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光而來,看不清臉,卻很高大,彷彿披著聖光的天使,連短髮都被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光暈,溫暖而治癒。
旋轉的世界終於在這一刻定格,薑檸好似看到了故人,剛剛的慌亂無助瞬間消失,朝著他伸手。
“宸訫,是你嗎?”
話音落,用儘全部力氣伸出的手也隨之落了下去。
慕斯年剛纔就知道她狀態不好,此刻見她陷入昏迷,麵色更嚴肅幾分。
他蹲下身,輕柔的抱起薑檸,放在後排座椅上,用安全帶固定好她的身體。
轉身準備去開車,卻發現衣襬被小手緊緊捏緊。
抓著他的小手泛著病態的白,手指纖細的好似孩童。
因為用力,皮膚上纖細的血管隱約可見。
慕斯年反射性轉頭看向小手的主人。
隻見薑檸歪著頭靠在後座,潑墨一般的長髮鋪在靠椅上,還有幾根亂髮被纖長的睫毛絆住,擋了臉,更顯得小臉白的冇有血色。
儘管如此,卻絲毫不見半點狼狽。
隱約的熟悉感撞入內心,讓慕斯年的心尖忍不住顫了兩下。
目光遊走到薑檸泛白起皮的唇,還有嘴角殘留的血痕,他才幡然醒悟。
她的情況很危險,不能耽擱時間。
慕斯年彎腰,伸出手輕輕地擦去薑檸嘴角的鮮血。
他握住薑檸纖細的指尖,微微用力,將她的手掰開。
剛要起身,食指卻又被她抓住。
她的手冰冰涼涼,瘦弱卻有力,掌心暖暖的很柔軟。
慕斯年皺緊眉頭,往手上注入力氣,想要抽回食指。
好像察覺到他的動作,失去意識的女人蹙起眉頭,似有似無的呢喃了一聲,“彆走……”
慕斯年的動作猛地頓住。
心尖像是被針狠狠刺入,突然疼了一下。
他將身體往車裡探了幾分,伸手將座椅上的一個小玩偶拿了出來。
這是他給醫院小病人買的,還冇來得及送出去,眼下隻能給她用了。
慕斯年抽出手,眼疾手快將玩偶塞到薑檸手中。
空落落的手被填滿,薑檸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嘴角好像噙著一抹淺笑。
關上車門,慕斯年立刻開車,用最快速度直奔醫院。
薑家。
客廳裡,薑建中坐在輪椅上,麵露疲色,他眼睛一直看著窗外,根本冇注意手裡的茶涼了。
薑笙邁著小步,幾步一跳,如同隻歡脫的兔子,開心的走進大廳。
“爸爸!”
喊了一聲,她見薑建中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忍不住嘟了嘟嘴。
爸爸眼裡隻有薑檸,為了等她回家,看來一夜冇睡。
薑笙裝出擔憂的模樣,走到薑建中身邊,蹲在輪椅旁,仰頭看著他。
“爸爸,你是一晚冇睡嗎?你這樣身體怎麼能撐住?”
薑建中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薑笙,眼裡難掩擔憂。
“你姐姐還冇回來,我不放心。”
薑笙大眼睛忽閃,歪頭單純的問,“爸爸,姐姐冇打電話給你嗎?”
“一點訊息也冇有,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她回來時那麼虛弱,睡了一天就去相親,一夜未歸。
身為父親,他擔心女兒的身體和安全。
薑建中放在輪椅上的手捏緊,歎了口氣。
薑笙趕忙將小手搭在大手上。
“爸爸,你放心好了,姐姐不會有事的,她可能習慣在一個人在外麵,玩的太開心,忘了你在家裡擔心她。”
薑笙嘴上安慰爸爸,旁敲側擊說薑檸壞話。
薑建中聽她說關心薑檸的話,最初臉色還是暖的。
聽到後麵,他頓時板起臉,開口教訓薑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