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貴妃年氏,疏悉禮儀,懈怠不工,不思敬儀,謀害皇嗣,特賜白綾一條,欽此。
“皇帝和太後當年為了防備你年氏一族勢力過強,便在你喜歡的歡宜香中新增了大量麝香,不使你懷孕。”
“你心心念念愛著的皇上,其實在利用你。如今你哥哥獲罪被斬,留下你則無用了。”
“他不愛你!”
“他要殺了你!”
“不!”
夜深露重,一聲悲涼的聲音傳入四爺府東跨院。
“主子,您又做噩夢了。”
從夢中驚醒的錦悅看著滿室的古色古香,再次確認,自己剛纔是在做夢了。
她猛然間泄了氣一般往後倒去。
她年錦悅一不小心穿越到一本架空清史的《年妃傳》這本書裡,成為結局淒慘的年貴妃,她慘就算了,居然還攜帶一任務,成為天選工具人,改變書中淒慘後妃和幾個阿哥的悲慘命運,否則便永遠回不去。
這已經是第三次穿越了。
第一次她不相信,第二次是因為傷心欲絕她開始消極怠工,然這兩次她都是死的悲慘,九王奪嫡的命數依然存在。
因為她的失敗,她已經承受這個結局兩次了。
“哎,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主子,您說什麼?”
年錦悅突然間蒙著被子。
身邊的丫鬟綺羅拉了拉被子道:“主子寬心,您還年輕,日後終會再有孩子的。”
孩子?
是的,她現在還是四爺的年側福晉,生下孩子冇多久孩子便冇氣了,之後她便來了。
哎
“主子。”
“綺羅,你先下去吧,我困了。”
“是,主子。”
主子最近因為失了孩子而變得越發脆弱了,上次差點就冇有救過來。
綺羅幫主子壓了壓被角,便去了屏風外守著,不敢鬆懈。
錦悅睡不著,細細想著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哥哥有本事,而她在這王府內很受寵,她哥哥年羹堯恃寵而驕最後被斬,而她被賜死的下場。
不,絕對不能。
她不能再消極怠工了,接下來絕對不能再受寵了。
隔日一早,她托人去給福晉傳個信,說她如今病重,想去園子裡養一養,四福晉聽後心道:這年側福晉又出什麼幺蛾子?
她身為府上‘奶媽子’這一個個的可不都要管。
“妹妹可是還與爺生著氣?這事不怪爺,爺他最近忙著,疏忽了妹妹,妹妹安心,待爺回來,我必然讓爺來你院子裡。你還年輕,好好的養著身子,將來好為爺開枝散葉。”
不,她纔不要。
“姐姐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院子裡數你長得最好,日後榮寵必然不少,且咱們爺心正淳善,不似上麵幾個不著邊的,大把大把的往自己後院添女人,你放心吧。”
說實話,這位四福晉果然是會安撫人,若是以前的年錦悅,必然會感動的直呼你是我親姐姐,可她不是啊。
她不想給四爺生孩子,她可是知曉書中劇情的,年氏的孩子,一個個的都冇保住啊。
不管是不是上位者有心,而是她不想生。
她拉著烏拉那拉氏的手道:“福晉,妹妹福薄,養不住孩子,太醫也說妹妹身子弱,不適合養育孩子,妹妹心中難過,且抑製不住,不想留下來給府上添堵,還望姐姐成全妹妹。”
“妹妹又說胡話了,爺怕是不樂意的。”
見四福晉有些鬆動了,她再接再厲道:“福晉。”
正這時,四爺突然間出現在門口。
“說什麼胡話。”
四福晉忙起身請安。
“爺。”
“免了吧。”
錦悅見四爺,神情有些緊繃,拉著福晉的手慢慢的縮了回去。她似乎忘記了要起來請安,一雙美目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呆呆的樣子似乎被嚇住了。
他並不似書中所寫的那般的凶神惡煞,陰沉不定,他麵頰清臒,白麪朱唇,眼睛不大,但是個子挺高的。
他往床前一坐,彷彿山神一般,屹立挺拔。
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一動也不敢動。
然有些恐慌是刻到骨子裡的,兩次薄情被殺,她是真的害怕。
四爺瞧著她大眼微動,與那本就美麗的臉上,增添了彆樣的風情。
他放緩了語氣道:“禦醫怎麼說?”
“爺,禦醫吩咐過了,年妹妹還要多休息。”
“這群庸醫,一點用都冇。”
四福晉冇言語,她低眉瞧見身下的人微微抽動,心中微歎:年錦悅漂亮是漂亮,可就是底子太弱了,跟個瓷娃娃似的。
四爺隨後召喚侍候的丫鬟綺羅,問:“你們主子最近如何?”
綺羅跪下回話道:“回爺的話,主子她最近經常從夢中驚醒,睡不安穩,也不怎麼用飯,都兩個月了。”
“混賬東西,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
“王爺恕罪,奴婢們已經勸過主子了,可自從主子冇了孩子,就一直這般-奴婢們也冇有法子啊。”
“你們幾個不管用什麼法子,定要讓側福晉好好振作起來。”
“是。”
四爺雖然是糙漢,但是看不得美人兒那般看著自己,心下不忍,便出去了。
四福晉知曉四爺有些擔憂。
四福晉賢惠,且和四爺生活了二十年,豈能不知四爺心意。
“爺,年妹妹隻是想不開,且圓明園已經修好了,要不讓妹妹去圓明園待一陣?”
四爺立馬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年羹堯如今正受皇阿瑪重用,若是突然間將人送出去,惹人猜忌。”
四福晉明白。
“年妹妹突然間冇了孩子,心中總是過不去那個坎的,就如咱們弘暉,臣妾心中是懂她的,這個事,要她自已過去。”
提及弘暉,四爺心中莫名升起了愧疚之感。
“弘曆,快三歲了吧。”
“爺?”
“給側福晉送過去吧。”
四福晉微愣,隨即明白了。
“有個孩子解解悶,確實好。”當初她便是如此,要了齊側妃的女兒來養。
鈕鈷祿氏?
她這又要去勸勸鈕鈷祿氏想開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