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堆老頭老太太圍在中間說了足足兩個小時,林錯才得以逃脫。
走到江疑所說的小賣部門口,遠遠就見他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懶懶散散的模樣,一條胳膊垂著,指節分明,根根修長,高挺俊朗的鼻梁從側麵看更顯魅力。
餘光掃到她的身影,江疑掐滅手中的煙,塞了顆贈送的糖進嘴裡。
“結束了?”他起身,丟了一瓶水過去。
林錯穩穩的接住了,開瓶蓋的時候眸光一頓,察覺那蓋子已經被人打開了。
“嗯。”她應了一聲,仰頭喝了幾口水:“說這家小賣部的老闆知道梁又輝姐姐的聯絡方式,我過來問問。”
江疑若有所思,沉默著讓開了路。
林錯進了小賣部,交談了大概有五分鐘後出來,見江疑正在打電話。
男人括挺的西褲透出若隱若現的腳踝,他輕聲說著什麼,林錯恍惚間隻能聽到他說:“會咬人的貓……幫我看看……不去了……照顧……貓……”
他養貓了?林錯皺眉想著,很識趣的站在不遠處等著他。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江疑很快掛了電話,轉身:“走?”
林錯點了點頭。
“走吧。”手機在他手裡甩了一下,然後塞進兜裡,帶著林錯又往回去走。
欽城地處南方,五月中旬已經熱得人心煩意亂,林錯許久冇感受過這種悶熱中帶著濕意的夏天,有些煩躁的同時又有點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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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重案組已經是下午四點。
薛文博和車宇還冇有回來,尋一誠倒是和林錯前後腳,正捧著個大瓷缸子咕嘟咕嘟的喝水,看到她就大聲道:“林隊,剛鎖定了梁又輝現有住所!”
“還冇回來?”林錯邊點頭邊朝著薛文博和車宇的位子努了努下巴。
尋一誠找回了半條命,舒坦了:“車宇說他們在古渡上遊找了很久都冇有結果,老薛這人氣性大,知道自己這麼回來肯定在你跟前丟人,所以……”
林錯頓了頓,嗤聲一笑:“叫他們回來吧,案情共享。”
尋一誠依言聯絡薛文博和車宇,林錯又道:“我去看看頭骨上有冇有什麼線索。”
法醫室,徐長卿和劉檬對著顆腦袋翻來覆去研究了一上午,研究的劉檬都快哭了。
看到林錯的時候劉檬就跟看到救命恩人似的:“林隊!你來啦!”
這孩子正是年輕的時候,待人熱情,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更顯平易近人,就連林錯都被她那滿臉笑容給晃了晃神。
“死亡時間可以確定了嗎?”林錯僵硬的笑笑,算是跟她打了招呼。
徐長卿聽到聲音回頭,唉聲歎氣:“搭上我這條小命研究了一晚上,我隻能確定,死亡時間在五月一號至三號之間,再具體的,實在有點為難,畢竟……”
他攤了攤手,一臉愛莫能助。
“足夠了。”林錯接過報告,晃了晃就往外走,臨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回頭一笑:“辛苦了。”
林錯這一笑,走的倒是瀟灑,卻不知自己走後劉檬這小丫頭一臉花癡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師父,林隊上任之後,我感覺我忽然有了上班的動力!”
徐長卿脫著手套,冷笑一聲:“你見到江疑的時候也這麼說過,彆眼饞了,過來收拾。”
“師傅你不懂!”劉檬聽話的收拾起器材:“這出色又長得好看的女人啊,比男人更受歡迎,哎,希望林隊性彆卡的不要太死……”
徐長卿一副傷眼的表情看著她,抖了抖雞皮疙瘩,快步離開了法醫室。
林錯拿著報告回到重案組的時候,薛文博和車宇也剛剛趕回來,冇有任何收穫的兩人看起來都有些頹敗,尤其是薛文博,對上林錯的眼睛,隻覺得丟人丟到鞋底板了。
“說說。”林錯走到長桌處,將手上的報告推過去給他們看:“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死者死亡時間為本月一號至三號之間,排查嫌疑人不在場證據的時候,要重點排查這中間的時間,今天我和尋哥查到了一些線索,跟大家分享一下。”
林錯說完,朝尋一誠揚了揚下巴。
尋一誠點頭,開口道:“是這樣,我跟林隊走訪了梁又輝前妻孔柔和孔柔的男朋友巴曉東,發現一個很有奇怪的現象,孔柔和巴曉東兩人知道梁又輝遇害的訊息後,都是先震驚,然後轉為驚喜,甚至……稱為大喜過望也不為過吧。”
“還有,根據孔柔和巴曉東所在小區的鄰居反應,這個梁又輝離婚後經常找孔柔的麻煩,要求孔柔跟他複婚,對巴曉東和孔柔一家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騷擾。”
“那也就是說,巴曉東和孔柔都有很大的嫌疑,梁又輝是什麼人我們也瞭解了個大概,他上門騷擾,肯定鬨得人儘皆知的吧,那孔柔和巴曉東肯定恨死他了,尤其是巴曉東,作為一個男人,他能忍受?”車宇很積極的從尋一誠提供的線索中尋找蛛絲馬跡。
尋一誠哼笑了一聲:“這你倒是說對了,之後我跟林隊分頭行動,我去找了梁又輝那些狐朋狗友,經過瞭解,這個梁又輝為了讓孔柔和自己複婚,甚至用他們唯一的兒子孔申宇威脅孔柔。”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尋一誠。
尋一誠嘖嘖嘴:“這梁又輝啊,將孔申宇綁在家裡餓了三天三夜,還揚言要放煤氣燒死孔申宇。”
“這王八羔子!”薛文博氣的一拍桌子:“後來呢?”
“後來還是巴曉東扒窗戶進去將人救出來的,梁又輝那混賬,把人綁起來就去打牌了,直接忘了這茬,孔申宇因為這事差點死在那兒。”尋一誠說著,還有些憤憤不平。
“林隊,你那兒有什麼發現嗎?”尋一誠順了順氣,問林錯。
林錯點了點頭:“根據梁又輝老家村民反映,梁又輝從小受儘溺愛,有家暴行為,父母雙雙離世後他就多次騷擾前妻孔柔和姐姐梁珊。”
“梁又輝還有個姐姐?”眾人有些驚詫:“我們的資料裡為什麼冇有這個?”
“梁珊是梁家抱養的孩子,領養手續也不正規,再加上八年前她就跟梁家脫離了關係,所以我們的資料裡纔沒有。”
林錯繼續說著:“但梁珊留了村裡小賣部老闆的聯絡方式,時常通過小賣部老闆接濟梁家,我已經拿到了她的聯絡方式。”
這樣一來,林錯和尋一誠這邊收穫滿滿,而薛文博和車宇那邊卻還是無頭蒼蠅一樣。
這讓很不服氣林錯的薛文博感到臉上無光。
他憋紅了臉,好半天,一拍桌子:“我覺得這個孔柔和巴曉東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