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卿一拍手,臉上有些興奮:“林隊,你倒說到點子上了!”
他說著,重新走了進去,撥開擋住死者一頭銀髮,露出了她的臉。
這一看,林錯眸光一凜。
“看到了吧。”徐長卿一笑:“她的眼睛瞪大,瞳孔緊縮,眼白充血,嘴巴微張,這意味著,她死前曾遭受著巨大的恐懼和痛苦。”
點了點頭,目光卻在她耷拉著的胳膊上掃了一眼,唇角微動。
“看出來了吧,如果人在極度恐懼和痛苦的時候,雙手是不可能這麼放鬆的。“徐長卿說著,拿起死者的胳膊搖晃了兩下,又捏了捏胳膊肌肉,看向林錯:“很大可能是,死者在死亡過程中,是無法動彈的狀態。”
死者,也許是在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在巨大的痛苦折磨下,眼睜睜的感受著自己的鮮血消失殆儘,而她,很有可能不能動彈,不能說話,不能求救。
“迷藥?”薛文博聽到他的話,不由得說了一聲。
徐長卿搖了搖頭:“不一定,這麼大的放血量,也要效用很強的迷藥,但現在看來,死者的肌肉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緊實,而且很硬,我懷疑,是比迷藥效用更強的東西,得屍檢才能確定。”
林錯眯了眯眼睛,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滿是銳利的冷光 。
“凶器呢?”林錯腰有些不舒服,捶了兩下:“是匕首,刀?還是其他的東西?”
“刀片。”徐長卿說這,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類似於刮鬍子的那種小刀片。”
“刀片……”林錯喃喃,沉吟兩秒,忽的看向薛文博:“薛哥,在附近的垃圾桶找找,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薛文博明顯有些不認同她這個說法,擰了擰眉,但到底放輕了語氣:“從現場來看,凶手是有充足的時間做這件事的,那他肯定也會處理好凶器,在垃圾桶裡找,浪費時間嗎這不是?”
“不一定。”
林錯垂眸:“昨天這裡舉行了一場很大的活動,凶手要隱藏進來很容易,可要離開,卻會顯得有些倉促,所以,刀片不一定會被妥善處理,最穩妥的方式就是丟在這裡,然後第二天讓保潔阿姨打掃處理,那麼小個東西,要消失,神不知鬼不覺,凶手不太可能特意拿走處理的。”
“這倒有可能,老薛,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徐長卿說完,朝著外頭招了招手:“老陸,你們技偵可以進來了,不過這地方有點窄,你們小心點,不要破壞我屍體情況啊。”
薛文博雖然不怎麼認可,但還是根據林錯的說法出去了。
技偵隊長陸英進來,冷笑一聲:“我說老徐,我還冇嫌棄你們法醫可能在驗屍過程中破壞了我們的線索呢,你倒先嫌棄起我來了?”
“要點臉,趕緊的,再熱一會兒,蒼蠅蚊子都跑進來,我可懶得管你。“徐長卿毫不在意,催促了他一把。
這裡地方確實小,多進來兩個人都顯得逼仄,林錯往後退了退,拍拍劉檬的肩膀:“你剛剛說洛麗塔,你對這個圈子熟嗎?”
被女神眷顧,劉檬自然是興奮萬分,臉都快紅了,但還是十分理智地搖了搖頭:“林隊,我也就聽我一個妹妹說過幾句,不過我們這個案子,跟這個洛麗塔有關係嗎,若是有的話,我可以找人問問。”
林錯頓了頓,朝她一笑:“算了,先彆麻煩彆人,等確定了嫌疑人身份再看吧,我隱隱覺得這案子跟這身衣服脫不了關係。”
“其實我跟你有同樣的感覺。”劉檬湊近林錯:“正常的割喉,那血跡肯定要噴濺的對吧,但咱們今天遇到這個,林隊,你不覺得這具屍體,就像是被人刻意擺放的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