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這裡該在哪裡?”
許錦姝反問,神色從容,不卑不亢。
“不知我是做了什麼不知廉恥的事情,竟讓表哥如此辱罵?!”
她的語氣陡然變得淩厲起來,竟讓段清朗都不免生出了幾分膽怯,忍不住後退數步。
恰在此時,被派進去檢視審問情況的孟嬤嬤也走了出來,將結果大聲告訴給眾人。
“夫人,查清楚了。
裡麵的人是許姑娘身邊伺候的玉香和段家的馬伕。
那玉香口口聲聲說真正與馬伕私會有染的人是許姑娘。
她與玉珠發現了許姑孃的秘密後,玉珠被殺,她被陷害。
奴才確實也在床下發現了被人用剪刀捅穿喉嚨,一擊斃命的玉珠。
就連那馬伕也一口咬定,他與許姑娘是情投意合!”
“許錦姝!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說?!”
“清者自清,何須多說?!
表哥竟相信我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敢殺人,能殺人?!
甚至在殺人後還能全身而退不被任何人發現?!”
許錦姝背脊挺得極直,就像一株迎風而立的青竹,柔弱但不軟弱,瘦削卻又堅定。
“我若與那馬伕有私情,又殺了人,為何不斬草除根反留禍患?!
可見表哥果然是個蠢貨!”
段清朗一時之間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一切。
許錦姝居然敢罵他?!
這個自從回來後就小心翼翼無時無刻不卯足了勁要討好他的妹妹,居然敢罵他是個蠢貨?!
不等段清朗再開口,許錦姝緊接著淡淡瞥了一眼段雪容,這一眼,令她忍不住心驚膽戰。
“還有表姐,我該多謝你送我的這兩個丫鬟,若非她們半路撇下我,我也不會遇見孟姐姐她們,今日的事情怕是就更說不清了。”
這還是第一次,段雪容什麼都冇說就在許錦姝手上吃了虧。
眼下這個情況,似乎她怎麼說,都是個錯。
“哈哈哈……這場好戲真是精彩!
正經主子不相信自己血脈相連的表妹清白,反倒信兩個刁鑽下人。
段大公子…當真是個與眾不同,體恤下人的好主子!”
一道恣意張狂的聲音傳來,眾人立刻循聲看去。
隻見一身海棠色錦袍的謝灼輕搖摺扇,慢悠悠的走到了眾人身前,一舉一動都帶著股與生俱來的高貴與距離感。
隻是出現,便已經讓在場其他公子黯然失色。
段清朗的臉色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沉一片:
謝灼!
整個朔都裡最囂張最不能得罪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
“謝公子,我們段家的事情,怕是不勞你插手。”
“我何時說過要插手?嗯?”
謝灼尾音上揚,殺意頓顯,空氣裡似乎都瀰漫著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
段清朗被嚇得下意識後退,還冇來得及說什麼,便看見謝灼似笑非笑的來回看了幾眼許錦姝與段雪容,漫不經心道。
“段公子居然相信這位一眼看上去就冇有段大小姐壯實的許姑娘殺了人。
諸位說,這難道不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