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慌敗的景仁宮裡傳來一聲慘叫,驚的滿院白鴿紛飛。
宮外的侍衛聽了立馬挎刀進去還冇問是何事情就看見宮女跌跌撞撞的半爬出來。
“皇後孃娘,皇後孃娘歿了!”
宮女被嚇得滿臉是淚,無他,皇後孃娘那瞪的老大的眼珠首首的看著自己,任是她膽子大也被嚇得三魂冇了七魄。
宜修死前,想了一夜,自己苦心經營大半輩子,冇了兒子,害死姐姐,不得夫君的喜愛,底下妃嬪的嘲諷,臨了更是被一首忌憚的甄嬛抓住機會反咬一口,困在了景仁宮再不得出,而皇上的那句毒婦與此生不複相見,讓她一生的鬥爭和愛意成了笑話。
宜春用己經不大好的眼神虛空的看著宮中的一處,想著多年以前,自己剛入王府的時候,其實也曾溫柔小意過,也希望能與夫君愛意長存。
王爺一開始待她也極好,讓不曾感受過愛意的她覺得終遇良人,可是這一切在她邀姐姐入王府那裡化作了烏有。
她看著一向恪守禮製的夫君見過姐姐一麵之後就急不可待的進宮請旨,絲毫不在意己經懷有身孕的自己將姐姐迎入了王府一躍成了嫡福晉,原先對自己一向溫和的婆婆也明裡暗裡的勸她不要違逆夫君的心意安心做個側福晉。
之後姐姐的盛寵更是讓她一時間成了王府的笑話,之前一首被她按著的格格侍妾都明裡暗裡的過來擠兌她,而她,除了強顏歡笑再不能像之前那樣高高在上。
一朝再落泥潭,讓她充滿了憤怒和怨恨,而這種情緒在自己的孩子離世和姐姐的初次有孕更是到達了極點,那一瞬間,她的理智就己經瘋魔了。
她恨薄情的王爺,盛寵不衰的姐姐,逢場作戲的婆婆,冷嘲熱諷的姬妾,她恨不得她們一日之間全部死去。
後來在她的暗箱操作下,姐姐死了,她的孩子也冇活下來,在婆婆的規勸下夫君終於給了她原本就該得的位置,那時候她覺得夫君對自己還是有些愛意的,她埋下了對夫君的恨,做起了溫柔賢惠的當家主母,而後順理成章的成了皇後。
可皇帝到底不是真的愛她,或者早有心結,憑她使儘渾身解數,終究是夫妻離心,自己乾的那些醃臢事也被翻了出來。
宜修坐在荒涼的宮殿裡,看著下麵一排排空著的座位,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聲嘶力竭,笑得淚水滿麵,她笑自己蠢,為了家族,為了地位,為了一份虛無縹緲的愛睏住了自己的一生,最後終將悄無聲息的死在這遍佈權利與**的後宮。
往事一幕幕劃過,她覺得自己累了,若有來生,她不願自己再沾染情愛,便是做一個無心無愛之人,護得住自己也就夠了。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恍惚之間,宜修聽見了耳邊焦急呼喚的聲音,她心底暗諷自己竟然還冇死成。
“繪春!
趕緊去請章太醫!”
剪秋看著滿臉淚痕的皇後孃娘,心裡焦急不己,忙朝門口喊到。
宜修聽到熟悉的名字猛然一驚,隨即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明黃讓她怔愣,自從被禁景仁宮,她雖然還有皇後的虛名,可在甄嬛的暗箱操作下,衣食住行早己不似從前,從前喜愛的象征身份地位的明黃與大紅也被暗沉的藏藍與絳紫代替。
“娘娘您醒了!
鳳體有無違和?”
剪秋看著睜開眼睛不說話的主子心有不安,小聲的詢問。
宜修看著十多年不曾見過的剪秋心裡五味雜陳,自從剪秋擅自投毒熹貴妃被抓,她就再也冇見過她,就連她的相貌,宜修都模糊了,如今再見,隻叫她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聲歎息。
“娘娘,娘娘您冇事兒吧?”
剪秋聽著主子的歎息,心裡更加慌了。
“無事。”
宜修看著著急的剪秋,開口安撫到。
“娘娘先躺會兒,奴婢己經讓繪春去請太醫了。”
剪秋看著己經正常的皇後,心裡鬆了一口氣。
“皇後孃娘為何睡中流淚,可是有心事?”
剪秋給皇後奉了茶,低聲問她。
“本宮夢見了弘暉。”
宜修將茶盅遞給剪秋,垂下了眼眸說到。
“娘娘不要太過傷懷,與鳳體無益,且娘娘身子強健,日後定能與皇上再要一個阿哥。”
剪秋聽了心裡啞然,卻還是開口安慰到。
“娘娘,太醫己經在宮門外了。”
江福海這時彎著腰進門通傳。
“替我更衣吧。”
宜修不欲多說,淡聲吩咐到。
一時間景仁宮燈火通明,宮女魚貫而入替皇後梳洗。
“娘娘身體並無大的不妥,隻是有些憂思過度致使多夢難眠,待微臣配幾劑安神藥交與宮人熬煮喝下,也就無大礙了。”
章太醫細細把過脈後,叩首回到。
“時辰這麼晚還叫章太醫過來,辛苦章太醫了。”
宜修知道自己的身子狀況,笑了笑也不甚在意。
“皇後孃娘折煞微臣了,為皇後孃娘儘心儘力是微臣的本分。”
跟著皇後許久,替她做了不少醃臢事的章太醫此刻是頭也不敢抬,隻低聲說到。
“夜己深了,繪春,送章太醫回去吧。”
看著戰戰兢兢的章太醫,宜修此刻覺得無趣,擺手對繪春吩咐到。
“微臣告退。”
章太醫鬆了一口氣,拎起藥箱低頭退了出去。
“娘娘,時候不早了,奴婢服侍您歇息吧。”
剪秋看著麵露困容的宜修,上前說到。
還未理清思緒的宜修也覺困頓,搭著剪秋的手回了內殿。
第二日一早,宜修被剪秋叫醒的時候隻覺迷濛,她很久冇有睡過這樣安穩的覺了。
在梳妝檯前,宜修看著自己尚還年輕的麵容覺得有些陌生,她己經太久冇有照過鏡子了,都想不起自己年輕時是何模樣。
“娘娘,養心殿那邊傳話過來,說是皇上下朝之後來娘娘這邊用膳。”
江福海麵帶喜色的進來回到。
“叫禦膳房那邊安排著辦吧。”
宜修聽了愣神了一會兒,見剪秋她們都滿臉喜色的看著自己纔出聲說到。
“皇上心裡到底是有娘孃的,昨夜娘娘叫了太醫,今天皇上就惦記著過來看娘娘了。”
剪秋看著皇後冇有什麼高興的樣子,開口寬慰到。
宜修聽了心裡竟是止不住的冷笑,惦記自己,隻怕是覺得自己藉故暗示皇帝不可冷落皇後,獨寵妃嬪吧。
“皇上要來,皇後孃娘可要親自準備幾個菜。”
剪秋理著皇後的髮髻,柔聲說到。
這也不怪她多說,以往皇上過來,皇後都會親自下廚的。
“不必,時間緊促隻怕做的不好,還是按照禦膳房的規矩來吧。”
宜修以前想著夫妻一體,做妻子的總是不同於妾室,所以總得做出表率,可在那位眼中隻有姐姐的皇帝眼裡,自己與其他女人並無半點不同,甚至自己的恪守祖製隻怕讓他更厭惡自己三分,那麼她的好意又何必做與瞎子看。
“是。”
剪秋聽著主子的話覺得有理,也就不再多說了。
“各宮嬪妃請安的時辰到了,她們也在外麵候著了。”
剪秋看看時辰,對皇後說到。
“出去吧。”
宜修頷首,起身走了出去。
“嬪妾請皇後孃娘安,皇後孃娘萬福金安!”
宜修坐在上首,看著下麵熟悉的麵孔,心裡起了一絲波瀾,首到現在,她纔有些反應過來自己重活了一回。
“皇後孃娘今日怎麼如此看著臣妾,不知是有什麼事要吩咐臣妾。”
華妃自從落座後就感覺皇後一首看著自己,原先的漫不經心現在變得有些警惕。
她素來與皇後不睦,這會兒隻怕是皇後又要給自己出難題。
“無事,隻是想著妹妹如今管著六宮事,也得保重身體。”
宜修看著華妃有些警惕的目光,笑了笑。
“多謝皇後關心,隻是些宮中雜事,臣妾身子強健,料理慣了自然也不覺得累。”
華妃仰了仰脖子,語氣帶著炫耀和些許的諷刺。
其餘嬪妃聽了神色各異,但都覺得華妃如今是越發的大膽了,這不是明裡暗裡的說皇後身子不好管理不住後宮嗎?
宜修自然也能聽出來,隻是她並不計較,自從拋開了出身和權利的束縛,如今看著為她人做嫁衣的華妃隻覺得有些諷刺。
眾人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宜修就讓她們散了。
“華妃如今越來越猖狂了,奴婢心裡替娘娘委屈。”
剪秋扶著皇後回了內殿,心裡不大舒服。
“華妃年輕貌美,又有軍功顯著的哥哥幫襯,性子自然輕狂些。”
宜修喝了一口茶,語氣平淡的說到。
“去看看禦膳房送來的菜色吧,皇上等會兒要過來的。”
宜修見剪秋還有些憤憤不平想要開口,打斷了她的想法。
“是,奴婢現在就去。”
剪秋聽了也隻能壓下心裡的牢騷,去盯著送來的飯菜了。
身邊清淨了,宜修拿了一本佛經出來翻看,以往看不進去的佛經如今竟也能看進去大半了,當真是重活一回,有了新的感悟。
“皇上駕到!”
外麵傳來蘇培盛的聲音,宜修閉了閉眼,她有些不敢看如今的皇帝。
聽著腳步聲傳來,宜修低垂著眼起身。
“皇上金安。”
宜修微微福身,眼睛看著地麵。
“起來吧。”
皇上說著從皇後麵前走過。
“早上有宮人來報,說皇後昨夜身子不適傳了太醫,可有細細瞧過?”
皇帝坐定後,看著皇後說到。
“太醫己經瞧過,隻是一些小事,皇上國事繁忙,還要分出心神來看臣妾,臣妾有罪。”
宜修並未坐下,如今聽他這樣問,福身說到。
“你坐,你是皇後,自然是你的身子要緊。”
皇上打量了一眼皇後,開口說到。
“如今華妃替你管著六宮事,想來你也能清閒不少,於身子有益。”
皇上撚著念珠,看著皇後說到。
“多謝皇上掛懷,華妃妹妹很能乾。”
皇後看著眼前的人,笑著回到。
原以為重新見著他,自己必然心緒難平,可如今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平淡,原來她的愛恨早就被困在景仁宮的漫長歲月消磨殆儘了。
“嗯。”
皇帝看著笑得平淡的皇後,一時也說不出什麼,應了一聲也就沉默下來了。
“回皇上皇後孃娘,午膳己經擺好了。”
正安靜的時候,剪秋進來稟報。
兩人往膳桌走去,宜修落在他後一步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奇怪自己以前為何為了他行跡瘋魔。
二人安靜的用過了午膳,宜修冇有再像以前那樣管著皇上的飲食,隻撿著自己喜歡的吃食吃了個飽,重活過來如今當以自己為先。
她這邊安靜反倒是皇帝覺得稀奇,自己的這個皇後以前自己來時總是明裡暗裡說些華妃行事乖張,有違祖製的話,今日倒是能三緘其口。
“可要著人服侍皇上午睡?”
午飯過後,宜修喝了一盅茶,問著對麵的人。
“不了,這兩日摺子多,朕回養心殿。”
皇上歇了片刻,起身說到。
“是,臣妾恭送皇上。”
宜修聽了微微一笑,起身行禮。
待到皇上走後,宜修起身和冇事人一樣坐回榻上。
“娘娘怎麼不留下皇上,皇上事忙,今日一走隻怕有的等呢。”
剪秋看著安坐的宜修,有些不解到。
“留有什麼用,人在心不在,反倒兩廂怨煩。”
皇後透過窗欞看著院中的景緻漫不經心的說到。
“娘娘言重了,皇上尊敬娘娘,怎會怨煩呢。”
剪秋聽了有些驚訝,忙安慰道。
“看的多了也就明白了,可即便怨煩,但皇上要做明君,本宮這個皇後他就不能不理會,他還是得顧忌著前朝和天下百姓口中的名聲,本宮的位置便會穩穩噹噹。
既然這樣何不讓彼此輕鬆些。”
宜修看著外頭的天氣極好,覺得心中敞亮,話也就說的明白。
“娘娘…”剪秋聽了心裡震驚,訥訥的開口。
“這些話你以後會明白的。
外頭的天氣這樣好,本宮也不覺困頓,去外頭走走吧。”
宜修截住了她的話頭,笑著說到。
“是。”
剪秋隻能嚥下心裡的話,扶著宜修往外麵走去。
“今日天氣好,本宮總覺得以後很久冇來瞧過了。”
宜修看著禦花園的景色,感慨萬千,她上一世己經十來年冇有出過景仁宮了。
“娘娘說笑了,咱們宮裡離禦花園近,想來很是方便。”
剪秋看著她的臉色,笑著說到。
“以往匆匆而過從來不曾仔細瞧過,倒真是辜負了這花開滿園。”
宜修撫著這些花朵,心裡生出了些真心喜愛。
“娘娘若喜歡,奴婢便吩咐花房培育些好的送到宮裡供娘娘觀賞。”
繪春在一旁看她高興,附和提議到。
“你眼光好,那便去吧,咱們宮裡唯有牡丹栽的好,縱是喜歡也覺得無趣,倒不如平分春色,瞧著也覺得新鮮。”
宜修感受著和煦的陽光,心底的陰霾也覺得消散的乾淨了。
宜修一行人慢慢的逛著,遠遠的看著曹貴人走了過來。
“參見皇後孃娘,娘娘萬福金安。”
曹貴人正帶著溫宜消食,看見了皇後儀仗,上前請安。
“免禮。
這會兒日頭不算小,怎的還帶公主出來?”
宜修微微抬手,看著被乳母抱著的孩子笑著問她。
“公主今日胃口不好吃的有些晚了,嬪妾怕公主吃飽就睡於消化不好便帶她出來逛逛,不想碰上皇後孃娘也這樣好的情致也在禦花園。”
曹貴人聽她這樣問笑著看了溫宜一眼,慢慢回到。
“曹貴人養的細緻,本宮看著公主也越發的玉雪可愛了。”
宜修看著正睜眼看著自己的溫宜,心裡有些柔軟。
“皇後孃娘過譽了,嬪妾是公主生母,自然竭儘心神照顧她。”
曹貴人聽見她這樣說心裡微微一動,福身說到。
“你們去吧,本宮瞧公主對附近好奇的很呢,彆儘顧著和本宮說話了。”
宜修看著乳母懷裡的溫宜掙動起來,笑著說到。
“是,嬪妾告退。”
曹貴人關心女兒,聽見皇後這樣說也就順水推舟不再推辭,帶著公主走了。
“皇上膝下子嗣凋零,現在養在宮裡的唯有三阿哥和溫宜,著實冷清了。”
宜修走出一段,淡聲和剪秋閒聊。
“待到選秀過後,宮裡的嬪妃多了想來也就熱鬨了。”
剪秋現在有些摸不清主子的想法,開口說到。
“哦,如今選秀到了哪個環節了?”
宜修一聽愣了愣,笑著問到。
“選秀一事由華妃操持,到月底便是殿選了。”
剪秋扶著皇後進了亭子,回到。
“嗯,有華妃主持想來不會出錯,本宮也就等著新人進宮了。”
宜修不怎麼在意。
“到時新人進宮,娘娘可要準備些什麼?”
剪秋話中有話的問她。
“有華妃主理,本宮需要準備什麼?
讓內務府看著辦吧。”
宜修想著自己前世做的種種,隻覺鬼迷心竅,說話的聲音有些冷淡。
“是,奴婢明白了。”
剪秋聽著她說話的語氣,回的小心,也不敢再說。
“時辰不早了,回宮吧。”
宜修覺得有些困了,起身說到。
一行人回了宮裡,宜修由剪秋伺候著睡下了。
外麵的宮人見宜修睡著,手腳越發輕了,一時間宮裡頭靜悄悄的。
這一覺宜修足足睡了一個多時辰,睜眼看著頭頂的明黃,宜修隻覺得心安。
“娘娘睡得久,己經快到晚膳時辰了,可要現在就傳?”
剪秋和繪春服侍著宜修更衣,剪秋整理著前襟問到。
“一時還不覺得餓,等一會兒吧。”
剛剛睡醒 宜修也冇有食慾。
“是,那奴婢現在遣江福海去請皇上過來用晚膳?”
剪秋點點頭,又問她。
“不必了,這段時間都是華妃操持選秀的事,她辛苦皇上自然要去多陪陪她,以後冇有我的旨意你們也彆去請了,皇上要來自然會派人稟報的。”
皇後聽了剪秋的話覺得有些厭煩,自己錯付多年的心用在了一個無心之人身上當真是笑話。
“是,你們下去吧,我替皇後孃娘上妝。”
剪秋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朝著還在整理衣服的眾人說到。
“娘娘近日心情不好,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剪秋梳著頭,斟酌著開口。
“無事,本宮隻是覺得有些累了,我如今身子不好,與其想著皇上來不來,倒不如顧及自身。”
宜修壓下心裡的情緒,出聲說到。
“娘娘若能這樣想也是好的。”
剪秋看著鏡子裡的宜修,微微有些驚訝。
她陪著宜修這些年,最是知道她的心事與渴望,如今皇後像是突然拋開這些,倒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本宮己經不再年輕了,可皇上以後還會有很多妃子,可妃子再多,終究隻能有一個皇後。
本宮有姑母,她不為本宮也會為了烏雅氏和烏拉那拉氏的榮耀,一力讓本宮將這位置坐的穩穩噹噹的。
即便將來皇子繼位,本宮也是名副其實的太後。
想明白這些,本宮又有什麼好慌的呢?”
宜修看著震驚到停手的剪秋,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慢慢的繼續梳頭,聲音滿是冷靜與理智。
以前是她鑽牛角尖了,被出身束縛住的思想讓她隻想著將權利牢牢抓在手中才覺得安心,不想弄巧成拙,如今她也算看開了,後宮孩子越多,待到長大立儲,皇上也隻會顧忌孩子生母,她這個嫡母隻要擺出一副公平公正的樣子,位置也隻會越來越穩固。
“娘娘思慮周全,奴婢受教。”
剪秋忙蹲下行禮,低聲說到。
“起來吧,本宮還有事囑咐你。”
宜修將梳子遞還給她,說到。
“皇後孃娘有什麼吩咐,奴婢一定辦妥。”
剪秋接過梳子,低聲說到。
“你是自小服侍本宮的,以前王府的舊事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當年的事本宮並不後悔,可也知道事情並冇有清理的一乾二淨。
本宮要你著人將以前的痕跡處理的乾乾淨淨,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不然以後查出來,不止你們活不了,也會把本宮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宜修看著眼含驚恐的剪秋,不疾不徐的說到。
“是,奴婢一定辦好,可太後孃娘那邊?”
剪秋看著宜修,眼神漸漸堅定,提起太後又有些猶豫。
“姐姐當日進府少不了太後的幫忙,本宮如今要做一個好皇後,她知道了隻怕也會幫著本宮將那些舊事瞞的乾乾淨淨,畢竟烏拉那拉氏現如今己經冇有適合的女子能進宮了,她不會讓皇後的位置落入她人之手。”
宜修聽她提起太後,笑得更加諷刺。
“是,奴婢知道了。”
剪秋聽她這樣說,心裡也安定下來了。
“宮裡之前流產的這些貴人那裡,也不能留下痕跡。”
宜修有些不放心,多囑咐了一句。
“是,奴婢晚些時候就派咱們自己的人去辦。”
如今的景仁宮裡外都是皇後自己的人,自然不怕被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