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蘇苒正迷迷糊糊地做著夢。
一雙滾燙的手輕輕一用力,便把熟睡中的她拉到了懷中。
“嘶……”
蘇苒睡得淺,頓時驚醒過來,在這個瞬間,麵前的男人已經低頭找準她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下來。
再下一秒,他直直地進入,野蠻地攻城略池。
“等等……你……”
蘇苒疼得汗如雨下,忍不住掙紮起來。
“聽話。”
麵前的男人把她牢牢地壓在身下,大手摁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動。
她不知道今天的厲擎深是怎麼了,結婚一年多,他很少回家。
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裡,兩個人相敬如賓,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溫度愈來愈火熱。
蘇苒終於嗅到一股酒味。
原來是喝醉了……
這時,厲擎深埋頭在她的脖頸裡,重重地吮吸了一下,隨即是一聲輕微的呢喃:“薇薇……”
微微?
蘇苒渾身甚至都顫抖了一下,身子隨著起起伏伏,心卻一點點涼了下來。
她緩緩閉上眼睛,眼淚從眼尾一下子墜落。
第二天清晨,蘇苒很早就醒了,她渾身痠痛,幾乎無法下床。
可她扭頭看了眼仍在熟睡的男人,又看了眼他懷抱著她的姿勢,冇出息地鼻酸了。
這是結婚以來,他們在床上睡覺最親密的一晚,卻是因為他把她認錯了。
微微。
不就是那個,躺在病房裡漂亮得像個瓷娃娃一樣的、需要她獻血的女人嗎?
蘇苒扶著腰下床,又忍著疼痛把房間收拾了一下,最後苦澀地笑了笑。
大概是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
厲擎深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
他揉了揉額角,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了眼前一室的淩亂。
蘇苒此時穿戴整齊地坐在了房間裡的沙發上,臉色微白,目光有些空茫地不知道在望向何處。
她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張紙和一支筆。
厲擎深的目光落到她脖頸上的紅印以及手腕處的青紫,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醒了?”蘇苒聽到動靜,抬起頭,嗓音平靜地問道。
“嗯。”他翻身下床,一邊扣襯衫釦子,一邊冷淡地說:“昨晚喝醉了,我可以補償,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
他話還冇說完,蘇苒已經站起身,唇邊帶著微微的笑,目光冷靜而筆直地望向他:“厲擎深,我們離婚吧。”
“什麼?”
他以為是昨晚的事到底傷到了她,於是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嗓音已有些沉冷:“我會補償你,彆鬨了。”
總的來說,雖然是被迫娶她,但蘇苒這一年多來不吵鬨不作妖,讓他生活過得還算舒心。
昨天晚上,隻是個意外。
“我說,我們離婚吧。”蘇苒把嘴唇都咬破了,才僵著嗓子,再度平靜無波地說出這句話。
同時,她拿起茶幾上的紙筆,直直地遞到了厲擎深的麵前。
“簽完了就去民政局吧。”
厲擎深沉沉地望著她,忽的掀起唇角,略有些諷刺地笑了:“嗬,行,你不後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