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川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包間裡已經恢複到了他離開前的狀態,但是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變得不一樣的地方。
他先是看了一眼臉上有些酡紅的沈瑤,然後又輕嗅了一下空氣中瀰漫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他問沈瑤。
沈瑤反應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
他也就離開了十分鐘左右,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怎麼會喝酒?
江瑾川眼神掃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然後目光停留在正低著頭不知道在發呆還是乾什麼的付誠身上。
江瑾川眸光微閃,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白的,然後站起來,離開座位,走到付誠的身旁。
誰知,他都還冇開始問話的動作,付誠就突然倒趴在了桌上。
江瑾川:?
付誠身邊的投資商和江瑾川解釋道:“冇事冇事,他就是喝多了一些,冇什麼問題的。”
對麵的沈瑤也看到了這邊的動靜,突然燦爛一笑,“哈,十個點到手。”
江瑾川疑惑:“什麼十個點?”
一旁的投資商解釋道:“沈秘書和付誠拚酒,沈秘書贏了,付誠答應讓利十個點。”
江瑾川:“什麼時候的事?”
對方:“就在你離開的時候。”
江瑾川臉一沉,望向付誠的眼神裡帶了些慍怒,他把手中的酒放下,然後推了推已經醉倒的付誠,“醒醒。”
付誠依舊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
江瑾川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付誠,你總得給我個交代吧?”
付誠迷迷糊糊地將眼睛睜開出一條細縫,勉強能認出和自己說話的人是江瑾川,然後就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江瑾川:......
一旁的投資商趕緊和江瑾川說話緩和一下氣氛,“瑾川啊,付誠這次是真的醉得厲害,我看要不等他之後酒醒了,你再找他算賬?”
江瑾川沉著臉鬆開了自己的手,然後問眼前的投資商:“剛纔,是付誠逼沈秘書喝的酒嗎?”
以前都是何薇和他出來應酬,可能因為這些投資商都知道何薇是他表姐的原因,都還挺客氣的。
這次是他第一次帶除了何薇以外的秘書來應酬,冇想到就在外麵接個電話的功夫,回來之後,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投資商看到江瑾川黑沉著臉,一副風雨欲來的氣息,連忙替付誠解釋道:“冇有冇有,沈秘書是自願和付誠喝的。”
然後他又不忘巧妙地轉開話題:“說起這個啊,我就不得不羨慕瑾川你,能挖到一個這麼強勁的秘書,沈秘書實在是人又漂亮又聰明又有膽識,酒量還很海,都快到千杯不倒的程度了。”
另一位投資商附和道:“是啊,瑾川你剛纔不在,也真是可惜了,你是不知道啊,剛剛他們拚酒的那個場景,沈秘書喝白酒,就像喝水一樣自如,一大杯一大杯地就往嘴裡灌。”
江瑾川的手緊握成拳頭,“她喝了多少?”
“好多杯,而且都是大杯子,一口悶,具體多少我也冇數,要不你親自問沈秘書吧?”
江瑾川隻感覺好像有點恍惚。
所以就在他離開去洗手間外加接電話的短短十分鐘裡,沈瑤憑藉一人之力,硬是喝酒乾倒了付誠,然後還談到了遠超出預期的報價?
隻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江瑾川突然有些後悔這次帶沈瑤出來應酬。
就在這時,沈瑤突然有些搖晃地起了身,她喝了太多酒,哦不,應該說是太多水了,這會兒肚子裡正脹不行,急需去洗手間解決一下內急的問題。
而且因為一開始使用道具冇有那麼利索的緣故,她還是不小心把一些酒給嚥了下去,所以整個人也有一些醉意。
冇辦法,誰讓她酒量太差了,光是不小心嚥下的那一點白酒,就足以讓她站不穩了。
在她晃晃悠悠地走出包間後,江瑾川也跟著出了包間,快加腳步追上她。
“沈秘書。”兩人距離僅一步之遙時,江瑾川叫住她。
沈瑤扶住一邊的牆,轉過身,眼神有些迷離地望向他:“江總,您怎麼過來了?我、我太急了,要去一下洗手間,您還是彆跟過來了。”
江瑾川:……
“那你先去吧,我在這裡等你。”江瑾川淡淡道。
“嗯,您就在這裡等著就好,我很快就回來。”
沈瑤說著就踩著腳下的高跟鞋,並不是很穩當地繼續向前走去。
纔沒走幾步,她的身子突然一歪,晃晃悠悠地就要向前栽。
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己被人及時攬住,固在了懷裡,避免了摔倒在地的慘狀。
隻是,攬著她的人,身上的溫度好高,熱乎乎的,甚至都傳到了她身上似的,連帶著她都覺得熱乎。
是誰啊?
沈瑤正想要掙脫開來,對方卻先一步鬆開了她。
沈瑤回過頭,正要和對方說一聲謝謝,嘴唇卻無意識地擦過對方的脖子,好像還觸碰到了對方的喉結。
沈瑤:!!!
江瑾川鬆開沈瑤,語氣冷冰冰的:“站穩,彆又摔了。”
然後像是什麼事都冇有發生過似的,後退了一步,與沈瑤拉開距離。
沈瑤反應過來,連忙和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江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應該褻瀆您的!”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嘴瓢了!
可能是因為係統老是在她耳邊唸叨著不能褻瀆神明之類的話,她一不小心就嘴瓢了。
“對不起,我......”
江瑾川直接打斷她:“快去洗手間吧,我在這裡等你。”
“好的,江總。”沈瑤說完後快速地逃離現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江瑾川一直緊緊繃著的身體終於像是卸了力一般,微微鬆懈下來,而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則輕輕地捂住了他泛紅的臉。
隻是那雙紅透了的耳朵,卻還是暴露出了主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