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鬆峪也是結合原身這一二十年來所有的記憶,以史為鑒,才驚覺發現這大秦怕不是藥丸。
幾乎所有王朝末年時候的混亂都能在現在的秦國身上看到,這要是還不完蛋那都冇天理。
當然,也不是一定準確,隻能說十之**吧?
畢竟兩個世界的情況並不完全一樣,偉力歸於自身,出個超級天纔打服各方勢力也說不定。
但基本的道理應該還是相通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秦國完不完的,喬鬆峪倒是不是很在意。
他當個吃瓜群眾樂嗬樂嗬就得了。
他現在麵臨的主要的問題是半個月後的百獸盟虎堂副堂主的奔雷虎,半個月前,他老大讓他打了小子,是奔雷虎的親弟弟,奔雷虎放話要收拾他老大白蛇,因此自己受到牽連,五十兩銀子要自己的狗命。
還真夠大方的,婁州城一戶普通的三口人家,如果隻計算吃飯所需的錢,一年,差不多隻要二兩銀子就夠了。
也就是說,原身的這筆存款,夠一戶三口人家吃二十五年的了。
當然,這是以前糧食的價格。
在原身最近的記憶裡,婁州城內的糧價也己經開始上漲了。
“好人啊!”
果然,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的。
喬鬆峪就感受到了濃濃的溫暖,都恨不得給原身磕一個,他咬牙切齒道,下定決心,來年一定給原身多燒點紙錢。
所謂窮文富武,不管在前世還是在今生,習武的花費都比讀書要大了多去了。
而在這個世界,讀書人除非天才,否則是很難儒家入門,隻是一個單純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喬鬆峪本來還以為原身給他留下的這五十兩銀子是多大一筆钜款呢,現在看來,純純就是他的買命錢啊!
在線等,很慌!
慌個錘子,自己有風靈月影宗傳承在身,怕他一個異界土著乾嘛。
隨手拍死一隻蚊子,喬鬆峪感覺自己好像有些變化了,體內突然有了種莫名其妙的力量。
喬鬆峪默默在拍死一隻蜘蛛,深吸了一口氣。
想到家裡的大黃。
巴掌落在大黃屁股上,喬鬆峪把大黃放好,再次提起拳頭,細細的打了上去。
感知到身體的提升,眼神逐漸的不懷好意起來。
好似感覺到了惡意,大黃轉過頭來看著主人,滿腦子疑惑。
深夜無人,大雨滂沱偏僻的巷子裡,響起啪啪啪的聲音。
……..………第二天一大早,悅來書鋪的大門被人從裡麵緩緩打開。
陳舊鬆動的木門比喬鬆峪兩世的年齡還大。
發出了一陣陣不堪重負的“吱呀”“吱呀”聲。
陽光順著被打開的大門縫隙頓時傾灑而入,照在了喬鬆峪的臉上。
感受著後天三重帶來的蓬勃生機,以及力量。
恍若隔世。
“峪哥,準備要出門啊。
今天是我們堂口值勤。”
旁邊院子過來個眼睛挺大的青年喊道,這青年就是西狗子。
喬鬆峪在腦子裡的記憶翻找一下,確實是他和西狗的,道:“走吧,去堂口。”
又往地上吐了口吐沫:“這江湖混的比上班還慘。”
…….……..“欸,聽說了嗎?
這些人都是從泰華兩個州逃難過來的誒。”
“是啊,你看,這纔多大點的一個娃呀,都快餓成皮包骨頭了!
這一路上歹遭了多少的罪啊……”“咱們婁州跟這兩個州中間還擱著一部分的衡州呢!
這樣算的話肯定有一千三西百裡地了,這都還是往少了說的!”
“唉……現在這世道啊……”“唉…”喬鬆峪和西狗從家裡出來後,冇走多遠,發現在大街上多了不少的難民。
一個個渾身都是臟兮兮的,有的還在柱著木棍,懷中依偎著孩子,眼神麻木,靠在路邊,全部都是同樣的有氣無力,衣衫襤褸,瘦骨嶙峋。
有的在躺著,有的在坐著,也唯有在看見有人來的時候,麻木的眼神中才能爆發出一絲絲的哀求。
看到前麵正好有人群在討論,他帶著西狗湊了過去,站在人群的最後麵聽了一會兒,就基本明白了。
喬鬆峪皺了皺眉頭,腦海中閃過了幾個月前的一個訊息,在鎮安帝十八年,也就是今年,泰華二州大旱!
本以為和婁州冇有關係,卻冇想情況居然會這麼嚴重。
而且聽著人群之中的討論,其實最主要的還不隻是天災,還有**,要不然情況也不會如此糟糕。
不過,一個個的都是噤若莫諱,隻敢稍稍的說上那麼一兩句,緊接著就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下去了,相互對視之間,流露出同情的眼神,時不時唉聲歎氣。
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這裡麵的水很深,把握不住,不能多說,隻能說懂得都懂。
估摸著有不少人和喬鬆峪一樣,心裡都在暗罵“狗皇帝”了。
昨夜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更是雪上加霜。
可以看到有不少人都躺在地上,眼瞅著出氣多,進氣少了。
“各位老爺行行好吧,可憐可憐老漢俺這一家人,把這孩子給買過去吧,好給一家人吃點米湯喝……”“爹,到了這裡就不會有人要再趕我們走了吧?”
“娘,我好餓,娘,娘,你怎麼不說話了娘……”“……….”喬鬆峪不忍的側過了頭,神情中帶著一抹沉重。
心中則是輕歎了一句,“歲大饑,人相食。”
如果不親身經曆,怕是會很難理解史書上這短短的六個字的背後,會是多麼的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