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這些,你就能斷定茴香和我有關係?”
“隻是猜測,”李蓮花微微一笑道,“但你逃走還記得帶上茴香,不就證實了你們兩個的關係嗎?”
管家說不出話來。
“李懷義,你好大的膽子!”
李義顯從後麵衝出來,死死捏住管家的脖子,將他整個提起來。
“噗呲!”
瀕死之際,管家不知哪來的力氣,從懷中掏出備用的匕首,對著李義顯的胸口就是狠狠一刀。
“唔……”
李義顯一時不備,正中胸膛。他鬆開管家,緩緩倒在地上。
被接連二次鎖喉,管家已冇了掙紮的力氣,他踉踉蹌蹌的站都站不穩,也倒在地上。
看了一場好戲,李蓮花繼續微笑著解說,“當然,管家不知道的是,茴香姑娘不止同他有關係,私底下也同穀主大人有關係……”
“二小姐每日點的寧心靜氣的安神香,被人偷偷加了一味金鈴子,無效不說,反而使人更為狂躁。”
“庫房裡的香我潛進去看過,並無問題,那就是說,加了金鈴子的香是特意為二小姐準備的,此香隻有茴香姑娘接手過,而管家並不敢在這種事情上動手腳。顯而易見,茴香姑娘是受穀主大人所指使……”
“你莫要血口噴人,湘寧是我女兒,我何苦害她!”
“或許不是……”李蓮花看向二夫人,微笑。
“但是不是也無傷大雅,終究是私事,不適合拿到檯麵上來說。”
江湖中早有秘聞,神醫門的掌門魏十五和藥王穀的二夫人年少時曾有一段露水姻緣。
雖說知道的人不多,但李蓮花混跡市井鄉野,多少也聽說了些。
他初見二夫人時,便用魏十五名下弟子做擋箭牌,果然讓他矇混過關,心中起了疑慮,再加上今日藥王的反應,也猜到了個**不離十。
二夫人屈辱的咬著唇,一言未發。
李義顯怒道:“你個賤婦!”
李蓮花歎氣,“穀主大人倒也不必如此生氣,你也彼此彼此,江湖中關於你的傳聞可是一點不少呢。”
李義顯比二夫人大了十餘來歲,當初二夫人同魏十五含淚分彆,若不是腹中有了骨肉,這個便宜爹或許還輪不到李義顯來當。
畢竟,二夫人孃家財力雄厚,李義顯發家,多半是靠了二夫人孃家的支援。
李義顯狠狠咬牙,“我的家事不用爾等來管!”
“誰想管你家事?”方多病冷冷道。
他將李相宜拉出來,冷聲道:“我表妹的事你又如何解釋?”
看見李相宜好端端的站在那,李義顯眼中閃過一抹忌憚。
“你、你竟然冇死?”
李相宜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你這麼想我死作甚?”
李義顯驚詫道:“你不記得了?”
李相宜疑惑更甚,正欲開口,李蓮花將她拉到身後,微微笑道:“當然記得,但還是想穀主大人親自開口。”
李義顯冷笑,“想詐本穀主,本穀主就是不說,你能拿我如何?”
方多病冷聲開口道:“姨父說話可要注意些,相宜可是我們何家這輩唯一的女孩。”
李義顯遲疑道,“都是誤會。”
他看向李相宜,說:“是你二姐失手傷了你,她也是無意,你不用同她計較。”
李相宜說:“噢。”
“你信了?”
李相宜搖頭,“不信,她冇這個膽子。”
李義顯:“……”
李相宜老老實實答道:“李湘寧見了我就怕的不行,哪有這個膽子害我?”
二夫人更是恨的牙癢癢,伸著長長的指甲要去抓撓李義顯,“都這時候了,你還要陷害我的湘寧……”
方多病眼神淩厲:“姨夫,到此刻了,還不說實話嗎?”
李義顯咬著牙,腮幫鼓起,仍不肯開口。
李蓮花微笑道:“既然穀主大人不願開口,那便我來說吧,穀主大人聽我說的對錯否……”
“你在後山做了些隱秘的事,被三小姐無意中發現,你懇求三小姐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但三小姐正直大義,揚言要把你交給四顧門來評判對錯……”
“你心知若是將此事捅出去,你的好日子便也到頭了,於是假意服軟,趁三小姐不備下毒致她於死地……”
“誰知此時正好二小姐循著蹤跡找上來,瞧見了事情的一切經過,你害怕她說出去,便逼迫她用石頭砸傷三小姐的頭,這樣,你們就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即便說出去,人人也隻會以為是二小姐殺害了三小姐,穀主大人說,我這樣推斷對錯否?”
李蓮花微微一笑,“至於茴香,想必那時她便在場,除非親眼所見,不然,她不會一口咬定三小姐已死,而從棺木中醒來的是鬼魂索命。”
聽完,眾人皆是 沉默。
“證據呢!光憑你空口白牙的猜測就想陷害於老夫?”李義顯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二夫人不知哪來的力氣,撲到李義顯身前,咬他的血肉。
“是你!是你要害我的湘寧!”
李義顯死死將她推開,“瘋婆子,都是你壞老子大計,若不是你召來這麼多醫士,一切隻會推到李湘寧身上,老子再將李相宜殺死,誰人知道老子做了什麼?!”
方小寶將李相宜護在身後,臉色刹那間變得十分難看。
“你到底做了什麼喪儘天良的事情,纔會這麼害怕被相宜泄露出去!”
李相宜看著李義顯此刻猙獰的醜惡嘴臉,捂著頭,忽然間隻覺得頭痛欲裂。
好像在什麼時候,也曾看見過這樣一幅畫麵。
“相宜,相宜……你怎麼了?”
“嘶……頭好痛,我想起來了,李義顯他、他吸人血,被我發現了,欲殺我滅口……”
“人血?”笛飛聲似乎想到什麼,突然神色一凜,長刀乍起,“小丁莊的人是你害的?”
李義顯破罐子破摔,死不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有什麼證據?”
“江湖中牛毛針唯你獨有,”笛飛聲眼中殺氣騰起,“本座麵前還敢耍賴?!”
“冷靜冷靜,小丁莊發生什麼事了?”李相夷連忙站出來勸架。
笛飛聲道:“近日小丁莊中青壯年頻頻遇害,李相宜檢視了幾具屍體,皆是在胸口處有極細的傷口,透胸而出,李相宜猜測有人殺人取血,就是用此針——”
笛飛聲整晚守在那間屋子,幕後黑手根本冇有機會來取回牛毛針,他和李相宜來藥王穀,便一併帶了來,當作證據。
“牛毛針就在這,還敢抵賴?”
李蓮花問:“連續幾日都有人遇害?”
“是,皆是傍晚時分。”
李蓮花沉思道:“近兩日傍晚時我都跟著李義顯,未曾見他外出過,或許不是他動的手……”
“就算不是他動的手,也一定與他有關!”想起來原主生前記憶的李相宜怒目而視,看李義顯的目光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何至於此,竟對親生女兒下此毒手!
方多病神色凝重,“若是這些村民真是李義顯所殺,我就隻能飛鴿傳書給百川院,讓石水姐姐來處理此事了……”
“老夫的牛毛針早已丟失多時,死的那些人與我何乾!”李義顯嘴硬道。
李蓮花微微一歎,“穀主大人,你就少說兩句吧,你冇看到在場這些人一人一個眼刀就能殺死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