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聽到鹹豐開始詢問這些細節,魏武就知道事情成了大半。
當即將準備好的計劃說了出來。
“陛下,眼前髮匪勢大,擁兵百萬割據江南,曾總督籌辦的湘軍團練兵力十萬,尚且被髮匪打的節節敗退,所以,編練新軍至少也要有十萬。”
“十萬……”鹹豐在心裡衡量了一下,覺得魏武給的數字很合理。
畢竟,太平天國明麵上號稱兵力百萬,儘管這裡麵肯定有不少水分,但戰兵二三十萬至少是有的。
曾國藩編練了十萬湘軍,被太平軍打的兩次跳河,丟盔棄甲,大城丟了好幾座。
想要戰勝太平軍,編練十萬新軍已經是儘可能的往少了說了。
按照鹹豐的意思,最好有個二三十萬,一半用來抵禦英法列強,一半用來監視曾國藩等一眾漢族地主。
這樣他才能高枕無憂。
“那,依你的意思,編練這十萬新軍要多少銀兩。”
鹹豐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陛下,新軍自然要有新的編練方法,首先就是餉銀,我大清普通士兵每月餉銀4.5兩,新軍自然要有新氣象,每月餉銀5兩,每月餉銀50萬兩。”
“咳咳咳……”聽到魏武這話,鹹豐一陣咳嗽。
他想過編練新軍要錢,但冇想到這麼要錢,10萬人,每個月什麼都不乾,光餉銀就50萬兩。
然而,魏武根本就冇有停的意思,繼續說道:“我觀那洋人皆人高馬大,而我大清將士卻有些瘦弱,兩軍相搏自然是身高力大者占優,我問過洋人教士,洋人之所以高大,皆因喜吃肉食,既然編練新軍,飲食上自然也要效法洋人,所以新軍將士每日至少要吃肉一斤,每月夥食耗費20萬兩。”
“除此之外,洋人強大還仰仗著火器強大,我大清要編練新軍,這裝備自然要跟上,要和洋人采買最新的火槍火炮,共計需要白銀80萬兩。”
“采買了洋槍洋炮之後,新軍需要熟悉使用,其中必然會有各種損耗,每月補充大概要20萬兩。”
“除了這些還要營建新的兵舍營房,還要購買馬匹車輛,士兵的安家費,聘請洋人教官,林林總總又是30萬兩。”
“所以,第一批第一個月的費用大概是200萬兩。”
聽完魏武算完賬,鹹豐差點噶過去。
目前,清朝每年能收上來的賦稅總數大概是8000萬兩白銀。
但光是旗務(鐵桿莊稼)就要花費將近3000萬兩。
拋去官員俸祿,日常賑災,皇城維護,各地綠營兵的兵餉,各種日常支出,基本上所剩無幾了。
要不是冇錢,他也不至於讓曾國藩等漢族地主自己編練團練了。
可是,魏武這邊一張嘴就是200萬兩,而且還是一個月的。
滿打滿算,一年就要2400萬兩。
比上次向英國賠款還要多。
一瞬間,鹹豐都開始琢磨著,要不乾脆直接賠款算了,還能少花點錢。
但,貴為皇帝,這話他是不能開口的。
如果他敢說,恭親王絕對第一個彈劾他。
但是,不拒絕,2400萬每年的白銀的軍費他是真的掏不出來。
一時間,鹹豐有些為難。
答應吧,拿不出錢。
不答應吧,又冇有什麼好藉口。
要是傳出去了,說不定要落人口實。
對他名聲不利。
鹹豐心中煩躁,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他不由得抬頭,將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杏貞身上。
杏貞聰明伶俐,自從幫他批閱奏摺以來,幫他出了不少主意,以至於遇到困難,鹹豐就想要問問杏貞的看法。
看到鹹豐望向自己,杏貞知道到了自己該出場的時候了。
立刻邁步來到了鹹豐身邊,靠近鹹豐耳邊輕聲說道:“陛下,這魏武隻是一個書生,談論兵事豈不是紙上談兵,不如這樣,讓他去參加武科考。”
“倘若他要是在武科考上奪魁,那就是大清國開國以來的第一個雙榜狀元,那是上天賜予的祥瑞,他要什麼答應他什麼也就是了。”
“如果冇有通過武科考,那就隻是書生意氣,隨便找個縣城讓他鍛鍊幾年再看看不遲。”
“妙啊,妙啊。”
鹹豐一聽,一拍大腿。
杏貞這個提議正中他的下懷。
如果魏武成功通過了武科考,那就是天降祥瑞,說明他是有道明君,大大的漲上一波名聲,壓一壓恭親王的氣焰。
如果魏武不成功,這軍費的事情就省下來了,自己也有了台階下,左右不虧。
心情大好之下,鹹豐的底氣也足了:“魏佳武,你隻是布衣文人,朕若是現在就允了,恐怕難以壓下朝堂之上重臣,不如這樣,你去參加武科考,隻要能取得三甲名次,也算是文武雙全,這樣,朕也能堵上眾人的嘴,你看如何。”
“陛下,請降下旨意,不然恐怕考官未必會讓我考。”
魏武眼珠一轉連忙說道。
“是這個理。”鹹豐一想也是,現在武科考已經報完名了,他現在讓魏武去考考官未必會讓魏武加這個塞。
降下一道旨意,給個名分也是應該的。
“準了,小桂子,你去傳朕的口諭,讓穆蔭給這個小子的名字加進去,科考成績出了之後,速報我知。”
“遵命。”小桂子帶著口諭離開了。
“草民告退。”
魏武也跟著小桂子離開了。
離開了皇宮,魏武看看左右冇人,從懷裡摸出了一打銀票。
“勞煩桂公公辛苦,一點意思,您買點茶喝。”
魏武將一遝銀票不著痕跡的塞進了桂公公的衣袖裡。
小桂子將一票露出一角,隻見上麵寫著一百兩三個字。
厚厚一打足有十張,當即眼睛都快笑開花了。
“替皇上辦事,不敢稱辛苦,魏佳公子,咱們走吧。”
桂公公說著帶著魏武一起去了武考場。
這日是武科考場的考日,不過是滿蒙八旗輪次,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到場。
穆蔭看著下麵的八旗子弟,不由得連連歎息。
作為兵部尚書,他已經主持過幾次武科考了。
對於每次來考覈的八旗子弟是個什麼水平自然清清楚楚。
按照武科考規矩,需要使用12力弓(大概72公斤)在五十步之外射中草靶。
舞動120斤重刀。
最後還要舉起300斤石鎖。
可以說,隻要通過,至少也是一個驍勇悍將。
但是,再看看下麵那些八旗子弟,一個個和小雞子差不多,大腿還冇自己胳膊粗。
彆說12力弓了,就連射兔子的四力弓都拉不開。
更彆說重刀和石鎖了。
讓這些人去當兵,對麵一放炮,恐怕就得全跑了。
穆蔭幾次想要離開,但無奈他自己是主考官,再生氣也得耐著性子看。
然而,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了太監尖銳的喊聲:“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