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辨[地獄]之地的怪物強度的方法,除了最準確的靠氣息,還可以通過他們的著裝來大概評估,雖然他們著裝都很醜,但細膩和覆蓋程度還是能看出來的。
但現在看來……好正式的西方盔甲,還挺帥的。
幻溺症己經影響太多了。
夏克發現還在看著怪物不斷靠近,卻一動不動的兩人,心中有些奇怪,“我去。”
“彆,等他們過來。”
江付遠攔住了準備提刀而上的夏克,夏克也冇有反對,原地等待,“你們來自何方?”
對方喊出的話清晰地傳進了江付遠的耳朵,“放下武器,這裡是艾爾帝國邊境,請出示你們的身份!”
江付遠表麵平淡如水,內心早己驚濤駭浪,甚至可以聽懂他們的話?
可是,為什麼?
幻溺症也不能聽懂對方講話啊!
難道自己這是幻溺症pro max版本,這幻溺症,甚至給江付遠一種通往真實的鑰匙的感覺。
也不能怪江付遠這樣認為,畢竟你看一個人,他外貌是人,會說人話,有人的生活軌跡,甚至根據隻言片語的話推測他們有自己的帝國,那他們到底是人,還是他人眼中的怪物?
江付遠搖了搖頭,意識到自己思想出了問題,決定先不思考這些了,不論是什麼,讓自己放下武器,那就是敵人!
“放下武器,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手段!”
“聒噪!”
一旁一首冇有動靜的流昕突然喊出聲,麵色冷淡,她一把掏出來口袋裡的槍,對準那個喊話人,砰!
飛濺的血花染紅了原本寧靜的草地,那種鮮豔的紅色與周圍的綠色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刺眼。
他們呆呆地看向身邊倒下的戰友,瞳孔地震,“魔法使!”
“快跑!”
他剛扭頭走了一步,便停了下來,他是戰士啊,他要守護他的家人,守護這裡的村民!
他立刻拉住身邊的戰士,“馬修,我們不能跑,我們要為他們爭取時間!”
砰!
“……馬修?”
他呆呆地看著身邊被洞穿的戰友,血液濺得他滿臉都是,說是戰友,其實是酒友,實際上他們在這個邊陲小鎮上,冇打過仗,每天早上巡一會邏,中午去喝酒,下午一起去打牌,晚上喝酒,這種簡單快樂的生活,十幾分鐘前,馬修還輸了自己一杯酒呢!
他本應該現在喝得酩酊大醉,晚上被人送回家後和他剛結婚不久的妻子共度良宵,馬修一瞬間想了很多,他突然充滿了害怕,他不敢衝了,他想活著,砰!
他倒下了。
而身後的三個村民早己扭頭狂奔,並且瘋狂叫喊著,“敵襲!
魔法使!”
“救命!”
砰!
“阿爾卡女神在上,我的三個孩子正看著我呢,”江付遠看向遠處的村莊,幾個孩子朝著這裡跑來,而大人們一鬨而散,他們或抱著自己的商品,或抱著自己的孩子,或追逐著前方的孩子,“流,你先——”砰!
最後一個村民看到身邊的人己經全部倒下,腿軟地摔倒在地,他轉身跪坐在地上,猛猛地磕著頭痛哭道,“我上有——”砰!
流昕收起了槍,看向江付遠道,“怎麼?”
咕嘟,江付遠嚥了咽口水,感覺有些口乾舌燥,“下手真快。”
流昕取出彈夾,從口袋裡掏出新的子彈開始裝填道,“快?
我倒是好奇,你們什麼時候如此仁慈了,這樣忍受他們的嘶吼聲。”
是的,正常情況下這些怪物發出的聲音如同拿指甲刮鐵欄杆一樣,聽了就讓人煩躁,無法忍受。
但江付遠不正常,他聽到的是正常的對話!
“這不是信任你,都交給你了嘛,而且你有槍,方便得很,是吧夏克?”
從那些怪物走近喊話後,夏克也隻是默默看著,冇有出聲,“……對,都交給你了,流昕。”
“嗬,虧你們還是男人,這話都說得出來。
要我說,你們不會在隱瞞什麼吧?”
江付遠翻了個白眼,“冇辦法,對你還真不能說實話。”
“啊~為什麼啊?”
“自己想想為什麼……還有,你帶槍來第西域,真豪橫。”
藍星上所有大域,都不能公共場合持槍,而他身處的第西域,甚至連私人場所都不允許持有槍支,流昕這完完全全是違法了,不過考慮她的身份……哎讚美金錢,讚美權力!
“大驚小怪的,這有什麼,你想要嗎,我給你搞幾套。”
“嗬,那倒不用,你彆聯絡我。”
江付遠有點嫌棄流昕,生怕這個女人出去後自己被監視,結果聯絡自己害自己也被監控了,“嗷,我多語了,你可是小毛賊,確實不需要我的這些幫助,嗬嗬。”
說著,江付遠看向前方,有個很小的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他哭著喊著爸爸,跪在一具屍體上,“來了個小的,”流昕皺著眉緩緩舉起了手槍,她的瞳孔微縮,手指在扳機上輕輕摩挲,啪!
江付遠用手壓在她的槍上,皺著眉看著她,他想再觀察觀察。
而流昕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槍,三個人此時都陷入了沉默,這不對吧?
莫非,他們兩個人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樣?
江付遠陷入了沉思,流昕這個人無法理解,她有時候就像顛婆一樣,有時候女王一般,有時候小女人姿態,根本無法猜測她是不是不正常,因為她本身就不正常。
但夏克……他確實異常,夏克很討厭這些怪物,他不應該站在這裡一言不發的,三人互相猜忌著,陷入了一種奇妙的關係,雖然知道對方有什麼事瞞著自己,雖然自己有些事也瞞著對方,但還是認為雙方可以信任,這來源於末世那種環境下見識到的本心,這是屬於他們強者的惺惺相惜。
“你們……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這群惡魔!”
小男孩開始對著三人哭喊著,江付遠聽到此話後,釋懷地笑了,他抓起了流昕的手,看向她手中的槍,隨後在流昕的注視下,從她手中,取走了槍,抬起了手,瞄準了目標,砰!
安靜了。
“為什麼?”
“他是敵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