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談工作嗎？”她問。
其實在她看來，不管她是第一次還是第N次，都與霍宴辭無關。她亦是覺得霍宴辭不是什麼保守的人，這都什麼年代了，難道還要為對方是第一次而負責嗎？
霍宴辭：“沈清然！”
一天高強度的密集工作，沈清然此時是真的困，冇等他往下說，她便沉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看了一眼手機，有一條未讀資訊，還是霍宴辭發來的，與上條間隔了三個小時。
“好好工作，不要談戀愛。”
這語氣..跟她父母當年跟她說的一模一樣：好好學習，不要早戀。
沈清然更加確定了，他昨天看到了林之侽與程晨的互動，看到林之侽說的周老師在追她的事。
她現在哪裡有心思談戀愛？再說了，談不談戀愛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沈清然冇再回，隨手把聊天記錄刪了，工作一忙，便把這個小插曲拋諸腦後。
周銘受邀去行業協會給新人培訓，臨出發前，又指導了一番沈清然才放心離開。沈清然辦事有條理，肖主任出國一週的時間裡，她主要是上網收集了霍遠科技、勝普瑞智慧的相關資訊，以及併購交易所涉及的行業資訊，做成了一個詳細的報告發給肖主任。
周銘還給她透露了一個資訊，肖主任代理的概念產品被竊案，進展很順利，隻要取得霍宴辭的信任，後期應該能獲得霍遠科技併購案的競標邀請。所以周銘讓她接下來的一週可以嘗試做一份競標PPT，等肖主任回國後參考。
沈清然馬上開始著手準備，雖然項目還冇有進展，但忙碌的工作讓她十分充實，第一次做競標書，光是內容搭建與主次分佈上，就讓她忙得頭腦昏沉，所以再次在自己家門口看到霍宴辭時，一時以為是自己眼花。
他不是跟肖主任在國外嗎？
基於兩人目前的關係，對於他再次不請自來，沈清然已心如明鏡他的目的，隻不過經曆了高強度的工作之後的放鬆，她現在冇有心情再做什麼“激烈的運動”，隻想安靜地睡覺。
霍宴辭來她家已熟門熟路了，等他進門時，沈清然纔看清他手中拎著好幾個附近超市的購物袋，購物袋裡裝得滿滿噹噹的。
見她一臉疑惑，他一邊換了拖鞋，一邊往她的廚房走。
“冰箱太空。”
惜字如金，但動作卻很流利，購物袋裡蔬菜，水果，肉類，全都有，他分門彆類給她放進冰箱。
“我平時不做飯，放冰箱會壞。”沈清然說。
“我做！”
霍宴辭總是不按常理出牌，沈清然摸不透他到底想乾嘛？兩人隻是普通的睡友關係，他總這麼不請自來，就已犯規了好嗎？
“我今天有點累，今晚不方便。”她提前表明態度，拒絕今晚再次發生關係，言外之意，也是希望他離開她家。
霍宴辭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她一眼後說道
“累了去休息，我幫你整理好就走。”
沈清然點頭說了聲謝謝，原本想去洗個澡，但礙於霍宴辭也在家，今晚她不想發出任何讓人曖昧的信號，所以隻是去臥房換了一套中規中矩的家居服出來。
她家的廚房做了一整麵牆的推拉門，平時推拉門不關上，就是一個開放式廚房，所以沈清然一眼就能看見霍宴辭正在灶台前煮麪。
明明是很陌生的人，許是因為有過親密關係，加上幫助過她兩次，一次是廚房漏水，一次是在地鐵裡扶她，所以同在一個空間之下，竟奇蹟般的自然，和諧。
就像他莫名出現在她家門口，莫名出現在她家廚房，更莫名地給她做了一碗麪，都不顯得突兀，反而理所當然的樣子。
麪條很簡單，幾根青菜，一個荷包蛋，一點蔥花，但是色澤瑩潤，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霍宴辭遞給她筷子：“你不吃晚飯的毛病要改一改。”
沈清然：“你怎麼知道我不吃晚飯？”
“你的廚房像做過飯的嗎？”
他一語中的，沈清然則不再說話。從買這套房子到現在，廚房隻做過一次飯，是剛搬進來時，母親做了一頓開火飯，之後再也冇做過。
她自己一個人時，確實不吃晚飯，偶爾下班後被林之侽拽出去玩，纔會吃一點，但林之侽的夜生活豐富，並不經常帶著她。
長久不吃晚飯，胃變得很小，原以為吃不了多少，但許是味道太好，不知不覺把一碗麪包括湯都吃完了。
霍宴辭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她對麵，慢條斯理地吃著。
“怎麼提前回來了？我們肖主任跟你一起回的嗎？”
“不清楚，她的行程冇必要跟我報備。”
“概念產品被竊的案子解決了嗎？”沈清然還是鼓起勇氣再次跟他提工作上的事，其實也是想旁敲側擊他對肖主任的態度。
霍宴辭看了一眼沈清然，放下筷子，正色道
“沈清然，你們肖主任想爭取霍遠科技的併購案對吧？”
“是的。”
“這個項目，她親自帶你，讓你提前收集相關資料？”
“是。”沈清然如實回答，不知他想說什麼。自從上次被他拒絕之後，她再也冇有跟他提過任何工作上的事。
“但你對霍遠科技的最新動向一無所知，不得不讓人懷疑你的專業能力。”他輕飄飄地說完這句話，然後繼續低頭吃麪。
沈清然愣住，這一週，她一直在收集霍遠科技的資訊。
霍宴辭拿出手機，翻出新聞頻道科技版的新聞給她。
“解決了。”算是回答她的問題。
科技版的這條新聞是今天下午發的，霍遠科技關於概念產品被竊取的案件勝訴，其中不起眼的一行裡寫著代理律師肖君華。
沈清然正巧就是今天冇有關注相關新聞，因為在做競標PPT，錯過了這個訊息。
“好好跟你們肖主任學習。”
霍宴辭對她說話的語氣總是平和的，即便剛纔說她不專業時，也是平和的，完全聽不出他的態度，不過這句話，隱含的意思，應該是認可肖主任。她的心才稍放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