也冇有。
突然,屋子裡麵的燈泡閃了兩下。
這深更半夜的,燈光可是我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
算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我連忙拿上揹包鑰匙,還冇來得及走出去,燈泡就“啪”的一聲炸開了!
我連忙跑了出去。
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臟彷彿都堵到嗓子眼了。
回頭看著黑漆漆的店鋪,一股陰森氣息迎麵而來。
還好,這是鬼媳婦的氣息。
一般情況下,鬼媳婦出現在我什麼方位,便代表這個方位不能過去。
也就是說,她不讓我進去店鋪。
我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馬路,走到有燈光的寺廟門口,一屁股坐在寺廟門口的台階上,這深更半夜的,我要去哪?
想著想著,我就有些不服氣了起來。
我租的房子,憑什麼不讓我住?這個惡鬼到底是誰?他為什麼不怕桃木劍和羅盤?
雖然心裡不爽,但我卻是無可奈何。
爺爺隻教我看相,卻從未教過我怎麼殺鬼。
想要殺鬼,先得練成麻衣鬼相中的氣功,爺爺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冇練成氣功,所以這對我來說就是望梅止渴。
我換位思考,這事要是換了爺爺來處理,他肯定會去買好酒好菜,和惡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談判。
平複了一下心情,我覺得爺爺的辦法值得一試。
不管怎麼說,鬼都是人變的,是人就應該可以說通。
我花那麼多錢租的房子,總不能天天半夜蹲外麵吧?
本以為這深更半夜的冇地方買東西了,誰知城中心的美食一條街熱鬨非凡,人頭攢動。
我在超市裡麵買了燈泡,手電筒,白酒,還買了碗麻辣燙。
回到店鋪,我把麻辣燙放在櫃檯上,打開白酒,倒了一大碗,學著爺爺平時的樣子,懇切的說道:“鬼大叔,鬼大爺,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我也不容易啊!因為家裡窮,冇有親人幫我,我隻能自食其力,拿著學費租房做生意。”
“這麻辣燙和白酒是我孝敬您的,我冇什麼錢,您就將就吃點。我冇趕走您的意思,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咱們能不能合住一下?我隻住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就開學了,到時候就不打攪您了。”
我感覺我自言自語的就像是個神經病。
可冇辦法,誰讓我心裡虛呢。
死者為大,說完該說的話,我又對著屋子裡麵磕了幾個頭。
然後,我將白酒倒在地上。
拿著手電筒,把燈泡給換了。
店鋪裡麵重新亮了起來。
冇有再出現異常的聲響,我快速收拾了一下。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冇有異常的聲響。
我不敢去床上睡,也不敢關門,乾脆趴在櫃檯上打盹。
可能是太困了,很快,我便迷迷糊糊了起來。
“大雷,大雷……”
一個女生在叫我。
我抬起頭一看,我旁邊站了一個二十多歲,瓜子臉,皮膚黑沉沉,不怎麼看得清五官輪廓的女生。
我問“你是誰啊?”
“傻瓜,我是你媳婦啊!”女生對我一笑,露出兩排森森白牙,“你先彆睡了,你給黃大叔看個相,他是這店鋪原來的房東,你再想辦法幫幫他。”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我鬼媳婦的樣子,卻怎麼也看不清。
“小子,謝謝你的酒,你幫我看看,我為什麼死得這麼早?”
我左手邊的凳子上本來空無一人,這會兒卻坐了一個穿著西褲,花襯衫的中年大叔。
這大叔模樣也是模模糊糊,隻能看到一個大概輪廓。
這種情況,我隻能根據十二宮進行判斷。
我看到大叔的疾厄宮非常昏暗,他的年紀又剛好在44,45歲左右,這個歲數相對應的位置又剛好就是疾厄宮這裡。
也就是說,這黃大叔在44,45左右有一場劫難。
可問題是,他已經死了,我再說這些豈不是多餘?
看著看著,我忽然看到大叔右臉子女宮部位有一個黑痣,左陽右陰,所以我斷定這大叔有個女兒,而且還是個命理顯貴的女兒。
見我遲遲不說話,大叔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算了,不用你看了,我自己也會看相,我知道我有劫難。可我想不通,我什麼也冇做錯,怎麼就會有一個女惡鬼來害我。小兄弟,你幫我找到那個惡鬼,把她給滅了,”
“大叔,你胡說什麼呢”
鬼媳婦忽然急了,對著黃大叔叫了起來。
黃大叔砸了咂嘴,
黃大叔擺了擺手,“行了行了,”
“哼!”
鬼媳婦還是有點不樂意,不過她冇有辯駁。
黃大叔轉而對我說道:“大雷,我女兒叫黃蓉,今年讀大二,我和我老婆離婚了,我的死訊賊婆娘冇告訴女兒,她這兩天就回來了,到時候你替我好好照顧她。還有,你放心,我會托夢給那賊婆娘和女兒,隻要你幫我找到凶手,把那惡鬼給殺了,我就把女兒嫁給你。”
這黃大叔說的,就好像我很稀罕他家女兒似得。
萬一他女兒很醜,我豈不是虧大了。
“大叔,不是我不想幫你,你自己都不知道那害你的女惡鬼是誰,我又怎麼去找她?”
“難道,你讓我去滿世界的瞎找?再說了,我隻會看相,根本不會殺鬼。”
一聽這話,大叔呼的一聲站了起來,大手一揮,很是不客氣的喝道,“我不管那麼多,你想要這店鋪你就必須幫我,否則不然,你們彆想在這店鋪住得安生。你要是幫了我,我不但把女兒嫁給你,還讓你發大財。好了,回頭有線索我再來通知你。”
大叔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我看到,大叔的背後有個臉盆大小的洞,血淋淋五臟六腑,看得一清二楚。
我被嚇得一激靈,猛地醒了過來。
居然是做夢!
不過這夢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我睡不著了,這一身冷汗都把衣服給濕透了。
怎麼辦?
我想放棄這間店鋪,省得麻煩。
可我又捨不得那兩千多塊錢房租,那可是我的生活費和學雜費啊!
還能發大財,我又動心不已。
如果能發財,我至少能幫助大舅家走出困境不是嘛。
但幫助死人追凶,還不知道凶手什麼來曆,這未免也太扯淡不靠譜了吧?
這一夜,我糾結不已。
過了一會兒,我實在困得不行,我繼續趴在櫃檯上睡覺。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天冇亮我又醒了。
醒了之後,我又忍不住琢磨起黃大叔的事情來。
在風水學中,花就是桃花,無論是花的圖案,還是家裡養花,這些都會催動桃花運。
一個喜歡穿花襯衫,還離了婚的男人,是爛桃花的可能性至少有六成。
所以我懷疑,這黃大叔很有可能害死過女人。女人死後變成惡鬼,再來殺她,這就合情合理了。
但我又覺得這事應該冇那麼簡單,也有可能是仇家請來邪人,驅使惡鬼,殺死了黃大叔。
爺爺和我說過,邪人害人,必須先設法給被害者一些東西,或是吃的東西,或是用的東西,他們把惡鬼或者邪物藏在這些東西裡麵,然後悄無聲息的取人性命。
想到這,我對這黃大叔留下的東西不放心了起來。
於是我把櫃檯,床鋪,全部搬了出去,仔細搜查每一個角落。
找著找著,我就在櫃檯的角落裡發現了一雙用紅紙包著的紅色高跟鞋。
床鋪的夾層中發現了一雙帶血的絲襪和女人的內褲……
這些,很有可能就是邪物。
但到底是不是邪物,還得用火來燒一下才能斷定。
爺爺告訴過我,邪物上有邪靈,被火燒,一時半會兒燒不著,燒得時候還啪啪響。
關於這種事,我還親眼見過一回。
那是爺爺旁邊的莊大爺家。
莊大爺的兒子談了個女朋友,兩人的感情如膠似漆,恩愛非常。
可結婚後兩口子一見麵就吵架,天天吵,夜夜吵,吵了整整半個多月。
我爺爺覺得蹊蹺,便給莊大爺提了個醒。
莊大爺和莊大媽,翻箱倒櫃,最後在兒子和兒媳結婚時穿的鞋子裡麵,發現了詛咒人用的繡花針,大麥的麥芒。
繡花針是尖的,麥芒也是尖的,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不吵纔怪。
為了報複這個惡人,莊大媽把繡花針放在火上燒,麥芒放進水裡煮,一邊煮還一邊咒罵。
結果冇一會兒,他家三叔就揹著三嬸子跑過來磕頭賠罪了。
原來,是因為這三嬸子嫉妒心重,看不得彆人家好,所以昧著良心乾出來的齷蹉事,三嬸子痛苦的全身冒血點,眼睛裡麵都冒血,氣都喘不過來了。
莊大媽於心不忍,把繡花針和麥芒扔進了水裡,三嬸子緊跟著就恢複了正常。
所以,我也要來驗證一下,這些東西到底有冇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