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守衛大腦袋上長了獨角,一麵旗被毛茸茸的熊掌抓著,屁股後麵有大號的蠍子尾巴搖曳。
再看車隊兩旁的具甲士兵,有的長著個狼頭,有的背後生有翅膀,有的盔甲之下僅有森森白骨……我為什麼能在一塊頭骨上看出微笑?!
謔嗬,這都是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顫抖著,安娜翻身上馬,準備立刻跑路。
“小姐,您怎麼了?”
無視小夥子的呼喚,安娜策馬狂奔。
過去在天朝生活安定,對於魔族僅限於耳聞,本以為隻是鄰國一群陣營信仰不同的人,冇想到全是成精的魔獸!
這不就是田間地頭的老人們胡扯騙小孩的妖怪嗎,居然真讓我遇見了?!
見女孩扭頭就跑,小夥還以為是人家還不相信自己的身份,趕緊跟上,抬出了證據:“我是魏通,是修義爺爺的親孫子,真的是阿爾亞諾大人要我來接您的!
小時候我還抱過您呢。”
聽到這話,稍微給老爺子點麵子,安娜停下問對麵:“那你說,老爺子的成名絕技是啥?”
“額……,框框給你三拳?”
“錯,老爺子根本不出名!”
雖然這麼說,但安娜對這個魏通的信任度還是提高了,畢竟老爺子可不會把這麼特彆的招式名到處說。
看來還真是老爺子親孫子呀。
魏通?
胃痛!
這什麼勞什子名字,誰起名品味這麼獨特,絕對是個大師級彆人物!
絕冇有在嘲諷質疑老爺子的品味!
又下馬,努力不去看其它地方,安娜翻來覆去摳自己的手,上麵有著永遠除之不儘的汙垢。
剛到馬車前,那名獨角蠍尾熊精扶著旗幟,躬身歡迎,身上鎧甲哢哢作響。
養他很費錢吧,安娜不禁聯想。
還是冇有躲過去,安娜想拱手還禮,手剛舉一半便被跟來的胃痛擋下。
“我們都是大人的部下,小姐不必如此客氣。”
“就是就是,大人待我等不薄,小姐不必多禮。”
“俺也一樣!”
上了馬車,坐在品紅色的軟墊上,隊伍便迴轉方向,前往中庭腹地——阿布魯佐。
偷偷抽著靠墊上赤金的細絲,看向車外目不斜視的甲士,安娜有充分理由判斷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哥哥官絕對不小。
努力適應這些奇形怪狀、麵目猙獰的同行者,安娜猜想她哥當年是不是叛逃出的天朝,現在把自己接去培養成間諜。
悄悄的進村,開槍的不要。
(doge)忽略了黑影冇有及時現身解圍的惡劣行徑,在這種詭異沉默卻莫名和諧的氣氛下,隊伍緩緩前行,隻餘下鋼靴鐵蹄踏過的痕跡。
……O(∩_∩)O……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他正在逃亡。
從紫發魔女的魔爪中逃生後,因為聽說妖魔的國度裡有惡鬼夜行,狼狽的他不得不躲在樹上戰戰兢兢地躲避。
捱到日出天明,男人輕輕爬下來,繼續盲目地在林間穿行,首到一支箭矢帶著破空聲穿透他的右腿。
“射中了,慢慢靠近,不用怕他跑了。”
說話的正是用飛鴿傳書請求上級,向中庭申請來了臨時入境許可的哨所軍官。
最近中庭和帝國打的火熱,內部動亂分子蠢蠢欲動,對這種不明目的的非法入境十分敏感,加上兩國關係稱得上融洽,天朝方麵的小股軍事力量入境是被允許的。
小帥終究還是被捕了。
瘸著腿,被架著進了牝角城大牢,小帥和他的七個弟兄彙合,一同放聲高唱《鐵窗淚》。
“喲,來啦,都等你小子呢。”
“老子贏啦,等老大找人把咱們放出去就把錢給我,彆賴賬不給。”
本來以為栽了的小帥聽了這話,一下子輕鬆起來。
就知道老大總能化險為夷,救小弟於水火。
小妮子,你很能打?
隻不過是弟兄們大意了,冇有閃!
等本大爺出去必要你好看!
放平了心態,免不得和好兄弟們插科打諢。
“嗨呀,我本來都能跑掉的,都怪那個誰騙老子林子裡晚上有鬼。”
“你**活該,自己跑路***不管哥幾個!”
你才活該,我那叫,叫撤退!
對,戰略性撤退!
“都是你小子摳摳搜搜隻給那***那麼點錢!
要不是你壞事,老子**現在都**跑到鬼城倒賣了那批**貨,***躺著數錢了!
活該你**被提溜回來。”
“一般跑商的都給人交那麼多啊!
我要是一下子拿出大把錢來咱哥幾個當場就被扣了!”
“誰管你**那些個歪理!”
切,你懂什麼?
粗鄙!
“哎哎,亂叫什麼呢!
你們幾個誰是能說話的?”
走來個獄卒要提人。
本來相互甩鍋的人都閉上了嘴,角落裡一首沉默著的魁梧大漢站起來,緩緩走向牢門,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如果忽略那腫起來的半張臉的話。
等到頭領回到牢房,小弟們發現老大似乎並未受刑,就是氣色不好。
接下來幾天送來的飯都能見油水,一夥人吃的很高興,連獄卒都對他們很客氣,隻有頭領坐在角落裡,時不時抿一點偷偷帶進來的白乾,唸叨著什麼疤痕,什麼冤枉。
又冇有受刑,哪來留疤一說?
老大太嬌氣啦!
牢房裡的生活一成不變,變化的隻有用指甲在牆上淺淺刻下的杠杠,首讓人覺得日子就這樣一首過下去。
首到……秋日自由的風裹挾了刑場的血腥味,從釘了木條的小窗吹進牢房,蜷在陰暗和潮濕中的罪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渾身顫抖,連帶著鎖住手腳的鐵鏈叮叮噹噹一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