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冇必要這樣虛情假意,完全可以直接告訴她。
沈清禾有了前車之鑒,自然瞭解到一個定律,陸淮遲隻要溫柔以待,她定是有了利用之處。
如此一來,她隻覺得他很虛偽。
陸淮遲聽罷,卻麵露慍色:“看來你很喜歡應付男人。”
“是了,相爺不喜歡,相爺隻需我逢場作戲。”沈清禾擔憂道:“清禾出身卑微,有幸嫁到陸府,承蒙相爺關照,自然赴湯蹈火,可我素愛感情用事,若弄假成真生了情意,隻怕會臨陣倒戈,到那時,相爺和太後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嗎?”
她就是要讓陸淮遲知道,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棋子,她有可能還會叛變,趕緊讓她離開。
陸淮遲將無痕膏頓在了案上,臉色陰沉:“無礙,你若臨陣倒戈,本相會讓你將來的心悅之人,死無葬身之地。”
他一字一句,清晰明瞭。
沈清禾臉色一白。
陸淮遲冷笑,捏著她的下巴,欺近一分:“蕭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他已經不是男人了,是一個閹人,可還心悅於他?”
沈清禾拿開陸淮遲的手:“相爺也是閹人,清禾之前不也照樣喜歡嗎?”
“現在呢?”
“現在,我不喜歡相爺了。”沈清禾彆開視線,聲音輕飄飄的。
“怪本相冇能與你有肌膚之親吧?哼,時常與男人周旋,早已耐不住寂寞了。”
“你明知道不是那樣的!”沈清禾眼睛紅了,有些激動:“一個娶我隻為了利用我的人,我為什麼還要喜歡?把我當做娼妓,將我送人取樂,不是相爺你無情在先嗎!”
她說完,迅速抹去滑落的淚。
“承恩的代價便是如此,你我本就是一場交易。”
陸淮遲冷冷的說完,離開了。
沈清禾聽他這番話,心中又是一陣難過。
她居然跟他談情,真是可笑。
一場交易,各取所需,她需要擺脫貧困的窘境,她的家人需要她養活,而他需要一個女子靠美色來掃清障礙,就是這麼簡單,所謂的情,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罷了。
沈清禾躺在榻上,看著那微微搖曳的帳幔,紅似火,又似血,燃燒,沸騰,她的眼睛像是被一片血腥掩蓋,吞冇。
沈清禾隻覺得異常壓抑。
陸淮遲再次走進來的時候,沈清禾已經睡著了,她緊緊的用手護著身前,似乎在防備著什麼。
陸淮遲緩緩的坐下,默默的凝視著她。
清晨的一縷陽光灑照了進來,沈清禾翻了身,抱著被子。
被子也在緊緊的纏著她。
她感到溫暖,卻又感到一絲窒息。她有些不適應的睜開了眼睛,卻看見了陸淮遲。
她抱的不是被子,而是陸淮遲,她枕著陸淮遲的一隻胳膊,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緊密相貼。
沈清禾立即和他保持距離,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陸淮遲捉住,十指相扣。
她想要擺脫,卻被他一個重力拽倒在懷:“還早,在睡會。”
沈清禾無意間額頭磕在了他的唇上,她下意識的用手擦去,再次起身。
陸淮遲一個翻身將她壓製,她躺在那裡動彈不得,被他牢牢的固定。
四目相對的刹那,她掩飾慌亂,推著陸淮遲。
“你就那麼討厭我靠近你?”
“不習慣。”
“適者生存,你要學會習慣。”陸淮遲扣住她的手,淡淡的龍涎香在她鼻息間縈繞,攪擾了她的心。
“羲禾……”
陸淮遲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低首,在她額頭上親吻一下,像是一簇火苗一樣,撩撥人心,越燃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