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和袁靚在一樓大廳裡等著。

天冷，袁靚雙臂抱胸，雙腳原地不停交替活動著：“那男人你認識？”

黎想眉頭皺了下，果斷回答：“不認識。”

“嘁……”袁靚搖頭：“你小子看著大咧，保密意識倒是一流。不過，那男人看著真帶感，成熟又有品，再看看你……”

黎想黑了臉：“你還彆說，真要想追我姐，再成熟的男人，那也得笑著喊我聲想爺，否則，門都冇有。”

“哦？”袁靚笑著挑了挑眉。

一句話就詐出“想追我姐”，這小弟也是憨直的可愛。

兩人閒聊著，見黑色車子開過來。

祁宴下來開車門，捧著大束白色鬱金香的黎嫚，從後門走下來。

袁靚迎上來，上下打量她，髮絲整齊，嘴唇冇腫。

她冷不丁去扯黎嫚的圍巾，小姑娘打掉那手：“靚靚你做什麼？”

“我包裡有化妝包，你要無意種了草莓，我給你補妝。”

黎嫚失笑：“走吧，讓你失望了，半個也冇種。”

1606房間內，黎玉芬在客廳車窗，看見了那輛黑色車子，女兒黎嫚不久從車上下來。

女人重重歎了口氣，頭腦發矇。

門鎖響，三個年輕人說笑著進來，青春有朝氣。

黎玉芬看了眼客廳的歐式掛鐘，馬上淩晨12點。

那束刺眼的鬱金香，捧在了袁靚手裡。

“阿姨，”袁靚熱情迎了過來：“順路給您帶了束花。”

黎玉芬笑著接過來：“家裡小，靚靚今晚遷就下，你住嫚嫚的臥室，讓嫚嫚和我住一間。”

袁靚是京城土著，家裡經商，屬於住著彆墅，還有城區幾套房子出租的富家千金。

她笑的爽朗：“阿姨，我愛和嫚嫚一起睡。”

“你遠道過來，好好休息。”黎玉芬笑容溫和。

一旁的黎嫚，暗中觀察了黎玉芬的臉色，手在身後裙襬上不自覺捏緊。

“靚靚，我去媽媽房間，不早了，去休息吧。”她笑容溫婉的語氣果斷。

待黎想和袁靚各自回了房間後，黎玉芬的臉色陰了下來。

“跟我來。”

黎嫚乖聲：“嗯。”

她見黎玉芬往臥室走，順手拿了客廳一角的雞毛撣子。

黎嫚美麗的桃花眼輕垂，纖細的身體，跟在黎玉芬身後，默不作聲。

記憶裡，黎玉芬隻打過她一次。

那是在上實高時，一個男生悄悄在她包裡塞了巧克力和情書，被黎玉芬發現，不聽辯解打了她。

進了臥室，“砰”的一聲，房門關閉。

黎嫚身子輕微顫了下，卻抿緊了唇，安靜站在一旁。

“花是誰送的？”

“我給你的簡訊怎麼不回？媽求你也不管用？你懂不懂規矩？懂不懂媽媽這些年的苦……”

黎玉芬臉色發青，拿著雞毛撣子的手在輕微發抖：“回答我。”

淚水從黎嫚眼中滑落，小姑娘顫聲：“媽媽，對不起。”她始終不多說一個字。

“伸出手來。”

黎嫚猶豫一下，把纏著左手的紗布伸出來。

她手頭還有宋輕臣發給她的檔案，冇來得及修改。

反正左手已經傷了，那就繼續讓左手來承擔這份“錯誤的成罰”吧。

“那隻手。”黎嫚芬厲色。

黎嫚不說話，隻倔強的伸著左手。

“好，嫚嫚，你現在大了，越來越不聽話了。”

黎玉芬把雞毛撣子反拿，木質手柄，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落在了黎嫚左手的紗布上……

回到房間的黎想，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母親黎玉芬執意讓黎嫚和她住一間臥室，他就覺出了不對勁。

翻來覆去睡著，冇多久就醒了。一看手機，才兩點多。

黎想披了件衣服出門。

客廳裡黑漆漆的，冇什麼聲音。隱約看著陽台一角有個人影縮著，肩膀一抽一抽的，嚇了他一跳。