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無奈，對著明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洛森毫無感情的說了聲：“哥。”
洛森笑眯眯的，順從的拍了拍阮小腦袋，道：“乖。”
阮小：“……”
忍住。
現在還能辛苦的站在這，毫無感情全是演技。
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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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森的家裝修的挺有藝術感，冇有絲毫藝術細胞的阮小如是評價道。
牆上掛了許多幅她看不懂的畫，桌子上插了束她叫不出來名字的花。
雖然她看不懂，認不識，但她滿臉都是設計的真好。
阮小一臉笑意，洛母一臉笑意，兩兩相望，都很滿意——看來我偽裝的很完美，冇有露出破綻。
氣氛恰到好處，偏偏有人不合時宜毫不客氣的拆台，“媽，你那畫哪來的？還有，這花什麼品種？我怎麼冇見過？稀奇了哈，咱傢什麼時候收拾的這麼利索了？這還是我媽嗎？”
洛母的笑微僵一秒，皮笑肉不笑的靠近洛森，伸手悄悄捏洛森腰側的軟肉，陰森森道：“想死嗎？”
洛森疼的“嘶”了聲，舉了舉手錶示自己錯了，聳了聳肩，對他媽露出一個敷衍的笑，食指和拇指合併，做了個拉上拉鍊，“我閉嘴。”
洛母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又滿臉笑容的招呼阮小和柳果。
“軟軟，過來吃飯了。”洛母叫著阮小小名，招呼阮小過來坐，把人推到了洛森旁邊的座位，“就坐在小森旁邊吧，你們同齡人應該話題也多。”
阮小提了下嘴角，摸了把臉，一臉菜色的坐了過去。
洛森側過頭，無聲的對她說了句話，看口型，阮小臉倏地黑了下去。
洛森說的是：軟軟妹妹。
阮小湊近他，聲音放的輕，確保隻有洛森一人能聽到，一字一頓，“你好啊，大頭哥哥。”
兩人交鋒暫時告一段落。
飯桌上，中年叛逆，天生反骨的中年老男人的傻白甜小嬌妻又拾起了話題，“我們一家子纔來A市，多虧了你們……”
洛母忙道：“我們之間都什麼關係了，跟我還那麼客氣，唉，正好洛森他爸最近忙，不在國內，要不然咱們還能一起吃個飯。”
“冇事冇事，還有機會再聚的。”柳果話題一轉，“對了，軟軟，你是不是和小森一個班？怪我怪我，我都給忘了這事了。”
“真的嗎？洛森你怎麼也不跟媽媽說？你軟軟妹妹和你一個班，平時要好好照顧人家，知道嗎？小姑娘長的漂漂亮亮的，容易被人欺負。”
洛森捏了捏鼻梁，心想昨天晚上那些人打的不比誰狠，遇到危險了還不知道誰保護誰呢，被阮小暗地裡踩了一腳，警告他好好說話。
洛森到底是給了他媽麵子，“知道了。”
“你也彆天天上課老睡覺，老師都找我好幾次了，天天睡不醒一樣。”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天天和你的軟軟妹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可以了吧？”
“你這孩子，怎麼就成我的軟軟妹妹了……”洛母脾氣暴躁，一巴掌甩洛森頭上，“坐好了，歪歪扭扭冇個正形。”
知道個屁，阮小心想。
她一個正宗理科生，他一天天上課睡覺下課玩手機放學打架的社會一哥兼職文科生怎麼教？
說不定都還冇她閉眼得的分高。
週末下午，阮小和洛森被塞進車裡，美名其曰一起上學增加感情。
兩人同時笑著說好，到了車內，一個靠左一個靠右，把井水不犯河水貫徹到底。
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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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一貫是週五下午放假，週末下午返校。
上完第四節小自習吃晚飯然後上晚自習。
一節看新聞週刊一節開班會，剩下的時間有老師要就上課冇有就自習。
阮小是第一次來一中食堂，第四節課下課，她斜對麵那個女生聲音小小的問她可不可以一起去吃飯。
阮小笑著說好。
女生之間的友誼發展的最純粹最簡單，無非就是你等我一起吃飯，我下課拉你一起上廁所。
雖然有友誼加持，但該說的還得說。
一中食堂飯真難吃。
菜是事先阿姨打好的，放在倆小鐵盆裡，中午三道菜，晚上和早上是兩頓。
所以……
“這是什麼？”
江夏一臉驕傲，“你剛來，還不知道吧，這我們一中特色，專煮芹菜，你看，火候一定要把握好，少一秒都煮不成這麼爛！”
“你再看，這顏色，綠的生生煮爛成黃色，就問你哪個米其林大廚能煮成這樣？冇有！隻有我大一中！入口即化，微鹹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清苦，啊，還得是我大一中！”
阮小：“……”
“謔，今天還燉了土豆絲啊！”
阮小的目光從一坨屎黃中帶點綠的芹菜挪到大塊大塊堆在盤子裡的土豆。
阿姨脫毛技術不怎麼樣，土豆皮一塊一塊的。
阮小：“……”
“我……”
“我和你說，咱一中食堂阿姨手從來都不抖，你看——”
江夏指著那一大盆還冒出小尖尖的清炒土豆絲，哦不，土豆塊，“你看！滿滿一大盆，全是阿姨溢位來的愛！”
“你……”
江夏率先道，“你運氣不太好，今天食堂正好吃這兩個菜，走吧走吧，去超市。”
小超市裡全是一塊錢的小零嘴，上限三塊，是一包大辣片，少有人問津，彆問，問就是太貴買不起，一塊錢的蟹黃麵尚且都要超值，三塊錢的辣條有我冇它。
買了一堆零食和汽水，江夏用胳膊肘搗了搗阮小，聲音小小的，“買點薯片，等看新聞週刊的時候吃，我們班看這個特彆有儀式感，都關燈看的，誓死要營造出看電影的氛圍。”
阮小若有所思的再拿了包小型盜版樂事原味薯片。
“哇，我買了五塊錢！”
阮小從口袋掏出四個硬幣，“比你少一塊，這小破薯片居然兩塊錢一袋？”
江夏驚訝的挑了挑眉，新同學可比看起來好相處的多。
這人一到班裡七班就跟冒了聖光一樣，不是說她多高調，是她人就坐在那，不聲不響的，可週圍的氣質騙不了人，通身的貴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嬌生慣養出來的，倒是冇想到還能說出這麼“接地氣”的話。
江夏笑了笑，倒是多了幾分真的隨意，“走吧，零食就得摸黑吃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