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鶯兒,那個倚梅園會唱歌的宮女倒是可以調教一番,以後為自己所用,她是有幾分小聰明在身上的,可惜一看便冇有吃過苦,不懂收斂,不知深淺,最後將性命斷送。
“頌芝。”
“奴婢在。”
“如今宮裡來了幾位新人,本宮也要維護羽翼,聽說倚梅園有個會唱崑劇的小丫鬟,可惜人有些輕浮,冇吃過苦頭,你去給我她添一把火,切記,讓她們的嘴都嚴些,也不需要讓她過於勞累。”
年世蘭說道。
“是。”
頌芝也不知為何她的主子忽然對一個宮女產生了興趣,不過主子的命令不可違抗,今日她便要將這件事辦下去。
一月之內,皇上先是寵幸了沈眉莊,又寵幸了富察貴人——富察儀欣。
沈眉莊行事有分寸,知進退,且端莊持重,善於持家,皇上有意將她培養起來,日後方便分走華妃的權利。
還有一件事情年世蘭險些忘記了,前些日子皇後賜的那個宮女福子還被她留在宮裡,這一世她冇有來得及殺她,如今也懶得動她了。
宮女都是八旗出身,二十五歲以後可以出宮,雖說她年世蘭眼裡容不得沙子,可草菅人命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那人應該是皇後的眼線,罷了,不如過些日子皇上向她要人她就給了吧,反正新入宮的嬪妃有這麼多,就讓她作為皇後的刀,去和那些新人們鬥去吧。
相互製衡,皇上會的招數她年世蘭拿來用一用也並無不可。
這一個月,皇上去了眉莊那許多日,隻有兩日來了翊坤宮,他不能冷落華妃,於是下了朝特意來了年世蘭宮裡,不過轉機便發生在這日。
秀女入宮前他還誇過福子,不過轉頭就把福子忘了。
今日,年世蘭特地召福子貼身伺候,在皇上麵前,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這小宮女本身就有野心,皇上正和年世蘭誇讚綠菊,還說要賞年世蘭幾株,福子卻插了一句嘴。
“梅花也很美,可惜它在冬日開放,如今不是梅花盛開的好時節。”
這話讓皇上抬頭看了一眼她,礙於這是華妃的宮女,他便猶豫了一下:“你倒是和朕喜歡的一樣。”
年世蘭藉機說道:“這是皇後孃孃的宮女,皇後孃娘擔心臣妾身邊人手不足,特地撥給臣妾的,皇上您瞧,她也是個可人兒。”
“嗯……”福子既然是皇後曾經的宮女,那一定是皇後調教好了送過來的,華妃不會特意送宮女來邀寵,這宮女說不定也是華妃的眼中釘,若是自己把她收了,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雖說廣納秀女,可是如今隻有沈眉莊和富察氏可以被自己寵幸,那個像極了純元的女子臥病,淳常在年紀尚小,仍需養在宮裡一年。
見皇上猶豫,年世蘭又給了他一個台階:“皇上,您若是看得上眼,便將她收了吧。”
“你不吃醋?”皇上有些訝異,年世蘭怎麼轉了性子。
“纔不是,臣妾心裡滿滿的都是皇上,可是宮裡現在來了這麼多妹妹,如果福子也能為皇上分憂,那這是臣妾的福氣,況且皇後選的人,臣妾是放心的。”
此話還有另一層含義,若是福子以後犯了什麼錯,與她年世蘭無關。
皇上點了點頭:“好,有你,朕的煩惱都減輕了許多。”
福子還愣愣的在一旁杵著,蘇培盛堆起臉上的笑容:“福子姑娘,您隨奴纔來。”
一夜過去,宮裡多了個福大應,少了個小宮女。
景仁宮內“娘娘,您彆動氣。”
剪秋臉上滿是擔憂。
“本宮是讓她去盯著華妃的,或者……華妃將她殺了,本宮也好抓到她一個把柄,誰知她……唉。”
兩人正說著,江福海來通報:“皇後孃娘,福答應來了。”
侍寢後的嬪妃需要來皇後這行三拜九叩大禮,福子行完禮,便表明來意。
“臣妾見過皇後孃娘,臣妾這次來是為了求您庇護的。”
“哦?”皇後似笑非笑,等著她的下文。
“臣妾本想成為華妃的貼身宮女,以便觀察她的動向,誰知華妃一開始就讓臣妾做個灑掃宮女,這便罷了,其他宮女太監偶爾還會折辱臣妾,臣妾現在熬出頭了,可身份依然低微,便想求皇後孃娘庇護,日後……一定成為皇後孃娘手中最有用的一把刀。”
“你有心了,起來吧。”
其實皇後有些存疑,為何她能在華妃的眼皮子底下勾引到皇上,不過也並不是冇有可能,也許福子被逼到絕路了,想給自己覓一條出路。
“你起來吧,你們都是本宮的妹妹,本宮怎麼會不庇佑你呢?
快坐。”
皇後給她賜座,兩人閒話了一陣。
說甄嬛,她自從在華妃那替安陵容出頭後就略微有些惶恐,回宮的時候又著了涼,一連病了幾日。
某日,她的太監竟在樹下挖出了東西,經過溫實初的檢查,才得知那是大量麝香。
這宮裡遠比她想象的可怕,她不願承寵,但求安穩,於是便求溫實初給了她裝病的藥。
餘鶯兒那也如火如荼,本來她的活計還算清閒,因為她是歲數最小的,所以偶爾有年長的宮女把自己的活推給她乾,她也隻能應下。
可不知怎麼的,一連半月,她的活竟比往日多出了一倍,每每深夜才能回屋休息,不到卯時就又要起身做活,讓她苦不堪言,性子也被磨去了不少。
這日,倚梅園的大太監林忠忽然在她回屋的路上攔住了她,林忠喝的醉醺醺的,滿口酒氣,問道:“我看你長的還不錯,要不要跟了我,以後冇人敢欺負你。”
此事並非年世蘭吩咐的,是林忠對餘鶯兒起了色心。
“不要,鬆手!”餘鶯兒掙脫他的手,往後跑去。
她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從那以後,林忠以各種理由讓她和自己獨處,連著幾日都是如此,可她身份低微,求告無門,前路更是一片渺茫。
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