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
“這藥王家的二小姐病了,藥王自己不治,反而叫我們來看病,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嗎?還是說……有彆的陰謀?”
“嗨,這就說明二小姐確實病的不輕,連藥王都束手無策。”
“這二小姐到底是得的什麼病啊!”
“藥王家最近事兒多,他自己都分身乏術,哪有什麼陰謀?聽說藥王家的三小姐死而複生了,二小姐得了失魂之症,一見三小姐就嚇得不行……”
“連藥王都束手無策,在座各位能治好嗎?”
“聽說天機山莊的少主也來,治不好就治不好,能在方少刷一波存在感也是好的。”
“方多病跟藥王穀有什麼關係?”
“嗨,你難道還不知麼?天機山莊的四堂主 與藥王聯姻,三小姐就是正宮嫡出,隻不過後來,四堂主因病去世……嘿嘿,那方多病和藥王家的三小姐可是親表兄妹。”
說話的人這一聲“嘿嘿”頗有幾分耐人尋味,但也隻到此為止。
“駕……喝……”
白衣少年駕著白色千裡駒絕塵而來,馬兜裡裝著各種價值不菲的機關暗器,足以說明他的身份——天機山莊少堂主方多病。
靠在角落裡的李蓮花悄無聲息拉低了氈帽。
……
一眾醫客聚集在前院裡,臉色都不大好看。
藥王李義顯坐在上首,沉聲道:“小女的病細心調養,現已自愈,勞各位跑一趟,待用完午膳,李某便派人送各位。”
“嘿,藥王,小老兒長途跋涉奔波而來,就是想看看二小姐的稀世病症,你現在又讓小老兒回去,這不是耍我們嗎?大家說是不是?”
神醫門的掌門魏十五第一個說道。
神醫門在江湖中隻是個小門派,門下弟子數十人,自然是冇有膽量敢跟藥王穀叫板,可起鬨叫上其他醫客就不同了。
他遠道而來,可不是為了吃一頓飯,總要得點好處纔是。
“是啊是啊,雖說藥王威名在外,但在座各位也不是任人玩弄欺辱的,若是不給個說法,我們還就待在這不走了!”
“這……”
藥王頗為頭疼,“勞各位跑一趟,我藥王穀新製了一批駐顏丹藥,服下容光煥發,保五年青春,小病治病,大病緩解,李某定不會讓各位白跑一趟……”
“嘶,此藥當真有奇效?藥王仗義,在下便也不便叨擾了,哈哈……”魏十五哈哈大笑,說完,便第一個離開。
眾人頗為鄙夷,但也隻能見好就收,畢竟這駐顏丹在市麵上也是價值不菲。
人陸續走完,靠在角落帶著草帽的男子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沉默的方多病後,轉身離開。
卻是去了與其他人不同的方向。
坐在下首的方多病聽完,甚是不感興趣。
他本是在調查李蓮花的下落,中途聽說小表妹突發惡疾,不治身亡,得到訊息想趕來見她最後一麵。
誰知路上又聽說表麵入棺前又活了過來。
他分明已經讓娘傳信給藥王穀,他未到之前不可下葬。
此事甚是蹊蹺。
什麼二小姐的病症他並不感興趣。
“姨父,表妹可安好?我想見見表妹。”
“這,恐怕不行……相宜好多了,在家待的久了,便想出去散散心,她昨日已經下山了。”
方多病問:“可有說何時回來?”
李義顯搖頭:“並未,隻說是在家中待的久了,想去外麵多待一陣子。”
“如此……,”方多病皺眉,“相宜她身體一向很好,怎會突發惡疾?”
“這……”
李義顯摸著山羊鬍,渾濁的眼珠子轉個不停,在心裡思索著如何忽悠這個少年兒郎。
方多病目光緊盯著他,“實不相瞞,是家母傳信讓我來看望表妹,四姨過世的早,膝下隻一個獨女,家母自然是關切的緊,還望姨父坦誠相待,莫要讓我為難……”
天機堂堂主何曉惠?那個比男人還強的悍婦?
李義顯捋山羊鬍的動作明顯慌亂了。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藥王穀一間偏僻的院子裡,房門被拍得咚咚作響。
守在屋外的丫鬟茴香看著溢位的影子,還有三小姐還魂詐屍的傳聞,臉都嚇白了,牙齒都嘎吱打戰。
“三、三小姐,您彆嚇我。”
“是你們嚇我纔是吧?好端端的把我關起來作甚?”
李相宜拍的累了,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好累,又好餓,有吃的冇?”
茴香戰戰兢兢問道:“您還用吃東西?”
“廢話,人不吃東西不就餓死了嗎?”李相宜翻了個白眼兒。
“可、可穀主說您不是人……”
“他那是放屁!你看,看我的影子,不是人難道還是神仙不成?”
從門縫裡溢位來的影子更加張牙舞爪。
茴香快要嚇哭了。
“三、三小姐,您彆嚇我……”
得,又回到原點了。
李相宜翻了個白眼兒,“成,你去給我找點吃的,我就不嚇你。”
茴香驚訝道:“小姐,您真的不是人?”
李相宜無奈的衝門外吼了一聲:“快去!”
茴香馬不停蹄的跑了。
冇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飯菜就放到門口。
“開門啊,不然我怎麼吃?”
“我、我、不敢開門,怕您跑了。”
“我不跑,這是我家,我能跑去哪?”
“您保證彆嚇我?”
“我保證不嚇你。”
房門剛一打開,迎麵撞進一個血肉模糊的臉,額頭上一個大洞,還在往外滲血。
“救命……額。”茴香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切,出息。”
李相宜拿了兩個包子,又大口喝了半碗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想了一會兒,忽然又折返回來,拿了個幕離遮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