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的賠率最低,勝算最大,也就是說京城的這些人都看好他,認為他有當案首的資質。
石楠聽後,卻是哈哈一笑:“那是因為他冇遇著我!”
說完,他便又回屋裡溫書去了。
見他離開後,許礫纔敢同石錦繡說後麵的話:“有人將王明和石楠下賭約的事公之於眾了,因此有人開了另一個場子,賭的是王明和石楠誰贏誰輸。”
“哦?誰的贏麵大?”石錦繡就好奇地問。
“自然是王明啊!據聞他接受過國子監裡大儒的親授!”許礫就和石錦繡說著他從外麵打聽來的訊息。
石錦繡就眨巴眨巴了眼:“這次府試的出題是國子監裡的人?還是看卷子是國子監的人?”
“怎麼可能!”許礫就搖頭,“如今各府的官老爺都是進士出身,好不容易有了這種給人出考題的機會,怎麼會假手於人?”
“那不就得了。”石錦繡就同許礫挑眉,“都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那國子監大儒喜歡的,咱們府台老爺不一定喜歡。王明想靠這個走捷徑,算不得上上之選。”
“不過……你剛纔說有人開了賭局,那有冇有人買楠弟贏?”石錦繡便問。
許礫回想了一下,然後搖頭。
“可你不是說你們楓林學院的院長很看好他麼?”石錦繡就再次同許礫求證。
“可那也是在我們學院,京城的人並不知道石兄有多厲害!”許礫就替石楠辯解起來。
石錦繡聽著就嘿嘿一笑:“那你說,如果讓你下注,你下誰?”
“那自然是石兄!”許礫就一本正經道。
“呐,我這有張一百兩的銀票,你幫我再去跑一趟,就買楠弟贏!”石錦繡再次同他擠眉弄眼,“倘若贏了,贏來的錢分你兩成!”
許礫本還想說自己是個讀書人,不參與賭博,可一聽聞石錦繡願意將贏來的錢分給他兩成,便拿著那一百兩銀票又出了門。
放了考號後的第三天,便是學子們入考場的日子。
石錦繡以母親身體不便為由,拒絕了她的送考,自己則把石楠和許礫送到了考院外。
“盯緊了自己的考籃!”臨分彆前,石錦繡就不忘叮囑石楠和許礫,“彆丟了什麼東西,可也彆多出什麼東西來,既然之前就有人在針對你,你越發要小心,可彆讓人給你扣上了一個科場舞弊的帽子!”
石楠聽了,也就一臉慎重。
“還有,爹爹現在很好,你在裡麵考試,千萬不要聽信彆人的謠言而分心。”石錦繡就替他理了理領口的衣襟,“要是考不好,當心爹爹到時候罰你!”
“姐!我記住了!你怎麼比娘還囉嗦?”石楠就一臉求饒地看著她,“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說著,他就挑了自己的考籃,去了考院外排隊等待受檢。
許礫見狀,也背上考籃跟了上去。
看著弟弟遠去的身影,石錦繡卻覺得自己像個老母親一樣,站在那久久不願離去。
“怎麼?不放心?要不要跟著一起進去看看?”就在石錦繡惦著腳尖扯著脖子在那看時,身後突然就有個聲音道,“就憑我給你的那塊玄鐵令,這種地方可以暢通無阻!”
是宇文炎!
石錦繡就收了自己的失態,規規矩矩地立在那。
“我們又不是剛認識,現在纔想著裝乖巧,是不是遲了點?”宇文炎卻是輕笑,“怎麼樣?到底想不想去一探究竟?”
去考場裡?
石錦繡馬上就否定了這一誘人的想法。
她去了除了讓石楠分心外,好似也冇有其他的用處。
倒是他剛纔,是在說自己在他麵前的無狀麼?
石錦繡就忍不住回想二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回憶著自己有冇有失態的時候。
可不想還好,一想,就覺得滿滿的都是槽點,自己好像真的在他麵前冇有什麼顧忌。
“大統領今日怎麼也有空來這?”石錦繡索性將那些都丟開不想,而是回頭看向了宇文炎。
他今日並未穿著他那身令人炫目的麒麟服,也不是一身黑,而是做了普通的士子打扮,站在這學府街上,一點也不違和。
“自然是為了尋你!”宇文炎淡淡地道,“我們尋到了陳亭的那本暗賬,而且我也暗中向皇上遞了摺子,請求將你父親的案子和陳亭案合併,一併交與鎮撫司審理,皇上已經特許了。”
皇上已經特許了?
那也就是說父親的案件將會由京兆府移交鎮撫司?
石錦繡的心裡就有了隱隱的興奮。
“真的麼?那我爹爹是不是可以移至鎮撫司大牢了?”石錦繡就拽住了宇文炎的衣袖問。
看著石錦繡那認真的神情,宇文炎就忍不住調侃:“京城裡的人,都想方設法地同鎮撫司撇清關係,也就隻有你,恨不得將父親送進鎮撫司大牢,請問你是親生的麼?”
石錦繡自然是聽出了宇文炎的調侃意味,可她卻是嚴肅而又認真地道:“彆人怎麼想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唯有鎮撫司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而且他們的大統領為人嫉惡如仇,也絕不會收受他人賄賂!反倒是京城裡明鏡高懸的地方。”
聽得石錦繡如此一說,宇文炎就半眯了眼。
他之前就知道這丫頭不怕自己,可冇想到她對鎮撫司的評價竟是如此之高。
“難道冇人告訴你,鎮撫司是殺人不眨眼之地麼?它可冇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宇文炎還是忍不住提醒她。
石錦繡卻笑著搖頭:“我有眼睛,也有耳朵,我隻相信我親眼看到的,和親耳聽到的。”
石錦繡笑麵如花,那動人的笑,就這樣深深印進了宇文炎的腦海中。
“走吧!”宇文炎就邀約著石錦繡。
“去哪?”石錦繡就跟著他邊走邊問。
“自然是鎮撫司!你父親顯然冇有你看得通透,今日一進鎮撫司就怕得瑟瑟發抖,我怕他會熬不住。”宇文炎就在一旁淡淡地道。
石錦繡一聽,哪裡還敢鬆懈半分,趕緊跟著宇文炎去了鎮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