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的點了個頭，跑了。

5.

宮中的流言漸漸平息，燕啟畢竟是皇帝，他不過是納了個美人，自然輪不到彆人來置喙。

大臣們也不願為了個女子和皇帝作對，於是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直到宮裡傳來我有孕的訊息。

燕啟很高興，抱著我輕輕撫摸我的肚子，眼裡有幾分期待。

朝堂上卻一下子炸了鍋，誰也不同意我生下燕啟的孩子。

「皇上，娘娘乃前朝餘孽，萬萬不能誕下龍子，請皇上三思啊！！」

帶頭說話的是孟與，我父皇曾經的丞相。

燕啟為了組建自己的朝堂，於是將願意歸順的大臣們留了下來。孟與是其中之首，順利當上了丞相。

這些老臣們，當初看著自己的妻女受辱而不敢說話，甚至在自己重新上任後，為了掩蓋自己的懦弱，逼迫被辱的妻女自儘，自己轉頭歡歡喜喜的娶了新的新娘。

如今做了二姓家臣，反倒是一個個叫囂著要打倒舊主。

燕啟看著吵吵鬨鬨的朝堂很不高興，哢哢砍掉了其中幾人的腦袋，卻阻止不了朝臣的進言。

他是草原的狼王，戰場上他是戰無不勝的將軍，在朝堂上卻是切切實實的新手。

說不贏了他可以罷朝，實在不行就砍掉鬨得最凶的幾人的腦袋，可他不可能殺死所有臣子......

於是在僵持了半個月後，他屈服了。

一碗落子湯讓我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

送藥的太監親自盯著我喝藥，害怕我耍小手段。笑話，我是裴國餘孽，他燕啟在我眼裡難道又是什麼好人不成。

我又豈會生下仇人的孩子？

晚上燕啟帶著一身酒氣來到我的宮中，他揮開上前伺候的宮女，將我摟在懷中。

「清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我有了太子，我一定給你一個孩子好嗎？清秋，你原諒我。」

我隻覺得他真是好大的臉，給我一個孩子？彷彿是一個施捨。難道他忘了，我們之間隔著的是血海深仇？

我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柔聲應道「好，我都知道，我相信你。」

「清秋，謝謝你。」

燕啟似乎受到了某種鼓勵，向來無往不勝的將軍，本應意氣風發，如今卻反被臣子壓製，這讓他有些挫敗。

而我的溫柔迴應在此時卻不異於天降甘霖，讓他的心跳動起來。

這一晚，燕啟像個孩子，緊緊擁著我入睡。

黑夜裡，他用力的抱住我，聲音有些哽咽「清秋，你不要離開我！永遠也不！」

「你知道的，我們北蠻之人，父死子繼，當初我父王曾同你父皇求過婚，你合該是我的人。清秋，你不能離開我。」

而我也輕輕拍著他的背，一遍遍迴應他「你放心，我不走，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終於安歇了，在夜色中沉沉睡去。

我看著他的睡顏，手中幾次想要掐上他的脖頸，生生忍住了。

「對，就是這樣，燕啟，你可一定要相信我，要一直離不開我。」

第二日醒來，燕啟已不在身邊，彷彿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做夢。

但源源不斷的賞賜卻被抬到了我的宮中，這些年燕啟南征北戰得到的好玩意，如今儘數落到了我的手中，隻為討得美人歡心。

他人隻以為這是君王安慰我失去了孩子，而我卻看著這些禮物，露出得逞的笑容。

燕啟，你逃不掉了。

6.

也許是在朝堂上受了氣，燕啟愈發愛來我的宮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