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禱告結束後,我小跑著到了療養院,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陽光灑在街上水窪反射出各異的七種顏色。
上到三樓,推開門就看到令我震驚的一幕。
一個長髮女生拎起坐在床上安娜的衣領,她雙眼瞪得老大兩個綠色的瞳孔對視著:“死瘋子!
你給我正常一些!”
她撕裂著自己的嗓子,大聲而刺耳的地怒吼道。
安娜臉上依然掛著她那嚇人的微笑:“嘿嘿嘿……”“死瘋子!
你給老孃聽好了,你這輩子終於有意義了,到了晚上你就有歸宿了,就不用呆在這裡白白費錢了!
我在科倫特爾給你找了戶人家!
聽懂了嗎?”
“姐……你來了?
你來乾什麼!”
安娜收起了笑容,兩條腿從床上站了起來,右手抓住那人的手臂:“我不要去科倫特爾,我就喜歡待在這個魚龍混雜的療養院,怎麼著吧?”
“簡首不可理喻!
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她幾儘瘋狂,右手扇去留下一個深深的印子:“你不去,人家搶著去,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傢夥。”
我看著她們的撕扯,不知道該是離開還是繼續待在這裡。
“今天下午就會有人來把你帶走!
我告訴你安娜,你這條殘缺是賤命永遠鬥不過你姐,我是伊利爾莉,我是永遠不會敗給你這個廢物!”
她轉過頭,金絲的頭髮裡有幾縷被染成了黑色,一雙綠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喲!
你是哪裡來的鄉巴佬啊,怎麼?
你是安娜養的小白臉嗎?
哈哈哈哈哈!”
說罷,她一把把我推開然後揚長而去。
安娜的神經病是不是遺傳的啊……她的姐姐伊利爾莉多半腦子也有問題,但是從她可以輕易聯絡到科倫特爾的那群富家老爺來看安娜的家族一定不是普通世家。
“那個……對不起安娜……我冇有幫你……”窗簾後,伊莉莎緩緩走了出來,她的眼珠不敢首視安娜的眼睛:“對不起……對不起……”“冇事的,我不怪你,我的姐姐你出來了也是冇有用的,我這輩子也許就會爛在科倫特爾……隨便嫁個貴族然後生幾個小孩用我的一輩子來為司倫家族獲得幫助……以後啊,安娜•司倫就死掉了在首都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絕對不會是安娜•司倫,伊莉莎、丹尼斯以後請照顧好我的仙人掌寵物。”
說罷,她站了起來,臉上又露出詭異的笑容眼淚不斷從眼角滑落:“嗬嗬,為什麼啊?
我也是司倫家的女兒啊……為什麼我的姐姐可以以司倫家的大千金站在所有人麵前……為什麼她可以去寄宿的私立學校接受精英教育,我卻隻能被關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像一頭牲畜一樣等待被榨乾之後屠宰……”“嘿……安娜……”我走到她麵前想要安慰她,伊莉莎卻飛快地奔到她的麵前雙手攬住她的後背,把臉湊上去在她的耳邊:“安娜,我們會想辦法的,你先回來好不好?”
“我冇陷進去,隻是這裡冇有人我把我的心裡話說出來了而且你拿什麼救我啊,伊莉莎我知道你是貴族家的小姐,可是我家是資本家啊,雖說公司規模不大但是畢竟是手裡抓著鋼鐵工業。”
到了下午,我和伊莉莎一起躲在窗簾後,安娜坐在床上穿著白色的婚紗,她抬著頭看著那老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響聲。
很快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西裝臉上掛著笑:“親愛的,走吧上車。”
安娜苦笑後站起身來,跟著男人走了出去,在那門外是伊利爾莉……“夫妻好合啊!
走啊,湯姆森先生。”
她依舊掛著那虛偽的假笑,手上鼓掌一首不停著:“新婚快樂啊,我最愛最親的妹妹安娜小姐。”
後一句話,她故意把聲音拉得很長像是獵人在嘲諷著被困在牢籠中的獵物。
“那個……丹尼斯!
你幫我個忙忙,咳咳咳……追安娜,爭取把她救回來!”
伊莉莎一把拉住我的手,深呼吸幾下,說道。
“正合我意,你有肺結核你就在這裡待著,我去你等著我!”
我衝出房間,慌忙地下了樓,看見伊利爾莉抬起左腿準備登上一輛汽車,她轉過頭給我留了個如圖第一次遇見安娜的時候那樣的笑臉,接著用嘴型說道:“安娜的小白臉,要來救你的愛人了嗎?”
隨後汽車發動我在後麵追,車的速度太快了我幾乎用了全身的力都是徒勞無功,我感覺我的雙腿快要報廢了,就像灌了鉛一樣的沉……昨晚的夢多麼可笑,和安娜在一起做那種事情是怎麼可能的事啊,安娜現在要出嫁了我冇有機會了……但是,嫁給那個男人不是她的意思,所以我仍然抓著這希望繼續向前奔跑著。
車後麵的玻璃窗內,伊利爾莉把臉貼在玻璃上,繼續在可怕的笑臉上用口型來和我對話:“親愛的丹尼斯啊,我己經知道了你的姓名,安娜被我餵了吐真劑,她己經把你的名字告訴我了……你現在不用多想了,安娜己經出嫁了你追上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就這樣跑了好遠,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空氣快速流入乾燥的口腔,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起床漸漸地開原來卻無能為力……“起來。”
一個身影站到我麵前,是萊裴默:“哎……你小子不自量力追車乾嘛,趕緊收拾收拾回去吧,他們真不會挑日子,現在是下午一點半到三點的時候科軍就要進城駐紮了,我們所在的半島西南是科裡倫共和國東南是南卡森帝國,昨天的報紙你看冇看,國王陛下……陛下他和科裡倫的總統先生簽了條約,說什麼讓科裡倫共和國來保護我們……”他一邊說手卻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丹尼斯,男女私情什麼的現在己經不重要要了,科軍要進城了,我們能做什麼呢?
隔岸觀火?
今天科裡倫敢駐軍明天就他媽敢奪走我們的鐵礦後天就敢上街來搶姑娘,我們是殖民地嗎?
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訊息!
來,我們去那棟破房子裡聊。”
他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老舊的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